>「单独见的?」不禁问了一句。
「是的。」陈毅点了点头,说道,「还特意避开了二小姐。」
「这样……」人心到底还是经不起揣摩。
这几日为顾南浔在慕容家做的选择欣慰不已,才过去不到三日,就起了变化,小孩子还是很难经得住诱惑啊。
傅慎言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或许顾南浔一直记着被养父养母虐待的事,终于找到机会报复了。
傅慎言都表现得很淡定,面不改色的掸了掸手上的报纸,就把陈毅打发了,「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看着陈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抿唇思考了一会儿,扭头看向傅慎言,「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所以我应该表现的花容失色?」傅慎言还是那副淡淡的神色,明明眼前是枯燥的财经报纸,却像是对着娱乐杂志一样,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换做我,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监视的机会。」
「可是顾南浔已经拒绝过了。」我耸耸肩,说着连自己都没什么底气的话,就想看看在傅慎言眼里,究竟怎么看待这两人私下的交情。
「那又怎么样?」傅慎言把报纸合上,这么转过来,幽深的眸子盯着我,「你知道在商人眼里,没有做不成的买卖,只有不够成熟的价格,只要筹码到位,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套理论,但又不得不说,他是一针见血的。
意见一致,就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勉强笑了笑,半调侃似的开玩笑道,「村里的人才权衡利弊,顾南浔到底只是个孩子,我们给了他一个家,或许结果未必有我们想的那么坏。」
「那就打个赌吧。」傅慎言调整了一下姿势,双腿交叠,拿着报纸的手闲散地搭在膝上,「我赌他会让你失望。」
耸耸肩,接受挑战,「那就试试看,不过,总不能真让他把家里的消息打探了去,想个法子试探一下?」
「不急。」傅慎言垂下眸子,表情愣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什么,随手把报纸扔到桌上,才又坐直了身子,更正式的面对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郑重其事地说道,「结果出来了,顾翰确实病得很重。」
他停顿了一下,沉默片刻,语重心长的看着我,「我的话还算数,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避开病人瘦骨嶙峋的视觉冲击,听到傅慎言这么说,就比在医院平静的多,只不过还是觉得很可惜。
「还有救吗?」我问。
「我已经联繫了有关方面最权威的专家,这几天就会从世界各地抵达京城。」傅慎言说道。
我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一向安排的滴水不漏,没有太多查问的必要。
但这时候,拾简的提醒就不再是危言耸听了,「晚上,你陪我去一趟医院吧,认识到最后阶段,病人最需要鼓励。」
这一刻我理性的出奇,没有任何大起大落的情绪,有那么一秒,甚至觉得自己和那些看惯生死的医生没什么区别,早就麻木了。
「好。」傅慎言爽快的答应下来,便起身上楼去了,「我去安排。」
没有多余的交流,对我们两个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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