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怎么也在？”云邪在远处停住脚步，望着石亭内正襟危坐的曹炼幽心里嘀咕道。


    今天的天湖旁，周冲元一如往常，寻找学生下棋练手，正好撞见逃课钓鱼的曹炼幽，便兴冲冲地把他拉到了石亭中对弈。


    然而周冲元再次遇到了一个让他头疼的对手。


    曹炼幽自幼接受王室教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象棋自然也不例外。


    棋局刚开始不久，周冲元便感受到了来自曹炼幽的强大压力。


    “早知道这小子不简单，没想到他使的全是古籍里才有记载的棋路。”周冲元在心里苦笑道。


    与周冲元的焦虑相比，曹炼幽表现得十分冷静。


    他双目炯炯，专注于棋局，连云邪悄悄走进石亭观战都没有察觉。


    云邪站在石柱旁，双手抱臂，目光扫过棋盘，发现周冲元已经输得一塌糊涂。


    车马炮各损一枚，曹炼幽那边却只丢了两个小兵。


    云邪轻笑一声，淡淡地开口道：“你几步前就已经输了，还想什么呢？”


    周冲元尽管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云邪的判断正确。


    他有些恼火地叫道：“我只是大意了！再来一局！”


    云邪笑了笑，推开周冲元，一屁股坐到了曹炼幽对面，目光落在他那始终戴着的面罩上。


    “既然打不过他，不如先在棋盘上挫挫他的威风。”云邪心里暗想。


    曹炼幽见云邪坐下，本以为他又来挑事，不想在老师面前争执，于是打算起身告辞。


    “欸？怎么刚坐下就要走？”周冲元不解地问道。


    曹炼幽抱拳行礼，依然没有说话，执意要走。


    就在这时，云邪慢悠悠地开口道：“让他走吧，反正他怕输。”


    这话一出口，曹炼幽的身形顿时僵住。


    他回头冷冷地看了云邪一眼。


    云邪得意洋洋，继续挑衅道：“走吧，等会儿我就告诉大家曹炼幽怕输，不敢跟我下棋。”


    周冲元心里暗自嘀咕，云邪果然心肠恶毒，明知道曹炼幽不能说话，偏偏要用这种方式逼他。


    面对云邪的挑衅，曹炼幽的自尊心让他无法假装没听见。


    他停下脚步，重新回到棋盘前坐下，准备应战。


    “他还真被我一句话弄回来了。”云邪心中得意，便更加得寸进尺地说道：“普通下棋多没意思，不如赌点什么？”


    曹炼幽抬头看了云邪一眼，眼中充满狐疑。


    云邪微微一笑，指着曹炼幽的面罩道：“你输了，当众把面罩摘下来。”


    曹炼幽愣了一下，竟然点头答应了。


    云邪心中惊讶，这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周冲元在一旁听到，转向云邪问道：“那你呢？你输了要干什么？”


    云邪毫不在意地指着自己，笑嘻嘻地说：“我输了也一样，当众脱面罩。”


    周冲元不禁翻了个白眼：“你本来就没戴面罩，这太赖皮了，换一个。”


    “好吧，我输了就明天当众脱光衣服，一丝不挂！总行了吧？”


    周冲元思索片刻，见无论谁输都有好戏看，便拍手道：“行，有我作证，谁敢不守承诺我就叫他好看。”


    棋局正式开始，云邪执红先行。


    他率先出招，故作轻松，但心里却打起十二分精神。


    毕竟这局棋关系到他和曹炼幽之间的胜负，而且这次赌注不小。


    曹炼幽也不含糊，稳稳地摆上黑马，开始防守。


    两人都下得很快，棋子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几乎不加思索。


    周冲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棋子的速度太快，竟然让他这个老棋手有些跟不上节奏。


    曹炼幽的棋路稳固如山，而云邪的招式则出人意料，偏偏步步紧逼。


    两人都感觉棋局异常凶险，往往兵临城下之际，却又双双陷入平局。


    一局接一局，日头渐渐西沉，红霞染满天际。


    两人下得筋疲力尽，却始终无法分出胜负。


    最终，他们不得不暂时罢手，择日再战。


    天色渐晚，周冲元留在石亭中研究棋局，不时叹息。


    而云邪则敏锐地察觉到曹炼幽似乎有急事，最后几局下得仓促不堪，漏洞百出，但由于自己也疲倦不堪，错失了取胜的机会。


    “这家伙要去见谁？”云邪心中暗自盘算。


    两人各自离开，云邪表面上装作与曹炼幽分道扬镳，待对方走远后，他收敛气息，悄悄尾随其后。


    鹅卵石小路出现在云邪眼前，他越走越熟悉，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果然，不一会儿，他跟着曹炼幽来到了疗养室外。


    而就在这时，云邪看到了一幕让他心碎的场景——曹炼幽将一条大黑鱼递给了医女念儿。


    念儿看到后，高兴得抱住了他，两人显得异常亲密。


    云邪躲在篱笆后，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脑海里一片混乱。


    各种画面开始串联起来。


    昨天，念儿欲言又止的模样如今清晰了许多。


    云邪心中明白了几分，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原来曹哑巴你逃课钓鱼是为了她……”云邪喃喃自语，心中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