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算错,盛先生出事有三天了吧?”张太师抚须开口。
这话令两个年轻人瞠目结舌,真能算这么准?
盛誉出事瞒下来了,连魁叔都不知道的……
时颖没有多想,只是很高兴,既然能算这么准,那太师一定知道盛誉的下落了?
“这是盛先生的命中之劫,在出生时就已注定的。”张太师看向时颖,“倒是你,救了他一命。”
“……”时颖疑惑,“什么?”
张太师说,“知道为什么老佛爷生前一眼就看中了你吗?因为你是盛先生此生致爱,正因为你,所以他在任何逆境中都有一股求生的欲望,要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的信念真的可以战胜一切。”
“什么意思啊?您能不能再讲明白点?他还活着吗?他人在哪里?我们要怎样才可以找到他?”时颖不免激动地询问,这些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张太师抚须说道,“意思就是他遇见了你,添了寿命,三天前这个坎是一定要跨的,因为他性格如此,如果他没有遇见你,如果他在出事时是单身一人,他现在一定死了。”
司溟很震惊,时颖更是,但他们好像都没太听明白。
张太师继续说道,“因为盛先生身负重伤,阳寿已尽,但因为有你,他有了牵挂与留念,他不会轻易让自己死,他的求生欲望很强烈。”
“也就是说他现在没有死?对吗?”时颖兴奋地看向他,“太师,那他人在哪里呢?我们找不到他!”她紧张地竖起耳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老人。老人摇头,无奈地轻叹,“我不知道他在哪里,算不出下落的,我毕竟不是神仙,但我算到他出了事,而且是凶多吉少的大事,如果不尽快找到他,给他最好的治疗,他也会耗不起,毕竟他也是凡人之躯,
他现在没有死,因为还牵挂着你。”
“如果不尽快找到他,他就会死,对吗?”司溟问得直接。“很有可能。”张太师直言不讳地道,“依他现在的情况,如果没有心里那点信念估计早就死了,有一段时间他停止了心跳,我看到他升天了,但后来魂魄又回来了,可能就是因为那点信念支撑着他,他求生
欲望太强烈,我只能确定他目前还活着,而且受了重伤,他阳气很弱。”
“……”这样的结论令时颖心急如焚。
司溟也拧紧了眉。
“那他身边有人吗?他在水里还是被人救了?”司溟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您还可以算出点别的吗?”
“他没在水里,他身边有阳气,有人。”张太师肯定地说。
司溟和时颖提着的心放了放,这样就好多了,总比在水里漂泊好,至少身边还有人。
“盛太太,他有80%生还的可能,是因为你的支撑,还有20%是因为人生充满着意外,他可能也会坚持不住,您要有心理准备。”张太师说,“您要多想他,这个世界上存在心有灵犀。”
“我知道。”时颖内心很激动,至少他还活着啊。
活着就有希望,他是盛誉,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的身边有人,这个世界上见死不救的人还是很少很少的……希望幸运之神眷顾着他,希望奶奶在天之灵保佑着他。
“谢谢您,张太师。”时颖很感动也很高兴,今天没有白来,这是三天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太好了,他还活着!
她相信张太师的话,是因为自己和司溟还没有开口,他便已算出盛誉出事了,他真的很有本事。
再次环视四周,时颖询问,“太师,我妈妈呢?”
妈妈??
张太师觉得很诧异,她是指冰瑶吗?她称呼她为妈妈了?
司溟也暗暗一惊。
这时,杜冰瑶朝着木塔小跑而来,生怕错过了与女儿见面的机会,这段日子她可没少想念她!
中年女人额头冒着细细汗珠,后背已经湿透了,她放下篮子与锄头,赶紧将双手清洗干净,然后推开了虚掩的木门。
沙发里,时颖与司溟一同回眸,他们看到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女人出现在视线里。
时颖连忙起身,杜冰瑶胸口起伏着,激动地望着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时颖唇角轻扬,朝她迈开了步伐,“妈妈。”
“……”中年女人无比激动,她重重地点头,“诶!小颖!”
然后两人轻轻拥抱在一起,女孩儿感觉母亲的心跳特别快,身上还有一股草药味儿,应该是刚挖药赶回来的。
杜冰瑶眼里有激动的泪水,“好久不见。”她觉得女儿瘦了,变得憔悴了,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久不见。”时颖将下巴轻放在她肩膀,眼眸里有亮亮的泪光。
时颖不怪她,是因为她赋予了她生命,时颖自己现在也当妈了,她知道一个妈妈是多么不易,含辛茹苦十月怀胎,东躲西藏终于把她给生下来,这种恩情她无以为报。
她恨沐振阳,但永远不会再责怪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也是受害者……
“小颖,留下来吃中餐吧?我去准备饭菜。”杜冰瑶松开她,激动地握住她肩膀,问完便准备朝厨房走去。
时颖一把拉住她手臂,“不了不了,今天是工作日,公司里还有事呢,我们得先走了。”
“这才刚来呢!”杜冰瑶拧了眉,她万分不舍,看向沙发里,那是司特助?
时颖垂了垂眸,她拉着她的手,“妈,等我以后有时间了会常来看望您的,有机会也会带着孩子们一起过来,但是现在……我最近很忙。”她也心力交瘁,一直在强打精神。
“好。”
她不敢多加挽留,因为这是好不容易才缓和的母女关系,杜冰瑶觉得自己得小心翼翼地去维护,“那以后再联系吧,我今天不留你。”因为不想给女儿施压。
“嗯。”然后时颖松开她的手,转身朝张太师行礼,“谢谢您,再见。”
“我会帮你上香的。”张太师说,“帮你在菩萨面前说说情。”
“怎么了?”杜冰瑶心里一咯噔,瞬间变了脸色。
“没事儿,妈妈,别担心。”时颖唇角轻扬,握了握她手臂。司溟也站起了身,恭敬地朝他行礼,“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