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倒也没有回避,开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即便是个普通朋友,见到和他生前一模一样的人,也会忍不住上前一探究竟,何况我欠了他一条命。」
他起身,趋身朝着我靠近,冷冽的气息包裹着我,声音低沉压人,「我想的是哪样?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变得这么冷静,甚至可以这么平静的把这些压在心里的纠葛说得那么清楚。
触碰到他冷冽的目光,我下意识的后退,心口隐隐作疼,「离婚协议书是你拟写的,离婚也是你一直暗示我的,无论怎样,你放不下陆欣然这个责任,而我也对顾翰有愧疚,如此,我们分开,彼此.....都好!」
「离婚?」他薄唇勾勒出可笑的弧度,「沈姝,这段婚姻在你看来是什么?交易?一时之欢?你随随便便一开口就可以将离婚两个字脱口而出,是在心里重复了多少遍,才这么熟练?嗯?」
男人眼里闪过凌冽寒冷的光眸,黑眸泛着冷森森的怒意,一抬手将桌上的电脑以及杂物扫在了地上,砸得稀巴烂。
比起死别,我更愿意接受生离,至少活着。
有些东西,如果抓不住,放手就好了,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目光落在他的电脑上,我压了压心里的疼痛道,「傅慎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一个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同我生那么大的气,你如果觉得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朝三暮四,那我们可以离婚,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无论怎么样都会走到头,聚散离别都会有,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怨你。」
我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也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黑色的大衣衬得他越发冷漠寡淡,原本就极少显露情绪的黑眸里透着薄凉。
淡漠冷厉道,「出去吧!」
他看着我,一双黑眸深邃如深海,良久,他扯了扯有些干涩的嘴唇,修长高大的身子坐回到椅子上。
傅慎言情绪这般大,无非是无法接受我对顾翰的遗憾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增加。
在我看来,顾翰已经走了,遗留下来的只有愧疚和遗憾。
我拧眉,总觉得他这样过于较真,压了压情绪道,「没有如果!」
「如果没死呢?」他开口,眸子里的墨色极其重,「他如果活着,你是不是还要以身相许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我抿唇,心里知道,他这人占有欲极强,而且又霸道,顿了顿,我道,「无论你是哪种,但顾翰已经死了,不是吗?」
他冷笑,「你觉得呢?」
「傅慎言,你生气的点是因为我放不下他,还是觉得我不该为了一个死人情绪激动?」
我抿唇,下意识的往后退,但身后就是冷冰冰的墙壁,我无可退。
也许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埋在心里的事,也许是觉得既然如此,就这么分开也会。
我们都清楚的知道彼此心里的无奈和芥蒂,而且无论怎么样,彼此都没办法做到互相理解,如此,分开是最好的选择。<script>ldgread();</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