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头发出的虽然只是一颗小石子，但其威力却极其惊人，别说是贯穿竹子，就算是铜墙铁壁也会被打出一个窟窿。


    此时，他胸口的刀伤处逐渐蔓延出黑气，陆灵知道这是中毒的迹象，脚步不自觉地上前一步，提醒道：“你中毒了。”


    陆灵执意靠近，而大光头眉头一皱，正要弹指攻击时，全身突然剧痛，气力顿时消散。


    他原本用灵气压制毒素，暂时防止其发作，但在逃跑时分心，导致毒发倒地，意识模糊，竟错把陆灵当成了黑袍人。


    陆灵靠近后，大光头挥动猿猴般的大手拍了过去，但这一击虚弱无力，就算直接打中也毫无影响。


    “算了！”大光头心想自己命不久矣，闭眼等死，“想杀就杀吧，传承我死也不会给你！”


    这时，云邪终于看清了大光头的样貌，虽然多年未见，但那光亮的头颅依旧熟悉得让人印象深刻。


    “好久不见。”


    大光头看着眼前的少年，见对方的眼神从清澈变得邪气四溢，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叫道：“老污龟。”


    武寅一愣，因为江湖上大多数人称他为“武戒行者”，而“老污龟”这个外号只有少数旧友才知道。


    “你是谁？”武寅茫然地望着陆灵，依然没认出他是谁。


    “这张脸，你当然不认识。”陆灵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面具，贴在脸上，轻轻一抹，容貌顿时改变。


    云邪露出本来面目，笑道：“现在认得了吗？”


    “啊！”武寅惊呼道：“无常，原来是你！”


    被换回体内的陆灵在心中不满地抱怨：“你不是一直怕人发现你复活了吗？今天怎么反常了？”


    云邪回道：“因为这家伙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想要我的命。”


    武寅疑惑地问：“我听说你被曹家封印了？”


    云邪无奈地叹道：“说来话长。”


    云邪打量着武寅，问道：“当年你凭借‘猿指弹’横行一方，怎么如今修为从六星降到二星了？该不会是试图破天锁，冲击神像境失败了吧？”


    “破是破了，不过破的不是天锁。”武寅尴尬地回答。


    云邪瞪大眼睛，吃惊地追问：“难道是......”


    武寅的猿指弹虽然威力强大，但有致命的弱点，一旦触发，修为会大幅下滑。


    “其实我还有四星修为，只是前些日子被人暗算，中了一种奇毒，体内灵气不断流失，到了今天，就只剩这副模样了。”武寅苦笑道。


    云邪从怀里拿出一颗糖豆让武寅服下，后者的气色略有恢复，但毒素仍在体内肆虐，虽然暂时缓解了症状，但仍然无法根治。


    云邪伸手按在武寅的刀伤处，用神识探查毒素，随后说道：“这是‘化毒’，会不断侵蚀修为，直至修为耗尽，最后全身溶解成血水。”


    他又补充道：“可惜我手上没解药。”


    武寅苦笑道：“看来我只有一天好活了，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他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心想这一生也没什么遗憾了。


    “死前还能见你一面，值了。”武寅笑道。


    云邪看着武寅那心灰意冷的样子，冷笑一声道：“虽然没解药，但我可没说你没救。”


    武寅猛然睁眼，挣扎着坐起来问：“还有救？”


    云邪笑而不语，片刻后将陆灵换了回来，陆灵回到原貌，与武寅对坐，手按在武寅的胸口。


    “这又是怎么回事？”陆灵无奈地问道，“怎么又换回我了？”


    云邪的声音响起：“这是我给你布置的课业。”


    “课业？”


    “没错。”云邪说道，“用你的吸掌，把老污龟体内的化毒吸出来。”


    “你让我吸毒？！”陆灵惊道。


    “怕什么，你修炼毒爪，吸毒对你有益，毒越厉害，效果越好！”


    陆灵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让他给一个男人吸毒，心里总觉得别扭。


    起初，他毫无头绪，但忽然想起胡大仙曾用吸掌为弟子解毒的场景，心中一喜，开始模仿。


    虽然最初接连失败，但摸清武寅的经脉后，陆灵再度运功，毒气逐渐向伤口集中。可就在他快要撑不住时，云邪警告道：“千万别松懈！一旦松手，毒气会再次扩散，加速他的死亡。”


    陆灵咬牙坚持，终于将毒气吸收过来，每吸走一分，武寅的脸色便红润一分。


    然而，陆灵体内的毒气却开始四处作乱，正当他几乎无法忍受时，云邪暗中释放了一丝灵气帮助陆灵压制毒素，毒气瞬间被镇压，陆灵趁机炼化。


    正当陆灵以为成功时，十指突然剧痛，忍不住叫道：“哎哟！”


    只见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运起了炼毒爪，毒气已经蔓延到了第二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