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拿着筷子扒了一口米饭,然后又夹了些喜欢吃的菜送入嘴里,始终埋头根本不去看他。
小芳将盛好的米饭轻放到盛誉面前,“盛先生,您慢用。”
盛誉没有吭声,一脸威严地坐着,目光始终落在对面。
或许是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氛围,小芳行礼后悄然离开了。
透明如琉璃的餐厅里,就只剩下隔桌而坐的盛誉和时颖。
盛誉坐在白色皮椅里,他没有动筷子,邃黑的目光落在对面他的女人身上,他一声不吭地看着她吃中餐。
过了大约五分钟,盛誉试着打破僵持的氛围,声音轻柔地问,“你知道那个老人是谁吗?”
时颖既不抬眸也不吭声,不是嫌她话多吗?哼!
很明显,她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很认真地吃着饭。
“颖儿,你别生气好不好?”盛誉察言观色着,内心长叹一口气,原本高傲的脸上写着深深挫败感,“我不嫌你话多,我们好好聊聊这件事情吧?”
“……”她才不要理他,她很乖巧地吃着饭,专挑自己喜欢吃的菜,很满足的样子。
盛誉有些尴尬,她根本就不甩他啊!
“颖儿,我错了。”过了一会儿,他开口。
这话就像石沉大海。然后他很诚恳地看着她,声音郑重而严肃,“我也是太心急了才用这种态度对你,我并不是嫌弃你,更不会把你给扔了,我只是担心你和孩子的健康,那老人明显是个不注重自身卫生状况的老人,身上携带
的细菌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
时颖吃饭的速度很快,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的碗就见了底。
啪,干净利落地放了碗和筷子。
然后拿过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毫无油渍的唇角,整个过程始终不去看他,放下手帕她起身离开。
盛誉眸色一眯,起身迅速冲上前握住她手腕,“颖儿!”
哼,又加重语气了!哼,又要生气吗?!
时颖真特么想打人!她才不要搭理他。
盛誉扳过她肩膀,时颖懒洋洋的也不反抗,她闭上了眼睛,就是不想看他!“亲爱的,我都认错了,你理解理解我一下好不好?”握着她肩膀,盛誉微微俯身瞅着这张无暇的小脸,认真的态度十分诚恳,“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太担心你了,我说过你不可以去医院,京雅私护医院
不可以,第一医院就可以吗?我的宝贝,它也是医院啊!”
前半句在认错,后半句又在埋怨她?时颖在心里叹了又叹。
任由肩膀被他握着,任由他的目光瞅着自己,她就是不睁眼看他,粉唇闭得紧紧的。
哼,不是嫌她话多吗?那好,从今天起她就变哑巴!
“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不回答的话答案就是肯定的。”盛誉眼底泛着柔和的光,他坏坏地问,“你是不是超级超级想和我在一起?”
臭美!还加两个超级呢!小女人腹诽他一万遍!
“不回答?那就是喽?”盛誉挺满意的,他笑了笑,又继续开口道,“其实在咱俩第一次见面的那晚,你是不是就已经爱上我了?”
时颖豁然睁眼,秀眉拧得紧紧的,恨恨地瞅着他,你!脸皮可真厚!
盛誉露出一个很深的笑容,他心花怒放的挑挑眉,“原来是这样啊,早知道你这么爱我,我当初就不那么费力追你了。”
小女人伸手打算挥掉肩膀上男人的大掌,可是他好像做好了准备,握得紧紧的。
“真打算一辈子不跟我讲话啦?”男人额头抵上她额头,薄唇迅速吻了下她的嘴。
那速度快得根本让人来不及闪躲,“你不是嫌我话多吗?!”她终于开口,白眼一翻,没好气地说,“就当你娶了一个哑巴好了!”
“我这不是道歉了吗?”盛誉伸手将她抱入怀里,“人无完人,原谅我吧。”
她试着推开他,他却不让,那抱住她的力道大得惊人,“颖儿,不原谅我我就不松开了,一辈子这么抱着。”
“松手,疼!”她感觉整个身子都要在他怀里散架了。
“还生气吗?”
“松开我!”
“你还生气吗?”盛誉松了些力道,却仍不让她挣脱。
“好烦啦!”
“小气鬼!”盛誉吻了吻她脸庞。
“松开松开!”
“那你不许生气了?”他近距离凝着她,像个孩子一样胡搅蛮缠。
真受不了他!时颖只觉浑身毛热毛热的,“好啦好啦,我不生气了!”
下一秒,盛誉主动地放了她。
四目相对,时颖面红耳赤地整理好衣裳。
盛誉双手插在裤兜,他凝着她,十分认真地问,“颖儿,你知道那个老人是谁吗?”“既然你知道了我今天遇见了她,你不觉得我的行为很有意义吗?她很有可能活不过明天,我这是在完成她老人家最后的心愿,如果我今天视而不见地走了,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的!说不定她会被车撞死!
”
他把自己的焦距点再一次重申,“孕妇的抵抗能力是最脆弱的,可是你离她太近了。”
盛誉话音落下的时候,有脚步声传来,时颖转眸,她看到顾之端着药碗而来,她微怔,“顾之,我今天早上喝过药了。”
“喝了这个可以增强抵抗力,这不是安胎药,不多,才20毫升而已。”顾之将骨瓷碗递到她面前。
时颖瞅了盛誉一眼,她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乖乖喝掉,毕竟是顾之的心血。
盛誉终于放下了心。
“真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啦。”时颖将药碗递回顾之手里,“谢谢。”
顾之声音温和,“一般来讲老人新陈慢,但代谢更快,如果不注意卫生的话,身上是会携带上亿个细菌的。”
上亿个细菌?
这数据吓得时颖心里毛毛的,这也太恐怖了吧?
以前在时家的时候,隔壁也有不少老人,她和那些老奶奶走得很近呢。
顾之冲她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盛誉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回了客厅,“知道她是谁吗?”盛誉牵着她到沙发里坐下来。
时颖有些诧异,这个问题是第几次提了?
“谁啊?”盛誉目光拉向窗外,眼神深了不少,也更冷了,“她是阿辉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