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颖扑过去,千钧一发之际握住了男人拿匕首的手,她绊倒在茶几前,腹部重重地撞上茶几边沿,那匕首离叶艳的手腕仅仅隔了两厘米。
叶艳吓得魂都要飞掉了!石化般安静了几秒!
叶菲菲吓得瞪大了眼眸,一颗心就要跳出来!
盛誉眸色一紧,也被小颖的举动惊了一下,握着匕首的男人回眸请示地看向盛誉。
“小颖,你过来。”他眸色沉了沉,隐忍地唤她。
“不要啊,盛誉……”时颖紧紧抓着男人手腕,生怕一不留神他就砍下去了。
抬眸看向那居高临下的男人,她恳求道,“求你不要砍掉她的手!往后的日子多不方便啊!求你了!盛誉,我想她一定知道错了。”
吓吓她就行啊,别来真的!
“……”叶艳只字不敢吭,一双满是惶恐的眸子哀求地看向那个帝王般存在的男人。
盛誉没有过来拉她,一双眸光冷冽地锁着这个心尖宠,“小颖,她是吓不住的,必须来点实际行动给她长长记性,否则以后你会跟着遭殃,今天的事情难道你一点也不后怕吗?”
时颖当然害怕,可是现在更害怕叶艳失去双手,以后谁来照顾她呢?
不管怎么样,她也是她的妈妈,喊了20年妈妈。
手对于一个人来讲实在太重要了。
“起来!”盛誉厉喝,俊朗的俊峰威严地敛着,“我只砍她一只手,就当是教训,如果你硬要护着她,我就砍掉她两只!再不起来,我直接一枪崩了她!”
“……”时颖感受着他浑身发出的肃杀之气,她知道,他从不食言的。
她知道,他杀人不会眨眼的。
眼看着连时颖也劝不住,叶菲菲流下了不忍的泪水,她双手捂住了眼睛,场面血腥,她真的不敢看。
“不……不……”叶艳高度惶恐,睁着大眼睛看着时颖的手一点点松开那个握匕首的男人,她不可置信地摇头,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地流。
“对不起。”时颖心情复杂地迎着叶艳惶恐哀怨的眸,“就在刚才,他已经……开枪杀了四个人。”
轰!
叶艳心里的弦彻底断了,这下是完蛋了。
时颖站起身,迎着盛誉不容商量的冷冽目光,她非常清楚现在的局势。
他今天是有备而来,手下来了三个,两个控制她,另一个下手砍。
这把匕首很锋利,一看就是定制的。
除了松手,时颖真的别无选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若是两只手都没有了,那叶艳就真的废了。
她眼里升起一层水雾。
叶菲菲已经捧着脸泪流满面了。
时颖缓缓朝盛誉走去,只觉呼吸都困难了,她有些难过地伸手抱住了他,将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小声抽泣了一下。
但他没有动恻隐之心。
盛誉伸手环住她的背,就在下一秒,钢刀断骨的声音传来,锋利刺耳,叶艳的嚎叫仿佛能震掉屋顶!
“啊啊——啊——啊!”
那是剧痛时传出的撕喊声,心脏仿佛都要撕裂的声音。
时颖流下了两行泪水,她紧紧地抱着男人,盛誉薄唇紧抿,目光冷冷地盯着握着手腕断掌处鲜血不止的女人。
“啊啊啊——好痛啊!好痛!”
叶艳疼得脑袋胀痛,目光昏眩,在房间里跳了起来!
很快,门口走进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一个个也是神色凛冽的,叶菲菲吃惊地看着他们朝妈妈走来,然后将箱子打开,给她止痛止血……
叶艳坐在沙发里,那涓涓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沙发,她疼得脸色惨白。
“啊啊啊……啊啊啊……”
有一名医生打开一只无菌箱,将还能动弹的断掌扔进去,盛誉牵着时颖的手,另一只手拿过箱子带着她迅速离开。
房间里已经弥漫着血腥味。
叶菲菲愣愣地望着那两道离去的身影,她后退两步,然后缓缓看向沙发里疼得浑身发麻的女人。
妈妈此时的面目是狰狞的,她双腿乱蹬着,可即使是这样也丝毫无法减轻她的痛苦。
兰博基尼里,时颖坐在副驾驶,她只觉胃里特别难受,整个人就像是从梦里出来。
车窗是打开的。
盛誉将箱子放在两座位之间,她视线落在箱子上,“这是什么?”她没留意装箱的动作。
“呆会儿再告诉你。”盛誉怕会吓着她。
但她隐约有些猜到了,不禁有些紧张。
车子启动,兰博基尼朝另一端开出了幸福巷,这地方不好调头。
离开这里不久,车子会车时停了下来,时颖看到他将箱子递给了另一辆车上的人,那个男人她没有印象,但他喊盛誉大哥,应该也是他手下,然后兰博基尼重新起步。
“……”时颖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盛誉一手搁在车窗,一手握着方向盘,他从容告诉她,“刚才那个箱子里是叶艳的手掌。”
时颖心神一凛,不过她随即明白了什么。
“放心,我会交给顾之保管的,你不要试图偷走。”他开着车,目视前方,语气像往日一样平淡,把丑话说在前边,“如果你擅自拿走了,那就是真正害了她。”
“还能接好是不是?”时颖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
盛誉没有隐瞒,“是,而且一样能活动自如,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顾之有这样的医术。”
“……”她稍稍安心,又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她?”
盛誉扬了扬眉,“等她彻底戒赌以后,你问一下她借了多少赌债,我全还掉,然后让她写借条,分期给我还款。”
“……”时颖犹豫了一下,觉得抱歉极了,“很多。”
“很多是多少?总有个数吧?你帮我找叶菲菲统计一下。”
“至少一千万。”
盛誉拢了眉,他转眸看了她一眼,“她哪来这么大资本?”
覆水难收了吧?肯定是越滚越多。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她告诉他,“她欠今天那个男人一千万。”想到些什么,随后又问道,“他人都死了,还用还吗?”
“还给谁啊?烧给阎王?”盛誉挑眉。
“……”她不悦地抿了抿唇,什么态度嘛!随后盛誉又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样跟她讲话的,于是,他轻声说,“我今天这么做也是别无选择,我担心你,担心你总有一天会被她拖累,因为她接触的那些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