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以沫咬牙看着他宽衣,嘴里的血腥味还不曾散去,又涌上腥甜之感!
那边还有几百人在那不敢过来,而这边,大树下,柳劲竟然无耻到在几百人面前宽衣解带?
宫以沫闭上眼,争取调息一会,等会再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她实在太累了,头一阵阵晕眩,闭上眼,就有种不想睁开的感觉。
她颦眉坐在树下,靠着树干的模样,简直就像一尊毫无生气的瓷娃娃,偏偏又美得让人心惊,脆弱和坚韧的她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就连柳劲都懵了,原本准备脱裤子的他,不由低头,伸手去捏她的下巴……这一刻,宫以沫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一把匕首凭空出现,她要切了这只手!
“啊!!”
柳劲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宫以沫睁开眼,有些诧异,她一击落空了,因为有人先她一步一箭射来,直接洞穿了柳劲的手掌!
宫以沫回头,便看到白启攸持弓箭站在那,他脸严肃逼人,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但是他赶上了!
而看到柳劲竟然脱了衣带想要轻薄宫以沫,他想都不想一箭射来,要他好看!
柳劲跌坐在地上,一发狠直接拔掉了手心的箭,盯着白启攸,恨不得啖其血肉!
“又是你?!正好,本将军一起收拾了!”
他刚想发作,就有不少人赶来,柳劲一看,竟然是死忠与白季的闻晢天!那家伙可是见过白启攸的,他现在赶来这里的人不过几百,而闻晢天巡边,手里几千人,不能硬碰!
那白启攸倒是有本事,竟然将闻晢天都找来了!
他咬牙看了宫以沫一眼,她手中捏着匕首,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又看了白启攸一眼,对方再次拔箭,对准了他!
柳劲十分不甘,却还是转身逃走了!白启攸心慌意乱,也没有去追,而宫以沫松了口气,她一挥手,手中方才用来偷袭的匕首砸在地上,将最后一个陷阱摧毁,那爆炸的声势让白启攸第一时间冲到她面前!
“你没事吧……”
他不敢伸手去碰她,此时她脆弱的就好像是雪铸的人,问话声音小得更是怕惊到了她一般!
宫以沫看了看是白启攸,这才放心的晕倒了,白启攸连忙将她揽在怀里……最后一刻,他听到她轻轻喊了两个字。
“宫抉……”
——
“王爷,怎么了?”
绝地反击,他们这些人都跟着兴奋不已!此时他们也猜测到他们王爷手里的,肯定就是公主手中,那个人人窥视的神兵利器!各个都激动得不行!
“没事。”
宫抉摇摇头,方才他似乎听到了皇姐在叫他,但是怎么可能呢?她此时身在玉祁啊……
他笑了笑,难道是想一个人,便会幻听么?
此时雨已经停了,他们要赶路与大队伍会合。
小七这个人比较多话,他还没从方才火药的威力中清醒过来,一脸亢奋!但是因为宫抉下了死命令不许说,他也只好问点别的。
“王爷,接下来我们真的要去修路么?”很枯燥啊,一点都不好玩。
宫抉看了他一眼,“你去西洲,办一件事。”
小七一听有新的任务,忙问,“做什么?!”
宫抉将自己的令牌给他,“传本王旨意,从本王三万驻军中,挑选三千精锐,秘密来陇城,本王有用!”
难道是要造私军了?!造一直能够拥有火药的私军?小七双眼发亮!连连点头!
但是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属下还以为殿下出了京第一步肯定会去玉祁找公主呢!”
宫抉冷冷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就不说话了。
半响,就在小七以为王爷生气了的时候,宫抉才幽幽说道。
“我也想去啊……”
这一声几乎底不可闻。
但是他不能去,此时玉祁还未开战,是因为双方实力旗鼓相当,但是他一去,激化矛盾不说,说不定还要被玉祁的人误会是大煜要开战,皇姐不会愿意看到那样的场景,所以他现在不能去。
但是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只要玉祁打起来的,皇姐要帮谁,他就去帮谁,没有一个人能将错处归到大煜身上,只是他们这久久都不开战,他要不要暗中做点什么?
他真的很想早点去看看皇姐啊……她那么优秀,走在哪他都不放心,只有看着她才能稍稍安心些。
越想越觉得不安,宫抉微微皱眉,开始设想任何能够激化他们内部矛盾的方法,沉默无言。
——
白启攸魂都吓没了!他双手抱着宫以沫,小心翼翼的用脸去感受宫以沫的呼吸,发现她只是昏迷,才大松口气,若是她因此死了,他只怕一辈子都不好受!
这时,闻晢天也来了,他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大叔,一脸胡子,长得也很强壮。
“公子,这就是固国大公主?”闻晢天瞪着铜铃大的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看着就是个娇娇弱弱的女娃娃而已,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还有,方才的响声是怎么回事?将军呢,他又在哪?”
白启攸不知从何回答,这时,一只猴子拉了拉他的衣摆,白启攸低头,见它指着一个方向比划着,白启攸一喜,连忙道。
“闻叔叔,我父亲在那,你快去救他!”
闻晢天一听,连忙跟着猴子去了,而另一个四十几岁,白面无须的儒雅男子走来,对白启攸说道。
“来,给常叔叔吧,你也受了伤,好好休息。”
其实他是知道白启攸从小就讨厌女子,更别说靠近抱着了,所以怕白启攸不适,他连忙过来接手,谁知白启攸一避,俊脸微红。
“无事,我抱着就好。”
他怎么愿意别的男人来抱宫以沫,但是这里,也根本不可能有女人啊!
常载德一愣,边看着白启攸已经将宫以沫抱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勉强的模样,他摸了摸下巴,突然叹了口气。
看来公子也开窍了啊,只是以白将军的身份,尚公主只怕有难度。
还有啊,公子平时对那些女子不假辞色,原来是没有遇到对的人啊,瞧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还真是生平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