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微风吹起她的发,时颖望着江对岸高耸入云的楼宇,想象着盛誉在办公室里运筹帷幄的样子,她轻声说,“您是怕我会受伤,因为嫁入豪门本不是易事儿,选择跟他在一起时我
也是深思熟虑过的。我觉得我很爱他,觉得他可以托付终身,我从来没有看中他的身份,当然我不否认如果他是一个乞丐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时令辉双手紧握着江栏,感情就是这样,有时候令人很纠结。小颖说,“其实第一感觉就是对的,我和他的认识……有点戏剧性,后来他做的一些事情让我很吃惊,很有安全感,包括那次在月明山遇上地震,他真的就像是神仙一样从天而降,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是
决定为他试一次的。就算以后吧,万一出了问题,我想大家都是可以坦然接受的,尝试过才不后悔,关于孩子就共同抚养好了,我没有想这么多,我只知道我会珍惜现在所拥有的。”
时令辉感慨地说,“对,珍惜现在拥有的,认真过好眼下的每一天,一点一滴的累积也就成了永恒。”
“爸爸,我爱他,可能比爱我自己还要多一点,但是他感觉不到。”
“容易得到的会很廉价,像你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
聊了一会儿,最后时颖转眸看向这个脸上爬满岁月痕迹的男人,她有些担忧地问道,“爸爸,您打算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在时令辉看来很不成问题,他反问,“什么怎么办?”语气出奇地平静。
看着爸爸的眼睛,时颖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自己的意思,还是故意这么问的。过了一会儿,她开了口,“您的初恋女友找上门了,而她现在可能离婚了,如果她没有骗您的话,那就是离了,她既然能来找您,肯定是……对您余情未了,那您……”她看到他红了眼眶,所以开始担心,“
那您会重新接受她吗?”她发现自己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她不确定爸爸会怎样回答,甚至有些害怕这个答案。
“小颖,依你对爸爸的了解,你觉得呢?”他问她,“你觉得爸爸会怎么做?”四目相对,时颖很认真地思考,“我不希望您破坏现在的家庭,原谅我的自私,妈妈虽然强势霸道了一点,可是她对您的感情是很真的,她在您最艰难的时候走进了这个家,什么都不图,菲菲姐也是在咱们
这个家里面长大的,如果您要跟妈离婚,菲菲姐也会没有归宿感,她还没有成家,到时候婆家挑人的话这背景似乎也不太好,从我的角度来讲,我肯定不希望这个家散掉。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时令辉感觉听女儿讲话很舒服,想继续听下去。时颖想了想,她心情略沉重地开口,“这么多年过去,曾经最合适彼此的两个人,现在不一定还合适,因为你们都有了这么多年不同的经历,你们都变了,留在心里的那份美好一旦触及到现实,未必还美好
。”“对。”这话就像是讲到了他的心坎里,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放心吧,这个家散不了。”时令辉伸手握住女儿肩膀,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小颖,爸虽然一清二白什么也没有,但是良心还是有的,如
果没有叶艳,爸当时肯定养活不了你,她虽然对你不好,可是……也帮了不少忙的。”
时颖颔首道,“爸爸,希望您自己可以看透吧,希望您早日释然,还有,如果您和沐夫人在一起,舆论会将您围得透不过气来,媒体最喜欢瞎写了。”
“所以,我不能害了她。”他近乎脱口而出。时颖豁然抬眸瞅向这张熟悉的面孔,看到爸爸眸中的隐痛时,她眼里汇聚着泪水,“爸,我可以抱抱您吗?就算是……替她抱一抱。”她心疼他,爸爸内心一定在经历挣扎,不然也不会一个人站在这儿红了眼
眶。
父女俩拥抱在一起,时颖忽然觉得特别难过,“爸爸,我希望您可以快乐。”
“小颖,你幸福我就快乐。”时令辉发自内心地说着,然后抚了抚她头发,“去吧,去找盛先生吧,爸爸要回去了,不然你妈又得起疑心。”
“保重。”
“嗯。”他点头松开她,缓缓地转身,然后朝着幸福巷方向走去。
望着那背影走开了很远很远,阿松靠近她,提醒地说,“颖小姐,上车吧?”
时颖敛下情绪,她随他们重新回到了车里,然后车子开往天骄国际。
因为明天就是天使内衣秀了,设计室里大家聊得正热火朝天呢,所有人很期待,一个个激动不已,也开始做最后的准备了,很多人连行李箱都准备好了,因为要出远门呢,秀场在巴黎。
天骄国际,22楼的总裁办公室里。
盛誉站在司溟办公桌前问他,“天使秀场地布置得怎么样了?你有去看过吗?”“嗯,一切ok,来上班之前就去了,安保措施也没问题。”司溟还拿出效果图给他看,“放心,绝不比巴黎的主会场小,甚至更大,场面更壮观。主办方很感激你,还发邮件说本来想将场地选在嘉城,可是担
心过不了你这关,于是提都不敢提了。”
“若不是小颖怀孕不宜出远门,我对这种事才没兴趣呢。”盛誉话音落下的时候,办公室门打开了。
时颖笑容满面地走进来,“司特助好。”
“时小姐好。”
盛誉朝她伸手,小颖走过来环住他的腰,这会儿眼里只有他了,“什么时候出发呀?我刚从设计部过来,都说没有接到通知呢,再不出发就赶不到巴黎了。”
“出什么发啊?”盛誉宠溺地拨了拨她头发,“就在嘉城的体育馆举办。”
“什么?”时颖震惊,“嘉城?”
“对啊~”盛誉倚在司溟的办公桌桌沿,欣赏着她吃惊的表情,“这是天使内衣秀第一次入驻咱嘉城。”
“你高兴吗?”时颖瞅着他,愣愣地问。“我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盛誉双手搭在她肩膀,“只要你高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