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莫诧异,感动,神色复杂,他伸手接过,“谢谢你,亲爱的。”
“现在出发吗?”诺琪看了看大家,“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上车吧。”南宫亮苏看向她。
“好。”
然后大家上了同一辆车,南宫莫当司机,诺琪和奶奶坐在车后座,亮苏则在副驾驶。
车子缓缓开出大院,加速朝那片废墟开去……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三辆大铲车和两辆大挖机已经就位了,停在院子里。法拉利在院外停下,南宫亮苏将老母亲扶了下来,管家也来了,南宫莫诺琪五人在院外大门处站成一排,看向那废墟的目光变得悲痛,还隐隐含着泪水,过了一会儿,大家朝那被烧得只剩下框架的房子弯
腰三鞠躬。
这是一个真正的告别礼。
鞠躬后,南宫亮苏只做了一个手势,挖机与铲车朝着房子开去,对着那房子开挖……
顷刻之间,那五层高的大楼轰然坍塌,灰烟滚滚!
所有人闭上了眼睛,表情悲痛沉重。挖机与铲车将那些砖块碾平,墙体碾碎,一个小时过后,基本平整了,七辆大卡车运来了肥沃的黄土,长长一排很是壮观,同样是挖机将一座座小山丘弄平整,之后有工人开始播撒玫瑰种子,南宫家的人
也参与了进去……
他们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这里会变成一片壮观的玫瑰花海。
领御。
这几天时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电视只要一打开,报道全是关于南宫家那场意外的大火,原因查出来了,真是意外,由线路引起的,可是结局却令人不得不悲伤,不得不感慨。
哪怕是找着一具尸骨也好啊,可偏偏就是没有,连最后的念想都断了。
佣人消失,女主人消失,这诡异的事实令人不寒而栗。
新闻里说,海贝给每个佣人家属赔偿了一千万,这是一个十分人性的数字了,远远超出了保险的金额。
四楼设计室里,时颖盯着工作台上早就裁剪好的布料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丝感觉,她拿起针与线开始缝制……
这些旗袍是要送给李太太张太太还有韩太太的。
因为南宫家的事情,因为心情不太好,已经耽误了好几天。
暖暖的阳光漫窗而入,偌大的设计室里格外寂静,时颖一针一线地缝制着旗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下午六点左右,太阳逐渐失去了温度,晚霞消退后,天空就变成了银灰色。
刚缝制完三件旗袍的时颖站在设计室的窗前,她往外望了望,不知为何,最近的天空总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这段时间应该是诺琪和南宫莫最难熬的吧?
五分钟后,她将这三件旗袍分别装入三个精致的袋子里,袋子上还贴着标签。
然后拎着袋子下了楼。
主别墅客厅,时颖将精致的纸袋交给双清,“妈妈,旗袍已经做好了。”
“辛苦你了,小颖。”双清高兴地伸手接过,然后像朋友一样伸手抱了抱她,“替她们谢谢你!”
时颖笑颜如花,“不客气。”
夜,静谧。
次日清晨。
双清在早餐过后拎着装有旗袍的袋子上了车,她打电话约了小姐妹见面,说是给她们去送旗袍,让大家聚在一起。
对于时颖做的旗袍,花型与颜色都跟主人的气质很搭。
在茶馆的包间见面后,韩太太张太太李太太赶紧试穿。
大家都觉得特别合身,而且根本没有量身的,居然能做出这种效果,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而且旗袍特别漂亮,精致完美,一针一线毫无瑕疵,穿上以后尽显一个女人的气质与魅力。
因此时颖的目测能力与一双巧手在这个圈子里传开了,而且被传得很神乎。
连新闻里都有报道说她是天才设计师……
海贝集团。
梁诺琪陪着南宫莫来到了总裁办公室,她在一旁的沙发椅里喝茶,欣赏着窗外的市景。
南宫莫坐在宽大的西式办公桌前批阅文件,西装革履神色沉稳。
特助站在一旁紧张地等待着,这些都是重要的公司事务,都需要总裁亲自过目的,需要他签字才能开展往后的流程。
诺琪看到他今天状态比昨天好了些,她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她希望他一天比一天好。
大约两个小时后,特助拿着所有批阅过的文件离开了。
办公室门关上,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南宫莫起身朝她走去,在诺琪身边坐下,并伸手握住她肩膀,“诺琪,来海贝上班吧?”
女孩惊地转眸,她迎上他视线,“我是请了十天假,我爸亲自给我批的,你别挖他墙角好吗?”
男人眸子里闪过一抹黯然,他侧着身子伸手抱住了她。
诺琪也放下了茶杯,双手环住他的背,“莫,对不起。”她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跟他讲话。
“你没有错,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是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跟你提这个。”南宫莫觉得自己有绑架她的嫌疑,他轻叹一口气,“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扛不住?担心我会自杀?所以你时刻不离地陪着我?”
梁诺琪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她关心他这是事实。
南宫莫却猜出了她内心所想,他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紧紧将她抱住,“诺琪,我是不会寻短见的,我虽然很难过很伤心,还有点无法走出来,但我知道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我没有理由去践踏。”
“莫。”诺琪很感动,她唇角轻扬,“你能这样想其实最好了,我希望你可以快点走出来。”他说,“我还要照顾你,还要跟你白头偕老呢,所以我一定会……一定会振作起来,我还有奶奶,还有我爸,我不可能让你们再经历那种失去亲人的悲痛,我不会寻短见的,尽管我真的……很难过。”他的视
线又模糊了。
“你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她回应着他的拥抱,安慰道,“这样阿姨也会高兴的。”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南宫莫松开她。
他握住她的手,将视线拉向落地窗外,那些繁华的市景再熟悉不过了,在他的眼里却仿佛没了生机。他忍不住想跟她聊聊天,“诺琪,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是奶奶带的,直到七岁才跟妈妈住一起,那时候她给我的感觉特别陌生,我不懂事,排斥了她足足两年,后来才发现我特别喜欢她,因为她是全心全意
为了我好。”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不是全心全意为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