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严象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笑道“:此种小人,楞某最是痛恨,差点害的本座信其谗言,错怪了候爷夫人,百死难赎其咎,今日鲁莽,候爷可不要放在心上,若无他事,楞某就告退了。”
我明显感到阮燕娇的躯体一震,嘴里答道“:既楞大人有公务在身,远山也不强留了,改日回京,你我不妨多多亲近。”
“:好,一定一定,告辞。”楞严转过身时,脸色已变的冰寒,当先而去。
而我对楞严今天的表现亦大感意外,他竟如此大方?难道还有后招?
虽是想不到什么,但我却隐隐感到不妥。
楞严一向深高莫则,他具体算哪一方的人我都有些搞不清呢。
按说他应是和单玉茹狼狈为奸的,如今朝中另有魔门势力,谁敢说与他没有黑幕交易,相互间利用,各得其利,何乐而不为。
而楞严的主要目地就是破坏大明朝的安定祥和,时不时的搞点事出来,一边效忠了朱元璋,一边也达到了他的目地,真打的如意算盘。
不知单玉茹是否也和另一魔门势力搭成了某种秘议。而谁又是这股魔门势力的代表呢?
最有可能的就是御史大夫陈宁和御史中丞涂节,涂节绝对是陈宁的一条好狗,让他咬谁就咬谁,就和老胡是单玉茹的炮筒一样。
在加上一个庞斑的代表楞严,三方为祸,难怪连魏国公也要遭此‘礼’遇呢。
我越想心中越是沉重,明朝的危机远不止于此。
兰州的蓝玉,北平的燕王哪个不是虎视眈眈。
吏部尚书詹徽和蓝玉色勾结,又有几个知晓的人,象蓝玉这种坐拥大军实力派的‘逆’将,不正是魔门势力应扶持造反的不二人选吗?
阴癸派既出,灭情道又来,朝中另一股又是魔门哪一宗派的呢?詹徽这个老家伙不会也是一位魔宗吧?还有燕王棣,比蓝玉更胜一筹,他是老朱明正言顺的儿子,会没人暗中相助吗?
凌远山这名字如今不光在京城有名了,在这几个月之间,已传到了江湖和各地。
徐夫人自然听过凌远山的一些传闻。
我回房之后,徐夫人便当面对我称谢,“:凌候爷援手之德,妾身无以为报,请受妾身一礼。”
我忙着抚云将她扶着,道“:徐夫人不可,徐公一生为明室洒汗流血,凌某这点区区小事又算的什么呢,只是这楞严一反常态,倒叫凌某不得其解。”我眉头皱起,苦苦思忖。
抚云来到我身边,亲昵的靠着我道“:夫君何必担心呢,现在你不是派了上百名锦衣卫精锐护着徐公父子,谁敢来寻事。”
徐夫人三人一听都一呆,没想到我已做出这番安排。却偏要在这里和她们演戏,实在让她们想不通呢。
而阮平二女都眨着双眸死死盯着我,这就是那个给市井无赖戏耍的家伙吗?居然这般深藏不露,连楞严这等凶人都给他轻松搞定,实叫她们大开了眼界。
这也不怪她们,本来她们只是地方上的江湖人,见识总是有限,接触的人亦不广。象楞严这种大凶人,在她们心中不啻于是大魔王。
我却道“:锦衣卫明明把人抢了去,厂卫却不争不要,这也不是楞严的一惯作风啊?他却先悬赏抓拿余党,他的后招会是什么呢?”
“:夫君,我们开始的计划因楞严的到来而改变,现在楞严来了却未按我们预想的那样去做?他看穿了我们的计划吗?”抚云道。
我一震,刹那间明白了其中关键,不由挺身站起,目中暴起精芒,“:好一个楞严,居然和我们打的同一主意,我们是想从厂卫手中劫人,让厂卫背上黑锅,楞严如此大方,正是也看穿了此点,他的主要目地不是徐夫人,而是徐公,若是徐公在锦衣卫手中出了什么差错,和他楞严可以说没半点关糸,到时背黑锅的就是我们了。嘿嘿,果然够狠。”
“:他有这样的实力吗?矛铲双fei展羽不是都露面了吗?他总不会让展羽去搞事吧?”抚云道。
阮平二女听了再震,展羽,黑榜十大高手之一。阮燕娇不由想起刚才在和楞严他们面对时,有个背插双矛铲的汉子一直盯着她看,那眼神似要把她吞了一般,不由心中一寒,会是他吗?
“:徐公岂是能轻易被剌杀的主儿,他一身修为比展羽只高不低,楞严会舍易取难吗?”
“:那你的意思是他会向徐公子下手啦?”
这话让徐夫人俏面大变。
“:应是如此,这是唯一合理的推断。唉,云儿,为夫我这次出来带的人少了,现在才感到有些捉襟见肘。”
“:谁又能想到事情如此复杂呢,人家本来以为来了将人带走了就行了呢。如今却弄来这些事。”
我苦笑道“:这些都是小事,为夫都能应付,但有一件当务之急,是必须要解决的事。”
抚云看出了我的意思,笑道“:夫君,有事你就吩咐吧,人家本来就是跟你来当小兵的嘛。”
“:好娘子,迫在眉捷了,你不出马为夫真应付不了啦,回京后老子好好补偿你,呵。”
“:好了嘛,乱说什么呢,也不怕徐夫人笑话,快说正事。”抚云俏脸一红。
徐夫人和平杏小都明白我那补偿的意思,昨天地动山摇的声势也让她们面色泛红。
阮燕娇却不明所以,但我当面肉麻,也令她大感吃不消,嗔了我一眼,风情极是迷人。
“:徐公唯一的破绽是御赐的世书铁劵现在找不到,没有这东西,圣上想护他也是有心无力,众口悠悠啊,口水就能淹死人。”我叹道。
徐夫人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粉泪低垂。她知道我说的没错,若找不回那东西,徐家这黑锅算背定了。
“:夫君的意思是这世书铁劵在奸党手中?”
我点点头,“:肯定在,只是不知他们是否毁了它,御史中丞涂节力劾徐公,说他焚铁劵以坚反志,他们手中若无那个东西,敢在圣上面前说这种话吗?除非他是疯了,想给九族连诛。”
“:好哩,夫君,人家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你这小奸人算的这么细,是否应告诉人家该从哪下手呢?”抚云笑道。
“:当然,为夫怎么能让的我的美人儿多跑冤枉路呢。”我一顿的工夫,便遭到了阮燕娇的攻击。
“:肉麻。”她白了我一眼。
我哈哈大笑,道“:云儿你不妨先从北平府尹汪怀处下手,此人从头至尾都参与其事,极有可能是奸党的人。”
那徐夫人亦道“:候爷所言极是,此人上任不足年余,听说是胡相力荐的人选。”
抚云点头道“:如此看来,那铁劵若尚存,在京师的可能性极大。”
“:嗯,你一路追踪线索吧,手段不计,若敌势太强,可往恭王府求援,万不可动用鬼王府的人,岳父现在处境微妙,不过菁儿和香儿都是非常好的帮手呢,你亦要易容改装,明白了吗?”听完我的这番吩咐。
抚云笑道“:遵命,夫君大人。若没别的事,是不是人家立即起程呢?”
我摇摇头道“:最早也得今夜三更吧,总不能你现在冲进北平府衙质问那府尹大人吧,再说老子也得先去把楞严的后招先破了再说,不然实在忙不过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