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吃晚餐。”盛誉盯着她,语调没有起伏。
时颖面色柔和,“我马上给你熬粥。”说完,她转身离开。
因为他因她受了伤,所以她对他百般顺从,这是盛誉第三次救她的命。
盛誉本就是一个气场强大低冷的人,哪怕坐着不动,也能散发着一种清冷尊贵的气质,让人不能忽视。
“你去关门吧。”
“是。”
司溟转身朝大门走去,并将门反锁。
盛誉掀被下床,他穿着高档宽松的居家服,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冷漠矜贵的气质,套上拖鞋,他走向落地窗。
“盛哥,在四季树酒吧,有人想对时小姐下手。”司溟开口,面色凝重地将这一重要情况汇报。
盛誉盯着窗外,眼底浮动着冰冷而又危险的光芒。
“这绝不是偶然,是有意针对她。”司溟分析地说,“而且是想置她于死地。”
盛誉拢了眉,最近真是不太平!
司溟看向那抹颀长的背影,看着他负手而立。
盛誉高贵的面容变得有些冰冷,“她的安全交给你,负好这个责。”
“嗯。”
“想伤害她的人,格杀勿论!”
“是!”
然后,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从明天起,你教她跆拳道。”盛誉眸色愈发深沉起来。
“是。”
“这件事情要保密,如果让敌人知道她变强大了,会想更狠的招对付她。”盛誉考虑得很周到。
“是。”
……
夜,渐渐深了。
嘉城市第一医院里,某急诊室外,杨建的酒彻底醒了,他提着一颗心来回踱步,脑海闪过办公椅里的鲜血,令他不寒而栗。
走廊尽头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迈着急切的步伐朝这边走来,“你好,请问是易泱的主任吗?”
杨建止步转眸对上男人的目光。
“你好,我是她未婚夫。”男人温文儒雅,有些焦虑地问,“她是怎么受伤的啊?谢谢你送她来医院。”
“楼楼梯上摔的。”杨建心情黯然。
“不是有电梯吗?怎么还走楼梯?”男人也不是怀疑,只是不解地拢了眉。
杨建没有回答他,他盯着门头闪烁的灯,一颗心紧揪着。
“杨主任,真是谢谢你了。”男人双手握在一起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事才好!千万不要有事!”
门突然打开。
男人于杨建先一步冲到医生面前!
“医生!她怎么样了?!”
杨建脚步定定地站在那里,他焦躁的目光落在医生身上。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摘下口罩,目光在两个男人身上交替。
“我是!我是她未婚夫!”温文儒雅的男人一脸焦急,“她情况怎么样?”
“她还好,只是……”医生脸色沉重,遗憾地说,“只是孩子没能保住。”
孩子?她真的怀孕了?
杨建的心豁然一紧!不可置信的同时又充满了悔恨!
男人的心也是凉了半截,他脚步踉跄地后退几步,“……孩子没了……”他眼含热泪,整个人都颤抖了,“医生,还有没有其它办法啊?我们这个孩子他来之不易,是试管婴儿啊,她才怀孕两个多月……”
“无力回天,已经流掉了。抱歉。”医生十分遗憾地说。
是试管婴儿吗?
杨建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的脑袋有点懵,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罪犯。
“过一会儿病人会被推出来,你们可以去病房看她。”医生说完就走了。
男人后退两步,他很难过地坐在长椅里,十指交握抵着唇齿,垂眸的时候落下了一行青泪,孩子没了……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杨建站在不远处,他愣愣地盯着这个伤心难过的男人,心里有愧疚,也有震撼。
真的有这样一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真的有这么一个孩子,已经流掉了……
是他害了易泱,害了这个孩子。
大约过了十分钟,易泱的担架被推了出来,男人起身随她来到了特护病房。
房门没有关,杨建就站在门外,一时间,他很难过,没办法面对她。
手术后的易泱渐渐苏醒,她只觉小腹撕裂般疼痛,脸色苍白,缓缓睁眼,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再缓缓看向门口,视线与杨建汇聚在一起,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杨建心情沉重,那双眸子里噙着浓烈的痛苦。
易泱眼含泪水,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有电梯不走,你非要走楼梯?!”
床前男人的指责声无情地撞击着易泱耳膜!
她回神,看到他正怨恨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仿佛能将她给凌迟!
易泱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是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男人撕掉温文儒雅的面具,面目秒变狰狞,“你这个凶手!明知道自己怀孕了为什么不小心一点?!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孩子我费了多少力?!我花掉了差不多500万!你倒好!
摔一跤给我整没了!”
易泱脸色很苍白,孩子没了……看到那滩血的时候,她早就应该想到了啊。
听着这些劈头盖脸的训斥,她无力反驳,虚弱地闭上了眼。
“你这是什么态度?!”自己的责怪得不到回应,这让男人更恼。
易泱别过脸去不答,男人更加恼羞成怒!气得就要动手!
杨建一个箭步冲进来将他挥开,“你要干嘛?!她刚动完手术你不知道吗?!”
“杨主任!我的家事你可以不管吗?!这是下班时间!”男人愤怒地指着他,“我心里有多愤怒你根本无法体会!”
“不管多愤怒也不能动手!”杨建十分严厉地训斥,“动手就是违法行为!”
男人努力平息怒火,紧攥着拳头,仇恨地瞪着床上的女人,负气道,“这个婚不要结了!”
易泱睁眼,迎着那怨念很深的目光,她只觉一阵耳鸣。
男人转身离开,留下满心疲惫满身狼狈的她……这一刻,易泱的心犹如钢刀刮骨般疼痛着!
杨建站定在床前,这一刻,他特别特别清醒,“易泱,嫁给我吧!”
床上的女人盯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她脸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着。“后天,我娶你!”他毫不玩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