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誉都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了,为什么就突然这么反感自己?不就是要了一杯咖啡?
他邃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与黯然,盯着那抹背影直到消失。
婚礼仪式已经结束,时颖和她的小伙伴们开始收拾一些基础设施,宾客们已陆续转到酒店休息。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时颖和唐糖换上自己的衣服,结算好工资,一起离开酒店。
“小颖,我要先去趟医院,你下午还有课吧?要么你先回学校。”唐糖对她说。
“嗯,好的,你路上小心,拜拜。”
就这样,时颖与她告了别。
这里离学校不算很远,有一条很近的小道,并不是主干马路,走路大概二十分钟就好。
所以时颖决定步行回学校,这样比较省钱。
她刚走离酒店不到50米远,一辆黑色越野车开始启动,车里戴墨镜的男人拿出手机照片与那女孩对比,最终确定地说,“是她,是沐小姐指定的目标。”
“这里车多人多,先跟踪着,找准时机再下手。”
于是,车辆启动,缓缓前行跟踪着时颖。
兰博基尼商务车里,司溟无意间看见不远处黑色越野车,那牌照让他蹙了眉,老黑的车?怎么会在这儿?
他将头偏出窗外,居然看到时小姐就在前方,她一个人在步行,司溟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老黑的车子行驶得很慢。
李魁开始发动车子。
司溟说,“盛哥,时小姐可能打算步行回学校,她就在前方。”
想到那丫头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他心情很糟糕,紧绷着一张俊脸,还皱着眉。
“盛哥,我看到老黑的车了。”司溟又说。
老黑二字让盛誉拢了眉,他看向司溟,司溟眸露担忧,“我担心时小姐……”
“老黑?他敢对时颖下手,那完全就是活腻了。”盛誉薄唇轻启,“去看看。”
“好。”
然后司溟跟李魁说了路线,李魁开始发动车子。
时颖步伐轻快,她沿着梧桐树一路前行着,微风吹来很凉快,风儿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有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她的身上。
身后不远处,跟着一辆黑色越野车,但她毫无察觉。
这让司溟更加可以肯定他们的目标就是盛太太。真替那群人捏了一把冷汗!
盛誉盯着窗外,面沉如冰,冷漠矜贵。
那丫头对他很反感,该怎么办?他有点失意,也有点难过。
只有司溟关心着那辆越野车的动态,他的脑袋都要凑出车窗外了,眉头紧蹙着。
时颖根本没有注意到可能存在的危险,她步伐轻快,似乎在想着些什么,走了大约十分钟。
两辆车就这么不近不远地跟了十分钟。
要知道盛誉的座驾是兰博基尼,这是世界上最快的车,可为什么正显示它正媲美乌龟的速度?
司机李魁盯着那女孩的背影,他心生感叹,为什么有的人命就是这么好?
就能轻轻松松得到盛先生的喜爱?
还记得那天晚上,在维多利亚酒店外,这女孩被一个男人纠缠,是盛先生替她解了围,打算送她回去,她还不领情呢。多么不知道珍惜的女人啊!要知道盛先生的车子从来没有女人坐过呢。
时颖远远地看到了一座正在拆除的厂子,她不禁加快了步伐。
终于跑到厂子门口,看到里头到处都是挖掘机,已经开始动工了。
时颖目光四下搜寻,在嘈杂的人群里,在安全防护栏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快步朝他走去!
此时,越野车和兰博基尼商务车都停了下来。
这让司溟更加可以确定对方的目标就是盛太太。
盛誉盯着前方那辆停着的越野车,一张冷面上飘洒着寒气,身周散发的气场令人窒息!
厂门口,时颖气喘吁吁地盯着男人,“新亮哥!这怎么回事?!干嘛要拆掉?!”
“……”李新亮转眸,能在这儿见到她,他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绷了下,有点意外,也有点暖。
时颖看到男人的眼里有一抹晶莹,烈日下,他的额头上冒着细细汗珠。
他不答,时颖就知道一定是公司出变故了,不然好端端的厂子怎么会拆?
拆,就意味着没了。
“颖颖……”李新亮微颤的声音里透着几丝脆弱。
听得时颖鼻尖一酸,她心里五味杂陈,眸色也黯了,虽然拒绝了他的好感,可她一直把他当姐夫,当家人。
“厂子怎么会……”她觉得很惋惜,但还是想知道原因。“财务系统出了故障,根本弄不好,所有资金连个数都没有了,而且一些项目原本签定好合约的,对方也都中途提出不跟我们合作了,公司裁员以后,我爸请风水大师算了一下,人家说是厂房的朝向不好,
必须拆掉。”李新亮平静地告诉她。
“狗屁!”时颖激动了,有点义愤填膺,“那以前公司是盈利的呀!为什么没有人说房子朝向不好?!财务系统出了故障就必须想办法修复!而不是任之不管!那些钱都不要了吗?都是钱呀!”
“颖颖,可是没有办法了,国内的技术大师都弄不好,花了不少钱,也请了好几个人,都没有整出点什么来,国外的又请不到,也担心问题出来太大,到时候花了钱也弄不好,请国外的技术大师更贵。”
“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有请到真正的技术大师!”时颖看着那即将坍塌的屋顶,她焦急地说,“你赶紧让他们停下!财务系统交给我!我有百分百把握找人帮你弄好!”
“……”李新亮很吃惊。
“你赶紧叫他们停下呀!”她特别着急,急得直跺脚,“再挖你又得重新建厂房!都是钱呀!赶紧的!停了停了!”
“停停停!”李新亮冲向大门,边招手边跑进去,“别挖了!停停停!”
时颖拿出手机迅速翻出沈君浩的号码,并按下了拨通键。
彩铃结束,手机那端却没有传来熟悉的声音。
时颖微怔,试着唤他名字,“君浩?”
“……”
“君浩,你能听到我讲话吗?”她有点疑惑。
“咳咳……”
时颖心下一紧,“君浩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她看到不远处所有挖掘机都停了下来,“你在哪里?”
“我麻药刚醒。”男生的声音很虚弱。“……”时颖莫名紧张,“你怎么了?你在哪家医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