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别担心我,到了打我电话,等我把事情办完我会出国散散心的。”
“紫蔚,妈妈不想强迫你。”蔡柳强忍心酸,抬眸看向她,“但妈妈希望你能明白,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怎么活是自己的选择,别人左右不了但是自己可以左右,妈妈不觉得咱们这辈子还能再相见。”
沐紫蔚微微拢眉,与母亲四目相对。她并不喜欢这样不吉利的话。
蔡柳顿了顿,补充地说道,“祝你多活一天算一天,如果自己要作死的话,别人也帮不了你。做为一个母亲,我已经尽力了。”
“……”她更震惊!母亲居然讲这些?!
“十月怀胎的艰辛,只有怀过的人清楚。”蔡柳实在不想说太多,“你走吧。”她心冷了。
沐紫蔚只是深深看了母亲一眼,她是有感触的,眼泪也泛起了泪痕,但她还是没有决定要随她离开,“再见。”说完她便坐回了驾驶室。
然后车子开走了……
蔡柳拎着箱子站在瑟瑟秋风中,她的泪水决堤而下。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如此失败,失败到简直不忍直视。
“夫人,需要打车吗?”
一辆的士停在她面前,剪着平头的司机探出了脑袋。
蔡柳回神,她点头。
司机忙下车替她将行李放入后备箱,然后殷勤地替她拉开副驾驶车门,“夫人,请。”
蔡柳非常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司机也上了车,在启动前司机问她,“夫人,您要去哪里?”
五秒后她给出了答复,“秋香庵。”
司机愣怔片刻,“好的。”松开离合器,车子滑行,然后踩下了油门,车子朝着秋香山直奔而去。
蔡柳始终望着窗外风景,这座熟悉的城市,可是始终没有给她心安的感觉。
此时的望月湖畔。
时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她抱膝坐在草坪,将下巴轻轻磕在膝盖上,她将目光拉向遥远的天边,思绪有些麻木了。
盛誉终于在她身旁蹲下来,他感觉自己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所有的情绪也都该敛一敛了。
他伸手握住她肩膀,转眸凝视着她的侧脸,声音极轻地说,“颖儿,我们回家吧?”询问着却已经暗暗施力将她单薄的身子扶起来。
时颖站在草坪上,她感觉双腿有些发麻,盛誉伸手搂过她肩膀,并与之十指紧扣,“起风了,小心着凉,我们先回家呀?”他十分耐心地询问。
时颖没有拒绝,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坐下去。
盛誉搂着她迈开了步伐,他英挺的眉宇不自觉地轻锁着。
上车后,车子直接开回领御,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气氛有些沉闷。
开车的时候,盛誉转眸看了她几眼,看到她情绪不高,他也不好说什么,仿佛说什么都是错的。
领御。
时颖走进客厅之前,茶几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点心,同时有佣人端来一盆温水,“少奶奶,先洗手吧,我做了些点心,您好好尝尝,若是喜欢呢,我以后天天给您做。”
时颖唇角轻扬,“谢谢。”然后她将双手浸入盆中,用温热的水清洗着手,然后盛誉拿着干毛巾替她擦干水珠,她也蛮顺从的。
盛誉将用过的毛巾递到佣人手里,然后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沙发前,并扶她坐下。
他坐在她身边,将精致的盘子递到她面前,声音轻柔,“尝尝,看看合不合你口味,这是一道法国的点心,叫草莓栗子挞。”
望着凑到面前的盘子,时颖转眸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扬着一丝柔和的笑意,可是看在时颖眼里,她却始终舒心不起来。
自从知道了君浩的事情,她的心境就变了,自责与内疚包围着她。
“尝尝?”他对她充满了期待。
即使很别扭很难过,可时颖还是伸手拿起一小块送入嘴里。
看到她没有拒绝,盛誉非常高兴!他知道小颖需要时间缓一缓,他也知道自己一定要加倍努力,小颖说了,她不会回到君浩身边,因为她爱的人是自己,这让压在盛誉心中的石头砰然落地。
“再吃一块好吗?”盛誉端着盘子,他搂过她肩膀,将她搂入怀里。
时颖摇头,她轻轻扯去他的手,然后站起身,看着他说道,“我有点累了,想去睡会儿。”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盛誉赶紧放下盘子跟在她身后,他没有牵她也没有揽她,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会让她感觉到舒服,如果她很反感怎么办?
他希望尽快消除隔阂,但他知道这需要一个过程。
送小颖回了主卧,看着她躺下,盛誉替她盖好被子,然后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他的目光是如此温和,动作十分轻柔。
时颖轻轻闭上了眼睛,她感觉有点累。
盛誉离开卧室的时候还特意轻轻关上了房门。
二楼某偌大的客厅里,盛誉坐在弧形沙发中,手机响起,他拿出看了眼来显便接通了。
“盛哥,查出来了,照片是沈奕霞派人交给时小姐的。”司溟汇报的声音传了过来。
盛誉往椅背一靠,眼中跳跃的怒火像是要把那好看的墨眸烧成灰烬,太过凌厉的气场散发了出来。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盛誉冷着一张俊容问。
司溟想了想才问道,“狠吗?”
“你说呢?”盛誉这几个字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恨不得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刮!原本平息的事情她偏偏给他添个堵!
司溟会意,“好的,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处理。”
“另外,把她的手机号发给我。”他的声音特别冷,仿佛来自冰窖。
“好。”
盛誉挂了手机,很快就收到了司溟发来的号码,他压抑着心中愤怒拨通了。
此时的沈奕霞刚结束一个会议,她前脚刚迈进总裁办公室,手机便响起。
拿出手机后,她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盛誉”二字,不可置信的同时又有些毛骨耸然,在她递照片以后来电话……
对,她存了他的号码,问萱萱要到的,但是从未拨打过。
铃声还在继续,她已经走到了落地窗前,一咬牙一挑眉滑过了接听键。领御二楼的客厅沙发里,盛誉肺里的怒火就要喷发出来!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嚣张地说道,“沈奕霞,信不信老子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