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寂静的深夜,有一个地方可闹腾了,简直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沐家别墅,灯火通明。
“我要砍死你!你这个贱人!”穿着脏兮兮婚纱的沐紫蔚头发凌乱,那目光极度狂野,满上仇恨!
她握着菜刀朝蔡柳冲去!
“啊!紫蔚!我是妈妈!”蔡柳魂飞魄散地闪躲在沙发后,脸色惨白!
有两个手下试着去夺沐紫蔚手里的刀,却履履失败。
“你这个贱人!你不要脸!居然抢我老公!我要砍死你!”
与此同时,二楼某卧室前,有人急匆匆拍打房门,“先生!先生!出事了!先生!”
房门打开,穿睡衣的沐振阳沉着容颜出现,“什么事?”
“先生!小姐的病又发作了,在楼下拿着菜刀要砍夫人!”女佣提着一颗心气喘吁吁地汇报。
眉头一紧,沐振阳朝着楼梯口跑去,顿时睡意全无!
佣人紧跟其后。
“贱人!敢枪我的盛哥!我一定亲手把你给剁了!”沐紫蔚头发凌乱,紧握菜刀,眸中含着浓烈的怨恨。
若不是被两个男人奋力拉着,她的刀已经挥了出去。
蔡柳无处可躲,侧门上了锁,她原本下楼倒杯水喝而已……
“紫蔚,我是妈妈,我是妈妈啊,你好好看看清楚。”她对女儿抱有希望的。
“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你抢了我的盛哥!进了他房爬了他床!我今天非剁了你不可!”
“小姐!把刀给我!”
“我不给!我要杀了她!”
沐紫蔚紧握菜刀,奋力挣脱着,“你们放开我!”可被人架得寸步难移,她急得跳了起来,“再拦我连你们都砍!”
“紫蔚!”
楼梯上,沐振阳疾步而下,他一颗心高悬着!
“紫蔚!”
豁然转眸,沐紫蔚愣了愣,一走神,刀被人迅速夺走!
但她只是不悦地看了那人一眼,并没有生气。
沐振阳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拎着裙摆上前两步,眸里含着些泪光,“盛哥……”
沐振阳脸色一沉,他耐着性子扫了客厅里的闲杂人等一眼。
大家纷纷退下。
吓得魂飞魄散的蔡柳紧揪着胸口走出来。
“来来,上来。”楼梯上,沐振阳朝头发凌乱的女人伸手。
沐紫蔚心生一喜,羞涩地咬咬唇,朝他迈开步伐,“盛哥……”她激动得要哭了,那心里就像踩着红地毯一样喜悦。
沐振阳横腰抱起她,就是一个公主抱,然后一步一步朝楼上走去。
靠在他怀里,沐紫蔚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她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心里变得格外柔软,“盛哥,你爱我吗?”
“爱,紫蔚,我爱你。”沐振阳一颗心颤抖着,撕裂般疼痛着。
楼下客厅,望着那上楼的背影,蔡柳鼻尖一酸,眼眶里满是辛酸的泪水。
“夫人……”有女佣递来纸巾。
蔡柳一个转身趴在她肩膀抽泣起来,她情绪失控了。
“夫人……”佣人眼眶里也有泪水。
二楼楼梯转角。
“盛哥,我们结婚好不好?”沐紫蔚温驯地靠在爸爸怀里,她一脸幸福的笑,“咦,你怎么有皱纹呢?”
沐振阳没有回答她,他步伐稳健。
楼上客厅门敞开了,里面有一个男人做好了准备。
沐振阳将女儿抱进去,男人拿着注射器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婚纱是露肩的,沐振阳暗暗抚着女儿肩膀,然后紧紧抱住了她。
银色针头插入肉里!
她疼得拧紧了眉,转眸看到针管时,意识一点点模糊了。
医生将银针拔出来,沐紫蔚双眼一闭歪头靠在沐振阳怀里。
打了镇定剂,这个夜晚才算清静了。
沐振阳将女儿抱回她自己的房间,将她放到床上,然后由佣人们照看。
此时蔡柳还在客厅情难自控,她坐在沙发里哭得很伤心,好端端的一个女儿,硬生生给逼疯了,以前看到一些新闻报道有女人为了盛誉跳楼,她就觉得很奇怪,爱一个人至于这样痴迷吗?
可是现在……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发生在她的女儿身上。
楼梯上,沐振阳长叹一口气,浓眉紧锁,他扶了扶眼眶,朝蔡柳迈开步伐。
“先生。”佣人们恭敬地行礼。
“你们都下去吧。”
“是。”
蔡柳缓缓抬起泪眼,心里难受极了,“振阳……”
沐振阳朝她走来,在她身边坐下,握了握她肩膀,叹了口气才说道,“早点休息吧,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国外名医,专做心理疏导的,有过很多成功案例,请她过来看看或许会有办法。”
女人只是一个劲地哭。
男人又继续说道,“紫蔚现在这个样子,千万不要让她出去,这件事情必须保密,不然以后她的婚嫁就成问题。”
“我知道,振阳……呜呜……”
在他的安慰与搀扶下,蔡柳才随他回到了卧室,她感觉整个人都是虚脱的。
……
时针很快指向了凌晨1点整。
一辆线形优美的兰博基尼车终于开进领御,远远的驾驶室里的男人看到一楼客厅灯火通明。
车子四平八稳地停在草坪,透过落地窗,盛誉还没下车便看到了沙发里坐着的人儿。
他微怔,她还没有睡?
就这么望着那人儿,他深邃的眸光不带悲喜。
开门下车,盛誉双手插在裤兜,他抬步往客厅迈去。
刚走进大门便迎上一双淡漠无比的水眸。
从车灯打进来的那一刻起,时颖就知道他回来了,只是她没有起身相迎。
沙发里,女孩冷冷地盯着门口的男人。
盛誉站定步伐,迎着那目光几秒,太冷了,淡漠得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眸光一收,抬步朝楼上走去。
秀眉微蹙,时颖胸口堵得难受!
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去,她转眸,看到楼梯上已空无一人。
时颖双手攥了攥,收回眸光,那不染纤尘的脸上闪过一丝哀凉,她起身走出客厅。
二楼楼梯末端,男人脚步停下,他俊眉轻锁,俊美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深若寒潭的眸子里带着明显的疼痛。
院子里,露天泳池旁,时颖在躺椅里坐下来,她仰望着天边明月,脸上藏着隐隐不快。
夜,格外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鸟叫。当盛誉欲折回楼下,还在楼梯上的时候,他看到客厅里空无一人,胸口一缩,他迅速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