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南宫奶奶竖起了耳朵。
坐在同一条沙发里,两老人的目光汇聚在一起,南宫奶奶一脸严肃,而梁爷爷笑着开了口,“咱俩举办完婚礼,我就让南宫莫和诺琪在一起,永远不再干涉他们。”
咱俩??
南宫奶奶眸色大睁,差点吓出心脏病!
她愣了几秒,浑浊的眸子里满是惊恐的绿光!
狠狠地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一收,正色地说,“梁魏,你今天这玩笑可开得有点儿大啊。”
“你明明知道这不是玩笑,我是真喜欢你,喜欢了近70年,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的秘密,你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梁爷爷放了拐杖,他忍不住转身握过了老人的手,“玲花,我是真心的。”
南宫奶奶撇了撇嘴,“给我松开。”她挣脱着。
“你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抗拒呢?”老人像年轻人一样执着,紧紧将她握着。
“你松手啊,让人瞅见了多不好?我可不想晚节不保,快松开我松开我!”她特别不耐烦了。“人呐都是过一辈子,你以为咱俩还能活多久啊?一年两年的谁也说不准,像老佛爷啊如今坟头都长草了。”梁爷爷紧握着南宫奶奶的手,叹了口气,心有不甘地说,“你知道吗?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玲花,我喜欢你。”老人越说越激动,眼里泛着些泪水,学生时代的点滴浮现在脑海里,他们之间曾经那么亲密,他为她遮风挡雨,只因为一直没有表白,所以她选择了别人,后来听说她嫁给那人是因
为赌气,因为那南宫老头对她好啊,所以一辈子婚姻就这么维持下来了。
“梁魏,你说你年轻的时候有今天这劲儿该多好?”南宫奶奶目光斜斜地瞅着他,“你松开!”
“你什么意思啊?你也觉得遗憾是不是?你也怪我当年没有表白?对不起我错了,这句我爱你迟到了近70年,希望你不要介意。”老人十分慎重地说,“玲花,我爱你。”
老奶奶热泪盈眶,虽然上了高龄,可是学生时代那些事儿历历在目。
那时候她是校花,梁魏是校草,他们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一直被人看作郎才女貌的一对。
“玲花,我一直都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梁爷爷煽情地说。
南宫奶奶停止了挣扎,她呼吸渐紧,闭了闭眼睛,忽然间也觉得很难过。
可是时光荏苒,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能再回到以前?她真的不敢想,只能保持着女性应有的矜持。
她稳了稳情绪,睁开了眼,“梁魏,如果你喜欢我,你就应该让咱们亲上加亲,不再阻止小莫和诺琪,不再让年轻人痛苦,不让他们留下遗憾,如果你能收起你的任性,我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我其实并不是特别反对,我只是还没有松口而已。”梁爷爷又沉重地叹了口气,他一直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方面想考验南宫莫,想耗一耗他,让他知道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要好好珍惜。
另一方面呢,他在等今天,等他奶奶主动上门。南宫奶奶将手从他掌中抽出,“梁魏,谢谢你以前一直照顾着我,可是有些东西错过了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你下面有一大家子人,我下边亦是,我们应该做好表率,都这把年纪了,
没有必要迈开这一步,毫无意义。”
“玲花,请做好心理准备,从今天起我要追求你,我要感动你,我要圆了自己的遗憾,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这是我余生的意义,最重大的意义。”老人发誓般威严地说道。
“你……”
梁爷爷侧身看着她,保证道,“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怎么管了,让他们顺其自然,我自己的幸福也不想再错过,今天起,我要追求那错失的幸福,我更要捡起那遗失的美好。”
“你……”
“你什么你?这不关你的事,是我的事。”老人苦了苦脸,“你逃不掉了。”
“梁魏,你儿子儿媳能理解吗?我可不想成为笑话!”她担心道,“别说是我勾、引你的啊!那就真的冤枉了,明明是你自己在发神经。”
“追求真爱哪能叫发神经?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呢?咱俩现在都是丧偶状态,在婚姻存在的时候也没有出轨啊,已经非常道德了,我不想跟你废话,我追我的,你爱同意不同意。”
“你真的是……跟以前一样,性子太倔了。”
“没你倔,你会倔到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梁爷爷吐槽,“好在南宫宁伟对你好,否则我非削他不可!”
“……”
梁家客厅里,梁爷爷和南宫奶奶的感情纠葛还在继续着……本来是为下下辈的事情而来,却将主题牵扯到了自己身上,这是南宫奶奶始料未及的。
海贝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南宫莫投身工作中,却总是时不时地想起诺琪,她在干嘛?有没有想他?吃饭了吗?心情怎么样?
越想越是心烦意乱,这才第二天呢,他想她想到要崩溃。
停下工作再次拨打她电话,依然处于关机的状态,他烦燥地将电脑屏幕一关,无奈之下只好拨打盛誉的号码。
领御,偌大的院子里,百花盛开,阳光暖暖的,有彩色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盛誉小颖正抱着以晴亦朗晒太阳,院子里放了不少凳子,还有小摇篮,韩姐和小玉正给小宝宝的双腿做按摩,小宝贝们乐呵呵的,手舞足蹈笑得可爱极了。
手机突然响起,盛誉看了眼来显接通,“喂。”
“盛哥,帮我一个忙吧。”南宫莫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说。”盛誉语气平和。
南宫莫声音里却透着郁闷,“诺琪手机关机了,可以帮我定位寻找吗?”
“什么意思?”盛誉微怔,将怀里的孩子交到韩姐怀里,他起身边接电话边朝不远处走去,问道,“她不在公司吗?不在家里?出什么事了需要定位?”
“她离开嘉城了,她爸不把她下落告诉我,听说要去一段时间,我很担心她。”
盛誉听出了他胸中的积郁,他问道,“你知道她在哪座城市吗?”
“不知道。”“那你让我全球范围帮你找?”盛誉笑了笑,他说得直接,“恐怕没等我找着她她就自己回来了,上次找我姐都找了一个礼拜,当时还是锁定了城市的,手机关机后信号薄弱,干扰也挺多的,所以更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