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前妻那泣不成声的难过,南宫亮苏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苦闷。
淑惠紧紧抱住他,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血液里,她听到了他的心跳,“亮苏,若你曾真心爱过我,哪怕结局再不堪我也不会觉得这是一场败笔,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最最美好的记忆。”
女人最后的呢喃淹没在啜泣的哭腔里,她情难自控。
南宫亮苏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以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他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犹豫着,最终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亮苏,20多年了,我能做到不打扰,但我……但我真的做不到不再爱你……”她又哭了,哭得很伤心,泪水染湿了男人的高档衬衣。
也就是女人刚才说的这句话,让南宫亮苏的回忆如潮水般涌现!那段遥远的记忆好像不甘于被尘封于角落,开始戏谑般折腾着他的理智,面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初恋啊。
淑惠声音轻颤着询问,“亮苏,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紧紧将他抱住,这一刻来得太不容易了,她有20多年没有感受过他的体温,没有聆听过他的心跳,她无比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有。”南宫亮苏心情沉重,他说,“我希望你能好好养病,希望你可以好起来。”“我不是要你说这些!”女人有些激动,她将他抱得更紧了,哭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爱符音,关于你们的新闻我其实一直都有关注,我也知道你曾经爱过我,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能感觉到你的爱,
可是……”她哽咽着,脸上流着泪,“可是当时……你真的不是婚内出轨吗?你和符音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吗?是我误会你们了吗?”这是她一直纠结的。
“是。”男人答得肯定,答得问心无愧。
“……”淑惠却哭得更伤心了,“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呢?你解释了我就不会生气了……呜呜呜……”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当时有解释的啊,可你已经让媒体将这件事情报道开了,还是按着你的意思去写新闻,在舆论的喧嚣里我的解释是那么苍白无力。”南宫亮苏将她抱住,他拧着眉很理智地开口,“惠儿你知道吗?当时……当时是我们都不够相互理解,年轻不懂爱,所以才会走到离婚这一步,家庭破裂我觉得是必然的,就算不和符音在一起,也会有另一个符音出现,我们也是在书文走后五年才结婚的,我们要不要组合成一
个家庭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淑惠不要听这些,她很难过也很无助,“可是一切都晚了……人生不能重来啊……”所有压抑已久的情感都搅合成泥,决堤的眼泪让南宫亮苏非常担忧,他紧握着她肩膀,试图轻声唤回她即将失控的情绪,他
动情地说,“惠儿你听我说,你现在应该好好管控情绪,好好听医生的话,我们都要坚强,都要好好活着。”
“如果我还活着……”梗塞的苦涩感化为柔弱的泪水,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狼狈,但是她不管,任性地问道,“你都陪了符音20多年,在余生的时光你可以陪我度过吗?”
南宫亮苏握住她肩膀,感受着她身体轻轻的颤抖,“你先活着,先战胜病魔,如果你死了,现在说再多都是多余的。”他想稳住她,毕竟曾经同床共枕,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这席话却让淑惠看到了希望,她从他怀里离开,含泪笑着问,“这可是你说的……好,我好好活着!我好好活下去,你是不是愿意和我在一起?”
“你先治病。”亮苏看着她的眼睛。
淑惠说,“我有主治医生,他在美国很有名的,我可以让他过来,他说他在研究癌症,也有一些药物。”
“不用了,嘉城有顾之,他是华佗在世,在医疗界应该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南宫亮苏安慰着她,“下午会有结果的。”
女人眸子里闪过些什么,她又一次拉住他的手,“亮苏,你可以在这儿陪我吗?”
四目相对,看到她眼里的情感那么明显,那么不能忽视,也看到了她此时的脆弱与无助,南宫亮苏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他希望自己能在无形中给她一些力量吧。
可淑惠已经开心得像个孩子,心里萌生的某种暖意让她重新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温暖。
就这样,南宫亮苏留在病房里陪着前妻淑惠……
这时,一辆法拉利停在了领御医务室前,南宫莫开门下车,他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时颖,“嫂子。”他向她问候。
“莫少爷,你来找顾之吗?”穿着粉色长袖连衣裙的时颖朝他走来,之所以这么问,是盛誉刚才打电话过来了。
“嗯,是的。”
“你可能要稍微等一下,他出去了,不过马上会回来的。”时颖招呼着他,“先进医务室坐会儿吧。”
“好。”南宫莫随女孩迈开了步伐,他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背影上,“嫂子,顾之什么时候离开嘉城?”
“他已经在做准备了。”
他又问,“以后还会回来吗?打算去哪呢?”时颖将他领进了医务室客厅,她微笑着对他说,“坐吧。”然后转身亲自去煮茶,边忙活边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和盛誉的合约要到期了,不可能再进任何一家医疗机构,之所以选择离开其实是想完成一些自
己的事情吧,跟医疗事业无关的,听说会去环游世界,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的。”
“环游世界?”南宫莫觉得挺诧异,他还有这爱好?于是随口接道,“那正好可以和萱姐结伴而行啊。”
时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明说,毕竟顾之和盛萱在一起这件事情暂时还不好张扬,这是人家的秘密,家里人都不知道呢。
南宫莫并没有往深处想,他在沙发里坐下来,优雅地交叠着双腿,想了想又忍不住打探道,“嫂子,顾之有医治过癌症病人的经历吗?”
“这个我不清楚呢。”时颖转眸问,“谁患癌症了吗?”她隐隐有点担忧。南宫莫并没有明说,“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