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颖不想让大家担心,她很快就敛好了情绪,没有掉眼泪。
看向不远处的三个男人,“进去吧,外头冷。”这里没有新风系统,也没有暖气,唯一的取暖方式就是烤火,而且是烧那些树枝。
“嗯。”大家看了她一眼。
在进去的时候,阿松瞅了瞅顾之,八卦地问,“你和盛小姐……是一对儿?”
顾之没有回答。
可是阿风阿松却觉得这是捕捉到了一个天大的新闻。
“原来你是盛家的女婿啊!”
“还不是呢,得照顾好时小姐先。”顾之调侃,“你们都得帮帮忙啊,出了意外,我就与盛家无缘了。”
……
盛誉乘渔船离开……当他回到金峪华府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之时。
殡仪馆的车停在院子里,担架正从客厅抬出来,盛誉站在殡仪馆的车前,听着盛家长辈们的怯哭,看着黑压压大片的人,大家相互搀扶着追出来,那哭声响彻云宵,院子里有乌鸦成片成片地叫。
泪水充沛在眼眶里,担架在身前经过的时候,盛誉伸手握住了边沿,担架被迫停下,他另一只手掀开白布!
老人安详地躺在面前,她双目紧闭,面容安详,就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泪水滚落,盛誉俯下身去,他的脸贴在奶奶冰凉冰凉的脸上,“奶奶,一路走好。”出口的声音嘶颤而哀恸。
不远处,盛家长辈们更是哭成一团,最见不得这离别之刻,就仿佛是钢刀在剜胸口的肉。
双清也是哭到身体虚软,盛世林搀扶着她,但他冷冷地盯着儿子,胸口还是压抑着一股怒火!居然消失了一天!为了那个女人!
本来下午四点就要前往殡仪馆的,就因为盛誉没有回来,所以吉时一拖再拖!
原本以为他今晚不会回来了,所以选择在五点半让老佛爷的遗体离开华府,不料他又正好赶回来,居然还肆无忌惮地掀开了白布,这是对死者的极大不尊敬。
“奶奶,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遇见爷爷了,请向他老人家问声好。”盛誉的心脏被刺痛了一下,他很难过,但克制着,“奶奶,一路走好。”
“盛少,别耽误吉时了,让我们上车吧。”殡仪馆是有讲究的。
盛誉吻了吻老人冰凉的额头,深情的一吻看得盛家长辈们心都碎了……抽泣声更加悲恸,她们都想吻,可是她们不敢啊,没有人赋予她们这个权力。
然后盛誉站稳身子,将白布重新盖上,后退两步深深鞠躬,与奶奶相处的点滴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地在脑海里回放着。
工作人员将担架抬上了车……有几名长辈也上了车,像大姑姑和二姑姑,有些事情她们需要处理。
盛誉转身朝不远处的兰博基尼走去,盛世林几步上前拽住了他手臂。
那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道让盛誉不用回眸都知道是谁,他拢了眉,然后盛世林将他拉进了客厅。
“你给我跪下!”做为父亲,他万分严厉。
盛誉没有去看他,他还沉浸在悲伤的氛围里,安顿好了小颖,他终于有时间思念奶奶了,脑海里闪过那些过往的点滴,双腿一弯,他真的跪了下来。
盛世林也心痛,他后退几步,伸手捂了捂胸口。
双清出现在客厅门口,她望着客厅里那一幕,悲痛万分,奶奶过世了,父子俩却成了仇人。
盛世林很生气!额头青筋直冒,是因为他觉得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已经丢了魂魄,居然在奶奶过世的当天消失了整整一天!!而且儿子无视他这个当父亲的威严,挑战了他的权威!
“时颖人在哪里?”盛世林声音低沉,语气里已无明显的责怪。
可盛誉怎么会说?
他跪着垂眸不答,眉头微蹙着,仿佛没有听到父亲的提问。
“你今天的做法太极端!”
“您才极端!”豁然抬眸,盛誉对父亲怒目而视,但他极力克制着,“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她是我的女人!我有权力护她周全!哪怕她是杀人恶魔!她是万恶不赦!那又怎么样?!我爱她!我允许
!”
“你……”盛世林气得吐血,真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可是双清却暂时忘记了悲痛,因儿子这一席话而听得心情澎湃,只可惜小颖没有听到,如果听到了,一定会感动得稀里哗啦吧?
仇恨的目光对视着!父子俩各有各的骄傲与执着。
双清朝他们走去,她站定在自己老公面前,含泪看着他。
盛世林气不过,他气得转身离开!知道再跟儿子怼下去,只会自找难堪!
他是盛誉,是嘉城传奇如神话一般的人物,手段一样果敢。
双清弯下身去将盛誉扶起,“小誉,小颖她现在安全吗?你爸爸倔强,性格如此,你不要往心里去。”
盛誉很难过,觉得难过得就要窒息,他眉头深锁着,身上的悲伤气息无法忽略。
奶奶走了……他再也没有奶奶了。
整个金峪华府失去了生机,男人的眼泪霎时掉下来,苦恸的情绪不可遏制!
盛誉的心非常痛!
手机响起,他拿出一看是司溟打来的,盛誉敛下情绪,长指滑过了接听键,“喂,司溟。”
“盛哥,找着小芳的父母了,以及控制他们的人。”司溟请示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共有十几号人,要怎么处置?”
“带到华府来!我回来了。”
双清听到儿子咬牙切齿的声音,看到他眸子迸射出一股仇恨的怒火!
“是。”司溟会意。通话结束了,盛誉紧握着手机,他看向自己的母亲,“妈,你去跟爸讲,说司溟找着了小芳的父母,以及控制住小芳父母的那些人,请他下来听真相!看看到底是不是小颖在幕后搞的鬼,如果不是,他必须
跟小颖道歉!”
“……”双清震惊!什么?跟小颖道歉?
双清为难了,儿子话说得太绝决,太狠,太饱满。让世林道歉?这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父子俩这就么杠上了,双清很烦。
盛誉在沙发里坐下来,长辈们陆续进来,大家坐在沙发里,哭成一团……盛誉起身离开,他有些受不了这种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