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除了梁诺琪,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以免影响救援。
“……”护拦旁,女孩怔怔望着因为潜水员的潜入而泛起圈圈涟漪的江面,紧揪着一颗心,她眼睁睁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真的好后悔,好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过来陪她,如果两个人在,也不至于这么快被她扔下了,至少多了一丝求救的可能。
司溟站在她身边,眉间蹙着深深忧愁,他双手插腰,目光冷静地锁定她,“梁小姐,你确定时小姐被人推下去了吗?”这听起来很荒缪。
越是这样问,她的脑袋就越乱,自己确定吗?是幻觉吧?
司溟转眸,这栏杆也不矮,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把一个成年女人给扔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梁诺琪也希望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可是,她明明就是看到了嘛!
“溟哥!”
两人闻声转眸,只见一个黑衣男人朝这边跑来。
“监控查到了吗?”司溟迫不及待地问。
“查到了!可不是高清探头,只能看到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人扔下了江,也不能确定是盛太太,关于另一个女人就更加看不清是谁了。”男人额冒细汗,气喘吁吁地回答。
“去把视频发给我!”司溟多么希望那不是时颖啊。
他再次拨打时颖电话,却处于关机状态,如果手机进了水,就会提示关机的。他感到非常不安。
“溟,监控发您微信了。”
司溟打开微信,当他看到画面里倚栏而立的女人时,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是她啊!
今天下午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是时颖吗?”梁诺琪紧张地盯着他,多么希望自己看走眼了。
可是司溟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他眉头紧锁着。
梁诺琪的心沉沉地掉了下去,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勉强稳住心神,眼里含着不可置信的泪水,然后转身上前两步走到栏杆旁,将脑袋探出去,愣愣地看着无数潜水员钻入江面……
时间每溜走一秒钟,时颖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手机响起,司溟拿着手机不敢去接,却又不得不接,“盛哥。”
“有消息了吗?”盛誉冷沉迫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还没有。”司溟轻声回答,“我看监控了,被扔下去的是时小姐。”
“……”
手机没有挂断,然后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司溟很难过,替盛哥难过。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盛誉声音喑哑,那是压抑着极度痛苦以后发出来的声音。
“是。”
可是,谁又希望打捞上来的是一具尸体呢?
通话结束了,兰博基尼冲进了沐家大院!一声不和谐的巨响,冲破了那扇紧闭的铁门。
沐家佣人们闻声而出!
正准备上楼的沐振阳和蔡柳也赶紧朝落地窗走去,发生什么事了?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一辆兰博基尼商务车横冲直撞而来!并没有按路线走,穿过花丛而来!上演了一场视觉上的所向披靡!
眼看着就要冲破落地窗!
“啊!”蔡柳尖叫着扑入沐振阳怀里,沐振阳眼疾手快抓着她便躲,刚走几步绊倒在地!
好在盛誉用残留的理智踩下刹车!
车子停下,那车头与客厅落地窗仅有半厘米之隔!
开门下车,盛誉走路都带冷风,乘风破流般走入客厅,“把沐紫蔚交出来!”一把手枪掏出,他朝天花板的水晶灯开了一枪!
砰地一声巨响!然后是脆响……
水晶灯灯光骤灭,掉下来的水晶碎片如雨般差点砸在蔡柳和沐振阳身上!
盛誉带着杀伐之气,将枪口指向地上的沐氏夫妇二人。
佣人们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抱头蹲地,身子瑟瑟发着抖!半字不敢吭。
蔡柳看到盛誉拿枪指着自己时,她身子猛地一颤,“盛盛总……”眸中满是惊恐。
沐振阳心里一咯噔,也被他的举动吓到了。
夫妻俩狼狈地坐在地上不敢起来,这个男人散发着冷峻危险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询问原因。
“沐紫蔚呢?!”
森冷的声音撞入耳膜,冷得仿佛能刺进人的骨髓!
很明显,盛誉失了耐性,他冷眸升起了一股怒火,“把沐紫蔚交出来!”
沐振阳是个大男人,他松开老婆缓缓地站起身,虽然胆寒,却克制着,“盛总,紫蔚她不在这儿。”
枪口直指他脑门,盛誉眸中怒意更盛,“她在哪里?!”
“……”沐振阳感受着这架势,他当然要保护女儿,不会轻易说出她的下落。
“说!”盛誉冷眸一眯,仿佛要将手枪握碎。
蔡柳担心会擦枪走火,她借着百二十个胆站起身与老公并肩,声音颤抖地说,“盛总,紫蔚她又犯什么事了吗?她……她精神出了问题,我们把她送到……”
“蔡柳!”沐振阳厉声制止。
盛誉眸色一沉,只见蔡柳抿了抿唇,眸色黯然,“振阳,人家盛总既然来找紫蔚兴师问罪,那就一定是她犯了事情,可是女儿关在那么远的地方,怎么可能会下山?咱们得跟盛总解释清楚。”
“她在哪里?!”盛誉彻底失了耐性,“带我去见她!”
沐振阳背脊一僵,豁然抬眸,盛誉朝他开枪!
砰地一声!
一颗子弹与之擦肩而过!
吓得沐氏夫妇二人腿都抖了,佣人将脑袋抱得更紧了。
“出去!”盛誉冷眸盯着沐振阳。
中年男人敛下害怕的神色,别无选择地随他迈开步伐,在蔡柳无限担忧的目光中,透过落地窗,看到老公被盛总拎入车里!
盛总一脸阴沉地绕回驾驶室,车灯一闪,车子后退,然后调头离开!
兰博基尼离开后,院子里只剩下一片狼藉。
蔡柳一颗心高高提起,她双手紧揪在胸口,连呼吸都不平稳了。
佣人们也一个个吓到不行,抱头蹲在门口久久不敢抬头。
……
幸福巷门头正对的江边。
游客们一个个好奇不已,出什么事了吗?离江近百米的位置全封了,黑衣人一个个面容冷凝严肃。
大家不敢多看,买了东西大都离开了。
有闻讯而来的记者,可是被拦着不让进,她们具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游客,大家一个个摇头表示不知情。栏杆处,梁诺琪的心一点点凉了,其实司溟何尝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