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年长的老臣突然叹息一声,跪了下去。
他一跪,最后的清流骨干也跟着跪了,表示臣服。
最后的支柱都屈服了宫抉淫威,那些皇子再也不成气候,不甘不愿的跪了下来。
终于,整个大殿,再也没有站立的人。
他们今日这一跪,彻底奠定了大煜成为一言堂的局面,小猴子感觉到宫抉战意稍泯,才有些郁闷的趴在他的腿上呜咽。
良久,宫抉从方才有些狂暴的状态中脱离,又恢复了冷清,他笑问。
“本王想让宫元继位,诸位可有异议?”
大殿内一丝声音也无,似乎这跪着的几百人不存在一般。
宫抉双眼微眯,“你们不愿意?”
就好像某根弦突然崩断,这隐含威胁的声音让众人如梦初醒!
“臣,附议——”
众人连忙磕头。
“臣等附议——”
那整齐的声音响彻大殿,终于,门开了,十二扇门一一打开,之前那冷肃的空气都好像得到了舒缓。
他们活过来了!
不知为何,开始还不觉得,门再次打开,光线再次照进来的时候,他们竟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众人惊觉发现自己竟然流了不少冷汗,原来,身体永远比意识敏感,宫抉方才,是真的想杀人泄愤,血洗朝堂啊!
突然出现的光线冲淡了宫抉身上的戾气,他温和的摸了摸小猴子,轻声说道。
“十九弟年幼,本王摄政,诸位可有异议?”
重臣都跪在地上,当下已经被宫抉压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怎么可能还有意见?
“臣等,附议——”
于是,宫抉一个照面,轻松拿下了主权,但这只是明面上的胜利,真的想大权在握,集中皇权,不流血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被称之为是血色冬月。
有权贵不满宫抉这种强横霸道的做法,觉得宫抉如此强压,是为了日后收回权柄,高度集权。
当然,宫抉也是真的想这么做,故而他们联和反抗。
大皇子和七皇子为主挂帅,一起声讨宫抉。
接下来的结果也非常简单,宫抉十分暴力的,直接用武力镇压了对方。
原本众人对火药的认知都停留在它能修路挖河的阶段,虽然知道它有很强的战斗力,可是宫以沫几年努力,给他们造成了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是火药是不能用来杀人的。
但为什么不能?在宫抉这里,已经没有不能这个词了。
所有人都认为宫抉不会违背宫以沫的意思,用火药开战,但是他就是用了,直接千人军火营出动,在郊野一战,毁了对方几万人盟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种压倒性的优势,和毁天灭地的力量,让整个大煜都染上阴霾!
有人想破解火药成分,但是宫抉管制之下,魄力极强!
所有原料,哪怕是烟花炮竹都被列为禁品!那些人想从国外购买,但没想到宫抉早就打好了招呼,最后没有办法,对手想从宫抉手下人那里偷盗,却不想火药管控严苛到了一个让人发指的地步!而且根本没有人敢背叛宫抉,所以不消一个月,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抗军就被镇压了,朝堂被血洗了一遍,换上了很多新面孔,而那些人,都是宫抉的的死忠。
权利被高度集中到宫抉的阵营,大摄政王实至名归。
但即便如此,王爷并不高兴。
斩首那日,宫抉并未主斩,他的两个哥哥跪在台下,是主犯,他们身后,跪了十几个大臣,大臣之后,是上百从犯。
这还只是第一批,宫抉心中一直都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这场血洗,没有几千条人命,是不会休止的。
咒骂声,和哭嚎声不断,一刀下去之后,截然而止。
整个行刑台仿佛被血染透一般,腥气与寒意弥漫,连围观的百姓都没有几个,看了只怕都要做噩梦。
宫抉坐在一边喝酒,看上去非常冷静。
手起刀落,血溅三尺,眼前这一幕太过残忍,连行刑官都有些不敢看了,他偷偷瞥见宫抉还一脸冰冷的坐在那,仿佛眼前的场景,根本入不他眼一般。
行刑官不由沉下气来,不能在摄政王面前丢了脸面。
听着下面时不时传来的,临死前的毒咒,宫抉面不改色,若是诅咒有用,他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可是……
宫抉心中突然戾气翻涌!
窝在他怀里的小猴子瞬间炸毛,然后小心的往地下钻……
最近这个可怕的人,他的脾气越来越不稳定,害的它每天都如履薄冰,生怕下一秒就被剥了皮!
就当它准备溜走的时候,宫抉大手压下,狠狠的将它按在了怀里!
“你要去哪?”
喝了点酒的宫抉,那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些血色,但神情冰冷危险,看得猴子想尖叫!
“连你也想离开我?”
猴子瞪大了眼睛飞快的摇头!它不敢的!大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它好么?好害怕……
宫抉却仿佛没有看到它眼神中的求饶。
“不许离开我!”
小猴子飞快点头!它死也不走!发誓!
这时,台下一等死的罪臣,因为靠的近,听到了宫抉的话,不由冷笑,“没想到摄政王,也有做不到的事嘛!”
人之将死,他也不怕什么了,见宫抉一双冷眼淡淡瞥来,他放声大笑!
“听说王爷一直没放弃找宫以沫?这都一个月了吧!”
他狞笑,跪在地下,乱发中,他一双怨恨的眼睛如淬毒汁!
“她早就死了!被鱼虾吞噬,尸骨无存!”
他话音一落,一股杀气铺面而来,他身子不由自主的侧倒,手脚被绑着,他挣扎不起来,侧躺着缩在地上唾骂!
“宫以沫一世清白,做了无数好事!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还不是你!宫抉!你就是个不祥之人!是你害死她的,是你克死她的!”
突然,他声音消失了!原来是宫抉,他一掌挥去,直接震断了对方全部心脉!
行刑场突然死一样的寂静!宫抉坐在那里,双手按在桌案上,双眼微微狰狞,瞪着那个已经死绝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