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迎着他的目光,心情非常复杂,“……”随心所欲?什么意思啊?
书文吃着糕点,他也不再说话了,只是目光时不时地看向面前的女孩子,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是需要我,还是忘不了你妈妈?”诺兰看着他,很直白地提醒,“我是我,你妈是你妈,我可替代不了她的位置。”
书文微怔,他愣了几秒,“兰兰,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当然知道你替代不了她啊,我也没想着让你替代啊。”
诺兰收回眸光,她转身并不看他,心里其实是有点小隔阂的,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啊?
穿着淡蓝色古代伴娘装的诺兰很漂亮,她背影纤细好看,长发披散着随风扬起,她抿了抿唇。
她是生气了么?
书文端着碟子从身后抱住她,“兰兰。”他双手环在她的胸前,叉了一小块糕点送到她嘴前,“来。”
“不吃。”她站着不动,不想理会他。
“张嘴呀。”男人深情凝视着她的侧颜,哄道,“听话。”
诺兰翻了个白眼,闷闷地说,“你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呀?”书文依然抱着她,看向她的目光很仔细,“说清楚我到底爱不爱你吗?还是说清楚我到底有多爱你?”
她不吭声,只是刚才的话真的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书文意识到自己的表达方式出了问题,轻叹一口气,耐心地解释道,“兰兰,以前妈妈不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么?到最后虽然有所松口,但态度依然不是很明确,我是想说
现在我可以放心地娶你了,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真的。”
“你想好了吗?你真的要结婚吗?”诺兰很理智,“我们真的合适吗?”“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是不是不想嫁了?”书文松开了她,他绕到她面前继续吃糕点,看着她说道,“诺兰,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逃!”有那么一瞬间,他倔强得像个
孩子。
诺兰目光斜斜地瞅着他,没有说话。
……
教堂外的草坪上,一个满头金发的意大利中年男人手持红酒杯与单手插兜的盛誉正谈笑风声,气氛还算融洽,盛誉脸上似挂着淡淡笑意。
时颖没有打扰他,与金发男子碰过杯后她悄然自行离开了。她手里没有拿糕点,红酒杯也在刚才放掉了,从包包里拿出了手机,想到李新亮打来的那通电话,她不禁有点担忧,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做为生过孩子的时颖
来讲,她当然知道羊水栓塞意味着什么,这是很严重的症状。
新亮哥换新号码了吗?她盯着屏幕上那串数字怔怔出神。
不过换号码也不奇怪啊,都已经这么久没有联系了……
自从他和叶菲菲分手之后,自己与新亮哥之间就很少有交集,大家都忙呢,所以换个号码也正常。
出于一种礼节,她觉得自己也应该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一来,李新亮曾经给过她很多帮助,第二,沈奕霞是君浩的姐姐啊。
于是,时颖最终还是回拨了这个号码,听着彩铃,她等待接通。
京雅私护医院走廊里,君浩的手机响起,担心不已的他并没有想太多,随手便接通了。
“新亮哥,嫂子情况怎么样?顾之怎么说啊?”不等君浩开口,女孩关心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声音依然那么熟悉,是小颖?
君浩微微一怔,仿佛连心跳都慢了半拍,他身边坐着同样担心不已的阳童童。
“新亮哥,你……你怎么不讲话啊?”教堂外的草坪上,时颖不解地拢起了秀眉,“是不是情况……情况不太好呀?”她的心沉了沉。
君浩犹豫几秒后开了口,“她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顾之没有出来。”
这声音不是李新亮的!是……是君浩??
时颖心中一栗,连心跳都漏了半拍,怎么会是君浩呢?
双方沉默了,通话没有挂断,时间仿佛静止了。
清新的草坪上,时颖握着手机微微转身,看到了与金发老外碰杯对饮的盛誉,她与他们距离隔得有点儿远。
君浩没有主动结束通话,仿佛在等着她的回答。
女孩儿回了回神,说道,“有顾之在,一定会没事的。”她在安慰他。
“嗯。”医院走廊里,君浩没有多说什么,因为阳童童在身边。
然后通话就结束了,是小颖先挂的手机。
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忙音,君浩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她应该听出了他的声音吧?那段沉默是她在震惊么?教堂外的草坪里,时颖很平静,几秒后她将手机放到包包里,转眸的时候看到不远处那个金发男子离开,盛誉单手插兜一个人站在那里,她朝他迈开了步伐,唇角重新染
起一丝优雅迷人的浅笑。
时颖朝盛誉走去,有媒体正在拍她和他,从不同的角度抓拍,但没有上前打扰。
草坪上,微风中,盛誉转眸,温和的眸光凝视着那朝自己走来的女孩子,他看到有媒体在拍,于是主动朝她伸出了手。
女孩儿将手交到他掌心,他冲她唇角轻扬,问道,“刚干嘛去了?”不等她回答,他又问道,“在给谁打电话?”
时颖迎着他的视线,心里微微一咯噔,他一直有留意她?
媒体朋友们不敢靠太近,只是远远地从不同的角度开拍,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但是看上去挺美好的,这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
“我只是问了一下新亮哥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时颖站在他面前,抬眸勇敢迎着他的视线,“他说顾之还没有出来,具体情况也不清楚。”
盛誉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地望着她。
时颖挽住他的臂弯,唇角轻扬眼眸亮亮的,“不过有顾之在,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盛誉目光从记者身上轻轻掠过,他伸手搂过她肩膀,“我们走吧。”然后带着她朝那边迈开了步伐。
时颖很诧异他能有这样的举动,虽然可能只是逢场作戏,但她心里依然感觉到温暖。京雅私护医院里,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上,阳童童转眸凝视握着手机怔怔出神的男人,还有谁?还有谁会打电话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