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时颖盯着他的眼睛,她抓住了这个机会。
盛誉点头,墨黑深邃的眸子迎着她的目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吧?
“我爸想见我妈。”
他挑眉,似乎怔了怔。
时颖唇角上扬,“这你必须同意啊,可是你自己讲的,除了分手一事,其它的都好谈。”
让叶艳来领御,盛誉从内心肯定是抗拒的,这可是领御,是他盛誉的地盘。
他对女人有洁癖。
“顾医生说了,见叶艳一面呢,对我爸的恢复有很大的益处,因为这就像是完成了他的一条心愿。”时颖握了握他手臂,睫毛如黑色羽绒一般幽长,眨了眨,她低低地哀求,“让她明天来一趟吧?”
盛誉皱起了眉头。
“你可不要食言呀,这样有失你的威信。”她歪着脑袋瞅他,“嗯?”
男人不露声色地瞄着她。
“行不行呀?”女孩伸手戳了戳他的俊颜,“你可是天骄国际的总裁,堂堂大男人,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行。”他点头,“但我要限时,她不能在这儿逗留太久。”说着,男人英俊如削的脸庞没有多余的表情。
时颖微微一笑,秀丽雅致,如春风拂面,“既然让她来,至少也要让她们聊上半个小时是不?”
他没答,她心里暖暖的。
而他目光深深地望着她。
“怎么了?”被那目光盯得有些尴尬,“干嘛这样看我?”
“分手的事你不提了?”
时颖心惊,愕然地迎着那视线,“谁要跟你分手啦?”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什么,秀眉紧蹙,“你在爸爸房间安装了监听器?!”
“我才没这么无聊。”他冷声说。
“那你怎么知道的?”她心中一凛,“你有通灵术?”
盛誉轻哼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路过,本来想进去找你,无意间听到了他的缪论。”
“……”
“真是搞笑。”拉着她的小手,他冷嗤一声,“嫁入豪门就不会幸福吗?那豪门的人都不结婚了?有钱就该单身?那些女明星能跟你比吗?咱们概念不一样。”
这夸赞听着别扭极了。
“她们一心想挤入豪门,是不是因为爱情恐怕就只有她们自己懂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嫁给老大叔,一方面爱慕着人家的钱财,同时又贪慕着人家小鲜肉的身体,一心两用搞不好事情的。”
“……”时颖咬了咬唇。
听他继续说道,“可咱们不一样!我有让你忠心的资本,你也有令我倾心的魅力,咱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看着他一本正经地分析微微得意的样子,时颖的眼神都要无处安放了,顿时羞红了脸。
盛誉对她说,“叶艳明天早上我让人直接去接就行,这事你不必操心了。”
她抬眸,对上那双墨黑深邃的眸,“好。”
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嫁给我,你不需要考虑太多问题,只需要爱我就好。”
“我不爱你。”她噘嘴。
“没关系,我爱你就行。”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将她扑倒了。
“啊……放开我……”
“我不。”
……
傍晚时分,夕阳柔柔。
京雅私护医院里。
这一天对于沈君浩来讲,是绝对漫长的,分秒难熬。
麻药醒了,手术后的伤口疼得厉害,唐糖还没有回来,他就开始胡思乱想,她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给时颖了吗?
她是什么反应呢?
有没有一丝心急?或是难过?
君浩知道今天下午是见不着时颖了,盛誉还不把她看紧点啊?她怎么可能脱身来这儿?
果然,病房门推开的时候,只有唐糖一个人进来,她又关了门。
“君浩,我给你带了点芋头饼,趁热吃了吧。”她走到床前将袋子里的饼取出来。
沈君浩坐靠在床头,“谢谢。”伸手接过,他有些黯然失神。
唐糖看着他心情沉重的样子,“你坐了一天吗?”
“睡不着。”
“想小颖了?”
“……”
一语被她言中,唐糖咬了咬下唇,转身面向他,“君浩,她让我带话给你,你要听吗?”
沈君浩抬眸,迎着她情绪不明的目光,胸口有缓慢涌上的窒息感。
他很想听的,可是看到唐糖眸带忧伤,他又突然没了勇气,害怕受打击。
“小颖麻烦我告诉你,不要再对她抱有任何期望,她要结婚了,希望以后大家各自安好。”
她的语速并不快,语气也很轻。
听得他的心沉沉地沉入谷底……“好啦,别难过了。”唐糖唇角微扬,做为好友,她只能这么劝,“我能理解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你倒好,至少她是幸福的,而我就不同了……”她缓缓转眸,一双涩痛的眸子看向另一张病床上一动不动躺着
的人儿。
沈君浩微怔,什么意思?
那不是她哥哥吗?爱而不得?
“今天医生有给我哥做肌肉复苏吗?”唐糖收拾好情绪问他,仿佛刚才的话根本没说。
“嗯。”君浩点头,把这里的情况大致跟她讲了……
次日清晨。
盛誉和时颖去了天骄国际,快要下车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般问他,“对了,你有派人去接我妈吗?”
“接了。”盛誉拉着她的手。
时颖有些不敢相信地瞅着他,他一直放心上呢。
“真接了,估计这会儿我的人已经到你家了。”
……
此时,时家。
叶艳虽然被砍了左手,但她没有好好休养,她还欠了盛誉好大一笔债呢!
每个月还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如果关门不做生意的话,那简直就还不上。
所以即使被砍了手,她还是一大早就起床了,在厨房里一个人一只手笨拙地忙碌开了。
叶菲菲听到动静,尽管困得睁不开眼,她也下楼来帮忙。
凌晨四点的时候,时家已经灯火通明了。
母女俩没有太多交流,叶菲菲动作麻利,想尽量帮她把要做的事情都做了,毕竟呆会儿自己还得去上班。
早上七点的时候。
红豆糕已经蒸得差不多了,厨房和客厅的卫生也打扫了,叶菲菲把售卖窗口的台子擦了两遍。
看着女儿忙碌的背影,叶艳心里漫过一股酸意。
“菲菲啊。”“嗯?”动作一滞,叶菲菲回眸,大大咧咧地问,“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