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开特效药给我稳一稳吗?我很难受。”她还要上班呢,还要开会呢。
“那不是特效药了,是安胎药。”顾之面色温和,他告诉她,“吃了安胎药以后你会没有这些早孕反应,而且对孩子不会有任何影响,自己平时注意营养就好,恭喜你。”
恭喜你……这三个字梁诺琪听着很别扭,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又有些走神,该怎么办呢?
“初次怀孕如果不是预料之中的,难道有点手足无措。”顾之笑容温暖如春,“但是随着孕龄的加深,我会觉得这是一个特别奇妙的过程。”
梁诺琪心情沉重地垂了垂眸,这个孩子的到来加剧了她心情的恶劣。
然后顾之递给她一个小药瓶,交待地说,“每天吃一颗就好,可以消除所有孕期症状。”
“谢谢你。”她伸手接过。
然后顾之将另一瓶液体递到她面前,“把这个带给莫少。”
梁诺琪微怔,略有些诧异地抬眸,迎着他的视线,她喃喃问道,“这是什么?”
“梁小姐,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可以告诉你了,虽然他让我帮他瞒着。”顾之唇角轻扬,轻叹道,“莫少失去味觉了。”
轰!女孩豁然瞪大眼眸!
“这是我研制出的一款新型药物,有助于他味觉的恢复,现在你又怀孕了,他有了初为人父的喜悦,估计整个心态都会调整很多,这也是一件大喜事,同样有利于他恢复味觉。”顾之心情不错地说。
梁诺琪背脊僵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顾之刚才说了这么多,她只听进去了一句,那就是莫少失去味觉了。
她只觉一阵耳鸣,如千万蜜蜂飞到了身边一样,全是嗡嗡嗡的声音……
“梁小姐?”顾之诧异。
她努力抽回思绪,垂眸看了看他递来的药瓶,觉得心里头沉甸甸的。
“把这个药交给他吧,我会发信息告诉他详细的服用方法。”顾之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
“……”她没有伸手去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最近……最近没空去他那里,公司很忙,每天都要加班,所以……所以你自己打电话让他过来拿吧。”
“……”这让顾之很意外,怎么回事?
“谢谢你,我先走了,我呆会儿还有个会议。”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梁诺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扇医务室大门的,有点浑浑噩噩,她上了车,拿过矿泉水拧开,就着水吃了颗安胎药。
虽然还没有决定是否要这个孩子,但她得先吃着啊,得先缓和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呆会儿还要去公司上班呢,她不能让爸爸担心。
顾之的药效果向来很好,大约一分钟后,她觉得原本昏沉的脑袋舒服多了,发动车子离开。
她耳边响起顾之那句话,又再次联想起昨晚别墅里他吃那些菜的情景,真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是因为他失去味觉了吗?
她胸口一点点缩紧,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本能有种错愕与担心。
他失去味觉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为什么会失去味觉呢?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过她呢?
一路胡思乱想着,梁诺琪终于将车子开回了梁氏,她眼里含着泪水,忽然间觉得很难过,莫名其妙地分手与他失去味觉有关吗?
下车前她拿过副驾驶上的安胎药,心情略有些沉重,她怀孕了,怀了南宫莫的孩子。
比起焦虑,她更多的是感到迷茫,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下车后她走进了大厅,乘电梯上楼,来到了总监办公室。
助理见到她时万分惊讶,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我的总监!你去哪里了?!电话一直打不通!”她可真是急坏了。
“我不是开机了么?”梁诺琪将手机拿出来一看,居然又关机了,她再次开机,屏幕上提示电量不足。
“没了啊!一直关机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了,总监,梁总说了会议推迟,您来了以后给他回个电话。”
“好。”梁诺琪朝自己办公桌走去,先将手机充电,然后拿过座机拨通了父亲的号码。
没一会儿,铃声结束对方便接通了,她语气轻柔,“喂,爸爸。”
梁灿军看到是楼下座机打来的,于是对她说道,“诺琪,你来趟我办公室。”
“嗯。”
放下听筒,梁诺琪将安胎药放入抽屉里,转身朝门外走去,她思绪有点儿乱,满脑子都是南宫莫失去味觉一事,都快忘记自己怀孕了。
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也在想会不会是因为他失去了味觉,然后他提分手?她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可是想起他的冷漠与无所谓的态度,她便觉得又不太可能,他是花心吧?臭毛病改不了。
直到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外,她才收回思绪,将眸子里的悲伤统统收起,她敲响了厚重的房门。
“请进。”里头传来父亲的声音。
女孩儿推门而入,然后将房门关上,朝窗前宽大的西式办公桌走去。
“梁总。”
“你到哪里去了?”办公椅里,梁灿军放下钢笔抬眸,语气不重却很严肃。
“有点不舒服,手机没电了,就睡过头了。”她如实回答。
中年男人心里压抑着一丝情绪,因为这个会议很重要,女儿身为公司总监她必须参加,可她居然迟到了这么久,导致会议不得不推迟。
诺琪看了父亲一眼,抱歉地垂下了脑袋,“对不起。”
“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那些高管!”梁灿军是生气的,“所有人把工作都排开了,就为了这个会议,你却连招呼都不打,无辜缺席!这像什么话?”
她知道自己错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任何的解释都成了狡辩,于是她索性保持沉默。
梁灿军打量着她,看出她很憔悴,他叹了口气,“你昨晚在哪里?”南宫莫说没有在一起。
“在……在维多利亚酒店。”她不敢撒谎,因为担心南宫莫把真相告诉给他了。
梁灿军定睛问,“为什么住在酒店?”难道女儿与他吵架了?
“……”她想了想,抬眸回答,“我们分手了。”
“分手?”梁灿军一时间难以接受,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她和南宫莫一定会结婚的。“为什么分手?”梁灿军蹙眉探问,以一个父亲的口吻,“谁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