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杀人与救人


    “眉山五虎”吓得魂飞魄散，惊叫一声，掉头便逃。


    赵朗哪会再次放过这“眉山五虎”，先前不使用飞剑等手段，只是一时技痒，想要试试对方的身手，此时再不会留手。


    他取出一个银盒子，打开盖子，右手一挥，两道剑影闪电般飞出，“嗤，嗤”，一息间小飞剑便已从两个逃跑之人的后背穿透而过，两人扑倒在地，当场死去。小飞剑去势不减，越过几人，继续向前飞去，赵朗左手一招，两柄小飞剑一个调头，“嗖”的一下，又有两个“眉山五虎”倒地，只剩下了跑得最远的彭老大。


    彭老大回头一看，亡魂大冒，飞剑速度太快，他连影子都没看清楚便死了四名兄弟，这种事情前所未见。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惊叫一声，在死亡威胁驱动下，飞奔下山，避开山路，钻进林子。但他如何快得过小飞剑？赵朗左手又一推，两柄小飞剑流光般齐齐穿透彭老大。“嗖”的一下，被赵朗招回了手中，彭老大才“扑通”倒地而亡。


    从一拳杀了罗贺到小飞剑杀死彭老大，三分钟不到连杀十三人，真正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渡虚等三个僧人看着赵朗如鬼魅般连杀十几人，快如疾风，转瞬得手，心中骇然，脸色苍白。


    渡虚年逾六旬，见识之广，武功之高已算是江湖中少有，却也没见过如此厉害的身手。他的武功比“怪刀手”萧岭还要略胜半筹，峨眉山周边已罕见敌手，但结比赵朗的身手，自己的武功就如小儿玩泥巴般可笑，更令人泄气的是以自己几十年的见识，竟认不出赵朗的招数是属哪个门派。


    赵朗没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而是走到渡虚大师跟前。渡虚身后的两名僧人被赵朗杀气一逼，竟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赵朗双手合十，向渡虚行了个佛家之礼道：“在下谢过大师援手之恩。”


    看着一地的尸体，渡虚缓缓坐下，念起了“往生咒”，好一会，才吩咐两个僧人把尸体掩埋，赵朗拾起一根长枪上前帮手，忙了好一会，才把十几具尸体埋好。


    渡虚站在坟前，感叹道：“想不到纵横巴蜀三十年的‘八卦莲花拳’圣手罗贺、名震川南的‘怪刀手’萧岭就这样殒命于此，世事难料，冥冥中却自有安排。”


    感叹了一会，渡虚又道：“施主杀性过重，不给人以改过之机，长此下去，恐会影响施主心性。不如随贫僧回普贤寺，静修段时日，以洗去身上的杀戮，如何？”


    赵朗哈哈一笑道：“在下在蜀山受禅惠大师提点，已减少了杀戮，平日里轻易不出手伤人。但对于一些罪恶深重之人，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这罗贺杀人超过三百，罪恶深重，早就该死，这些人留在世间，终究是祸害，不如由我顺手除去，也算是为百姓、为大宋做了点好事。”


    渡虚道：“原来施主已受过禅惠大师的指点，却是老衲多事了。施主身怀绝技，本不必老纳提醒，但这些人是大蜀王的属下，你杀了大蜀王之人，他定不会善巴干休，施主还需小心为上。”


    赵朗奇道：“我这一路游历，在数处听过大蜀王之名，此大蜀王究竟是何人，官府也不管一管？”


    “这大蜀王自称是前蜀王李顺的后裔，名叫李锦，在招揽大批亡命之徒，盘居扇子山，十几年来，势力已扩充至蜀南大部分地区，有部众几千人。川陕两地江湖好手，大盗巨恶，均慕名投奔，已成小势，东山、眉山等地均有其分支。官府数次进剿，却也无济于事。想不到这罗贺、萧岭居然也甘愿供驱使，唉……”


    赵朗一听，心想，得，又是一个梁山般的山贼窝。想了想，问渡虚道：“大师，你普贤寺出手援我，怕会惹下麻烦。幸好这十几人都已授首，三位大师需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免得引来报复。小路外面还有两个贼人，待我一同料理了，外人便不知此间发生之事。”说罢，举步往处便走。


    渡虚一听，吓了一跳，忙阻止道：“施主且慢，切莫再伤无辜。我普贤寺僧人都是化外之人，与世无争，想那大蜀王也不会为难于我。”


    赵朗撇撇嘴，心道：“渡虚啊渡虚，你修佛修傻了，这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幼稚，恶人若不睚眦必报，又如何称为恶人呢？”他自问不是一个大善人，没有每日修身自省的高尚，也没有不杀人的自律，对好人坏人看得很淡，但他有底线，这是一个21世纪教育下的底线，看过无数次外敌入侵、民族灾难而形成的底线。


    现在渡虚说不杀，那就不杀呗，反正那两人是小人物，又不是勾结外敌或是撼摇汉族根基的大人物，放过他们也是小事一桩。


    当下对几个和尚道：“好吧，渡虚大师慈悲为怀，待我去把那两人打发。”转身便向外走。


    渡虚放心不下，跟在后面一同向外走。


    那两个贼人还站在大路旁，无聊地拔弄花草，他俩倒是不担心，十二名大蜀王属下的武林高手外加“眉山五虎”，对付一个小年青，那还不是三根手指夹田螺—手到擒来！


    谁知一转身，却见到那小年青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俩。两个贼人一下子吓得肝胆俱裂，这个小年青出现在此，不消说，彭老大那一伙人肯定已遭不测。


    打，肯定是打不过；跑，恐怕也跑不了。以彭老大之能也无法逃脱，更何况是他们这两个小喽啰？好在两人还算机灵，立即跪地求饶。


    渡虚大师在旁，赵朗也不好为难这两人，用权杖敲了敲两个贼人的肩膀道：“里面那些恶人都已伏诛，若不是渡虚大师替你俩求情，我已砍下你等狗头。既然渡虚大师一定要保你们，这一次我暂且放你们一次，回去向那狗屁大蜀王说，这些人都是江州大侠赵天定所杀，与旁人无关。告诉那李锦，十天之内，我必上扇子山，取他狗头。滚吧！”


    两个贼人磕头如捣蒜，在赵朗的喝骂声中怆惶而退，退了百米，便拔腿飞奔，转眼就不了踪影。


    渡虚双手合十，问赵朗道：“赵少侠还要去扇子山找那大蜀王？唉，江湖恩怨，不牵涉家人、朋友，既然萧岭、罗贺、‘眉山五虎’已死，此事已了，实在不宜再造杀戮。”


    赵朗不回答，反而问道：“渡虚大师，若有一魔头盘居峨眉山，荼毒四周百姓，更杀百姓无数，若杀之则可救百姓于水火，试问大师，我若杀那魔头，是谓杀戮，还是救人？”


    “这个……”渡虚哑口无言。


    赵朗哈哈一笑，背上背囊，披上软皮披风，拱手向渡虚几僧人道：“江湖路远，就此别过，大师后会有期。”说罢，身形一闪，向前奔出，不一会，已出现在100米外的悬崖边上。


    向后摆摆手，再向前一跃，在渡虚等人惊惧的眼光中，跃下了悬崖，双手超频扇动，滑翔于天地之间。


    他背上多了80多斤的背囊，本来是不容易滑翔，一不小心就会坠入崖中。但他昨夜顿悟了力的浑圆之意，力的运用上升了一大境界，虽背着八十斤的背囊，却也能滑翔自如。


    “喔，嚯嚯嚯……”赵朗直抒胸臆，高声呼啸，山上游人驻足观望，引得来阵阵惊呼。


    渡虚等三个僧人抢到悬崖边，却看到赵朗在天际翱翔，不由得目瞪口呆。渡虚手结佛礼，口颂佛经，心下去很是懊悔：“失算了，失算了，错过了结识仙人的机缘！”


    赵朗滑翔到四里外，降在了小路边，收好披风，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