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别墅灯光璀璨的客厅里,双清扶着老夫人走进去。
老夫人冷凝着脸,满心焦虑,完全不可置信,“双清,誉儿居然有隐疾?莫非这就是他不近女色的原因?”
双清忍不住露出轻笑,声音温婉好听,“妈,他今晚的言论一定是故意的,您想想呀,他身体多棒呢?搏击,泰拳,游泳,项项都比奥运冠军出色。没有理由不健康啊,那小蝌蚪得多旺盛呢。”
儿媳妇的话不无道理。
脚步在沙发前停下,老夫人转眸看她,不解地问,“那他今晚是什么意思?他不想要孩子?”
双清若有所思,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她能肯定小誉的身体没问题。
那天无意间听到司溟说买了很多避孕套,她当时还纳闷了,怎么要买这么多?
“那他就是不打算要孩子喽?”老夫人眸色一紧,怎么也淡定不了,“他把话说得这么死,万一哪天小颖怀孕了呢?岂不打自己的脸?喜欢戴绿帽子呢?”
双清叹了口气,也愁得皱了眉。
小誉向来处世沉稳,今天说出这样的话着实令人摸不清头脑。
“对……他一定是不打算要孩子……”老夫人声音颤抖了,眸色微慌,连脚步也踉跄几步,拄着拐杖的她瞪着浑浊的眼眸,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其实双清也疑惑,小誉到底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不要孩子?
“他们现在在哪里?!”老夫人彻底慌了,她心急不已,整个神经紧绷着,“誉儿在哪里?我要见他!我有话要对他说!”
“妈,您先别激动。”双清着急地搀扶着她,抚着她后背,“妈,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小誉,您先坐会儿,别激动。”
老夫人一双浑浊的眸子被焦虑与慌乱填满了。
双清刚扶她坐下来,无意间抬眸,看到客厅门口出现了两抹熟悉的身影。
进门后,一对年轻人脚步微顿,不知道妈妈和奶奶来到了客厅。
看着沙发里脸色不太好的老人,盛誉进退两难。
奶奶犀利而激动的目光朝他们扫来!
盛誉握着时颖肩膀,他单手插在裤兜,眸色微敛,面色冷淡地承接着那目光。
“奶奶,阿姨。”时颖开口,满是拘谨与尴尬。
“来了正好,小誉,奶奶正要找你呢。”双清刚扶老人坐下,她松开手,站直身子陪在老人身边,目光柔和中带着抹淡冷,“你跟奶奶解释解释,你怎么就不孕不育了?”
盛誉淡定得很,眼底深邃而黝黑,成熟的脸庞沉淀着真挚,“生不生孩子是我和小颖两个人的事,我觉得任何人都无权过问,因为别人参与不了,还得我们自己决定。”
双清笑了笑,将目光落到儿子身边的女孩子身上,“小颖,你也赞同他的观点吗?”
这问题问得好!
老夫人冷冷的眸光带着几分严厉落在时颖不染纤尘的小脸。
她背脊微僵,只觉心里蹿着寒意。
“夫唱妇随,夫妻本是同林鸟。”盛誉好听的声音带着十分的娇纵与傲慢,“就算她现在不赞同我的观点,我也可以说服她的。”
老夫人怒急功心!重重将拐杖一拄,“哼!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打算要孩子吗?!”她站起来,威严地盯着他。
“是啊。”盛誉点头,唇畔似乎还挂着一丝笑容,“我觉得我表达已经很明确了,所以您不要再指望了。”
时颖抓住他手臂,不安地看向他,能不能少说几句啊?
可是盛誉觉得,既然话题开启了,就一次性讲明白。
老夫人冷着一张苍老的容颜,拄着龙头拐杖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原因是什么?”
盛誉面色温和,他毫不畏缩地迎着奶奶的目光。
老夫人在他面前站定,时颖莫名有点紧张,奶奶的眸光重重地掠过盛誉,然后落到她身上,“小颖,是你不愿意生吗?”老人声音不高,却夹杂着一丝不悦与警告。
时颖脑海有片刻的空白,如果回答不是,那就成了盛誉的原因,奶奶会更动怒吧?
如果回答是……那恐怕奶奶对自己会一直有看法。
“不是她的问题。”盛誉替她解围,沉着嗓子轻柔地说,“是我不愿意让她生。”
锐利的眸光再次落回宝贝孙子身上,老夫人冷冷淡淡的声音里有一丝气恼,“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您别指望就是了。”
“你……”老夫人伸手指着他,气得整个身子都颤抖了。
见情况不对,双清朝这边走来,她也是震惊的,虽然她比较开放,也比较尊重年轻人的想法,可是不生孩子这件事对于盛家来讲,无疑是天大的事情。
不生孩子无异于天塌了。
“奶奶,给我们一点空间吧。”盛誉看向老人,声音礼貌而疏远,“谢谢。”老夫人错愕,然后更严厉地质问,“誉儿,为什么?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要娶的人不是沐紫蔚!是你深爱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拒绝生孩子?奶奶没有强迫你啊,奶奶已经很尊重你了!你知道一个孩子对
于盛家来讲意味着什么?”
盛誉迎着那目光,眼睛深邃:“时候不早了,晚安。”说着,他搂着时颖便迈开了步伐。
即使时颖觉得这样不妥,可他不给她任何回头的余地,将她肩膀搂得很紧,步伐也很快,她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追上他。
金峪华府,灯火通明的客厅里。
水晶灯散发出的光线照得人眼皮酸痛,老夫人泪眼汪汪地倒在双清肩膀上,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可把双清给吓到了,“妈,妈妈,您别难过了,兴许这是小誉和大家开的一个玩笑,只要两人感情好,还怕没孩子吗?咱们不着急呀。”
老夫人喃喃地说,“为什么呀?为什么娶了小颖还是不愿有孩子?他不爱她吗?”
“爱……”可能是因为太爱了吧,不希望让她承受那种痛苦。当然这是双清的猜测。
“妈,您别难过了,气坏了身子是自己的,明天还要参加他们的婚礼呢,一切等结婚以后再说吧,人的观念都是会转变的,咱们先从小颖这边入手,总会有办法的,让小颖去说服小誉。”客厅里,双清不断地安慰着她,终于把老人的心绪给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