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同时望过去,等待了几秒,一个年轻的华人出现在视线中。
我认得他,拍卖会上,就是他给易伯怀递的演讲词,应该是易伯怀的助理。
长椅的位置和他的方向有些视线盲点,他却似乎早已确定我们的方位,径直走过来,递上一张名片。
「傅先生,易先生邀请您明日家中一聚。」
说完,恭敬的将手里的名片放在旁边的石桌上,便转身离开了。
傅慎言慢悠悠的将名片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表情淡淡的,有些出神,似乎想到了什么。
易伯怀和穆深是一边的,和我身上的毒也脱不了干系,若是想谈生意,不会等到现在,所以这张名片,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
「是那个人的意思?」真正想见傅慎言的,恐怕是傅长恒。
傅慎言点了点头,「嗯。」
「你打算去?」我问道。
傅慎言直接忽略了我的话,牵着我起身,「回酒店。」
从后门离开,确认周围没有记者,一同上了傅慎言的车。
一路无话,陈毅将车开到最近的山顶,傅慎言直接打开车门下去,站在围栏面前点燃了烟。
夜晚的山顶凉风习习,车灯打在傅慎言身上,将他被烟雾包裹的样子照的格外清晰。
我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同陈毅打听,「你老闆知道傅长恒的事多久了?」
「半个月了。」陈毅道,「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只有跟太太您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好好睡一觉。」
心忽然沉了一下,揪的难受。
二十年的仇恨和执念,又岂会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化解的。
傅长恒还活着,在纸醉金迷的日子里潇洒,却眼睁睁看着傅慎言被仇恨折磨了二十多年。
将近半生活着的意义,因为他的出现,便顷刻间全盘否定,傅慎言那样高傲的人,怎么接受的了。
他救不了自己,于是便只能日夜无眠的接受内心的折磨。
我是他的妻子,他最珍贵的存在,本应该更早的发现,陪他面对心魔,却来得这么迟。
「我没事」「我很好」「相信我」。
这些浅显的反话,其实都是他无法战胜情绪最好的体现,而我,习惯了他的无所不能,便理所当然的觉得他可以处理好,就真的撒手不管了。
将想哭的冲动压下去,我整理好情绪,打开车门下去,从身后抱住傅慎言,双手紧紧将他圈住。
我明显感觉到傅慎言的身体颤了颤,却没有将我推开。
「你还有我。」声音很轻,怕刺激他的情绪,「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我永远爱你,永远需要你。」
冷风从脖子灌进衣服,我冷得打了个寒颤,傅慎言沉默了片刻,丢下手里的烟,在地上踩灭,转身将我抱住。
「只有你是我活下去的意义了。」
傅慎言的声音放得很低,拥抱却用了很大的力气,像是怕我熘走,他猛地吸着气,仿佛这样,就能从我身上得到面对一切的勇气。
过了很久,直到手被夜风吹得有些冻了,傅慎言才终于平缓了情绪,扶着我坐回车里。
因为不清楚傅长恒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傅慎言怕和我同时消失会引起大麻烦,选择将我先送回酒店。
路上,他尽可能的将这段时间和傅长恒的纠葛阐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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