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说话象是在问候久别的情人一样。语气中充满了深刻的情感。我故意为之,务要给她留下深刻印象。那一眼的凌利直剌秦梦瑶的禅心深处。
二十多年来,她从未接触过如此可怕的‘目光’,即便是庞斑和浪翻云也不能给她这样的震撼,那包容着柔情爱恋的强芒似利剑一样挑开了她闭锁了二十多年的心防。
之所以如此不堪,和韩柏的魔种剌激亦有一定关糸,若非那魔种先触动了自已的道胎,使禅心有了空隙,坚若磐石的禅心岂会这般脆弱,而这人眸中的那股火热情焰竟是如此‘可怕’,仅这一眼就入心入肺,让人深深体会到他发自心底的那份真挚和坦诚,更无一丝一毫的保留。
秦梦瑶不愧是三百年来静斋最出色的弟子,‘剑心通明’确也非同小可,瞬间的震动之后也令其瞬间又恢复了平时的淡雅如仙,她仍迎着我火灼的目光,笑道:“梦瑶一切安好,兄台何来此问?”
我亦在这一刻恢复了常态,哑然失笑:“心里所想,随口便问了,梦瑶勿要见怪。”
秦梦瑶宁静的心湖再次微微一荡,答的妙,此人气质绝佳,看似粗豪洒脱,实则心细如发,智深如海,如此坦诚的答话更见其心胸,微笑道:“何怪之有,兄台象是认识梦瑶很久了似的,只是梦瑶对兄台却丝毫没有印象,兄台能否一解梦瑶之惑?”
我深深望她一眼,洒然笑道:“这只是小事一件,不过此时此地不是你我谈话之所,这青藏四密居然如此执迷不悟,为了把鹰刀远涉千里,他们明知小魔师在利用中藏之间的矛盾作文章,还要以此为借口,一意孤行,陷入泥潭,可笑复可悲啊。”
秦梦瑶一震,目射奇光,似乎对我了解这么多内幕感到很惊奇。
四密尊者固是老脸一红,那边的绝天灭地却已撑不住气了。
绝天目露凶光,瞪着我道:“阁下何人,口出狂言,难道想横插一手,要与魔师宫为敌?”
我仰天长笑,声震四野,同时转头望往绝天道:“你说对了,不是插一手,是有几手插几手,回去告诉方夜羽,本人凌远山,就是冲着他来的,蒙人余孽,来我中原做乱,妄想一统武林,真是可笑之极。滚。”我最后一个字含着无上真劲发出,直剌绝天耳膜。
饶是绝天强横,亦给这一声专对他而发的劲音震的当场跌退三步,面色苍白若死,目现骇芒。一边的灭地看出不对,正要有所动作,却给他一把拉住。
绝天勉力压下心中的震惊,道:“久仰阁下大名,凌候爷的话绝天一定带到,我们走。”话落一挥手和灭地带着大群黑衣大汉瞬间走了个干净,看来我这候爷早扬名天下了。
秦梦瑶眸中现出异色,眼前的人竟是那个金陵帝都的新宠,义勇候凌远山。
四尊者不问世事,显未听过我的名,但他们已看出我是个不凡的人物了。
苦别行手托铁钵,首次开言:“凌施主虽具不俗身手,但本座不希望阁下参入中藏之间的禅斗,另外鹰刀我等自会寻回,此来虽借助了方施主,但并无参于俗争之念,倒是慈航静斋先违规踏足尘世,也怪不得我等如今这般行事。”
秦梦瑶此时亦道:“凌兄,苦别行尊者所言确有其事,中藏之争秘而不宣,已延续数百年,此事更关糸到梦瑶师门声誉,还望凌兄不要插手才好。”
我转头看了这美女一眼,淡淡笑道:“这种事凌某怎么好插手呢,更不会让梦瑶你为难的。只是眼下你们间的秘争很很不是时候呢,若是此战若推迟至魔师庞斑与浪翻云的拦江之战以后,凌远山必无话可说,四位尊者以为然否?”前一句答梦瑶,后一句却问四密。
秦梦瑶心头一阵感激,她知我是根本就看穿了方夜羽的阴谋,所以才如此固执。
四尊者之首哈赤知闲合什为礼,微笑道:“施主强行介入,说不得我等要先得罪了。”四人亦看出了我的意思,今日之事誓难善了。
我转身朝四尊者身前行去,一边笑道:“正要领教四密尊者盖世绝学,如此甚好,哈。哈。”长笑声中。
我身形蓦的化作千百幻影撞往四人,狂飙暴卷。倾刻间‘乾坤法印’‘苍穹指剑’挟着无坚不摧的劲气漫天而起,将一字排开的四尊者全数笼罩在内。
在我起动的一瞬间,四尊者面沉似水,目中涌起了凝重神色。他们心下凛然,如此勇悍敢独挑他们四人的高手实是当世罕见。
容白正雅离的我最近,首当其冲,蓦感无数掌印狂卷而至,虽幻化的虚影千万,似乎都是假的,只有攻向他的才是真身。他却不知,另三人和他的感受完全相同。
掌印,指剑哧哧破空。周遭数丈内,顿时草泥飞溅,劲气横溢。
四人则各展奇学全力应对。
容白正雅佛珠飞扬,束直成棍,劈,挑,砸,拦,硬接一记重似一记的如山掌印。
宁尔芝兰一对修美白掌似雪片飘舞,被迫接着一道道先天指剑。那怪异的劲道在每一碰撞后都延着手脉狂猛入侵,势不可挡,尖细气劲前仆后继,一浪高过一浪灌入。
苦别行的铁钵亦于同一时间飞离他的双掌,以高速在身前绕转,撞散我攻向他的掌指劲气。
哈赤知闲是最后一个和我接触的,一瞬间接了我二十七记裂海崩山腿。真接给我踹的气血翻涌,五脏皆震,跌退开来。
我却同样不好受,四人都是不世的高手,若非我仗着不竭的真劲以迅雷般奇速猛攻,真挡不住这四人的合击。但对付群战我是有经验的,比起和我陪练的六人,他们四人的仍差了些。
四股不同的雄厚劲气亦不时的入侵我的身体。还好我的吞天吸地大法神奥无比,转瞬间就化其力为已用,反攻出去,但我的经脉却承受了苦不堪言的剧痛,这四人岂是易与之辈。
一轮强攻之下,四人合围之势顿时瓦解,趁着哈赤知闲给我迫退的当儿,我硬发出十三记破天碎地拳,轰的苦别行那绕飞的铁钵不堪重负,倾刻间在它主人和我的合力下化作了一天的碎粉,苦别行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显是负上了内伤。
同时我亦付出了代价,宁尔芝兰和容白正雅破开我的掌印和指剑的封锁,秀掌和佛珠挟着无俦劲气向我狂卷而至。
而我的‘苍穹指剑’最是让他们头疼,此劲气太过怪异霸道,似专破真气一般,有无阻之势。
这刻苦行别撑不住我的猛拳暴砸,跌退开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我则勉力施出虚迷幻影,拍出十数记‘乾坤法印’封挡了宁尔芝兰的秀掌,踢出威猛无俦的一记‘裂海崩山’腿,硬架住容白正雅的佛珠。痛哼一声,我亦告喷血退开。
这一轮以硬碰硬,使我毫无回旋余地,以致负了不轻的内伤,但是我的伤根本没有表面那么严重而已。必竟我的‘吞天吸地’能转换各类侵入体内的劲气。
旁观的秦梦瑶身心俱震,眸中亮起慑人的异采。她被我悍勇无匹的气势和刚猛无俦的雄威完全惊呆了,她高明的眼力看破了我的实力,以一敌四,而且在同一时间内硬撼四个绝世高手,每一掌,指,拳,脚,皆是有实无虚,招招和四尊者接实强拼,这怎么可能呢。
纵是庞斑或浪翻云在这种情况下亦讨不了好去呀。就算这凌远山达至先天至极之境,也不可能拥有不竭之力呀。当然秦梦瑶不知道我‘吞天吸地’大法的神奥所在。
双方接触也仅是数息间的事。
青藏四密的震骇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至此他们才知刚才每一个人都和自已的情况一样,都与这个凌远山硬撼了一仗。
哈赤知闲没有第二次扑上来的机会,战事便已结束。他虽未负伤,但气血仍未能完全平复下来。而苦别行的铁钵碎裂,说明他负伤不轻,此刻面色转为常色,显是压下了伤势。
另二人中是有一点轻伤伤,和哈赤知闲不同,他们的气血运行受到了影响,但四人联手之下仍给人家重创了苦别行,这一阵他们明显输了,而且输的让他们心服口服。
他们知道任何一人若单对此人,绝难接下他狂猛无俦的雷霆攻势,难怪此人口气狂妄,确有他狂妄的本钱所在。
周遭十丈方圆已经面目全非了,看不到一根完好的草,湿气扑面的泥土翻起足有两尺多深,可见这瞬间的一战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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