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宫抉阻拦,宫以沫凑上前去看,发现这些人死状确实很惨,所以她也没多看脸,只是拿出匕首,去挑他身体被破开的部分皮肉,看看被剖开的原因。
见宫以沫去动干尸,宫抉实在舍不得她动手,于是过去接过了她手里的刀具说道。
“皇姐,你要看什么?我来。”
他这举动让宫以沫感觉十分暖心,她轻声道,“我就是想看看,他少了什么。”
宫抉闻言翻开了他的腹部,小时候,宫以沫跟他详细的画过人体构造图,后来在昭狱,他也没少拿那些死人做实验,所以对人体还算了解。
“他少了胃。”
虽然只有手电筒,但是宫抉还是很肯定,然后他走到下一具干尸面前,随意的翻了翻。
“他没有胆。”
宫以沫所有所思,结果一通检查下来,发现他们分别少了胃、胆、小肠、大肠、膀胱、三焦。
少了六腑啊…… 宫以沫突然觉得自己挺无聊的,不好好找出去的路,竟然在这翻看以前祭祀留下的干尸……不过是愚昧的民俗罢了,雪国都灭国了,有什么好深究的。
然后他们继续往前走,又是一条狭长的过道,然后到了另一个石室。
这个过程中地上的尸体变得多了起来,但无一例外,都是被掏了心脏。
这个石室和方才的石室一样,只是六个石台变成了五个石台,而石台上的人也都是上身一刀,取出了什么东西。
宫以沫道,“不用看了,方才那个石室的人少了六腑,这个石室五个石台,少的肯定是五脏了……也不知他们杀这些人做什么,还掏了他们的心脏……谁!”
宫以沫正说着,突然有一个小小的黑影从手电的光下一蹿而过!宫以沫连忙出声,但是照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真是见了鬼了!
宫抉见她紧张,也气沉丹田细细感受了一下,这里没有第三个人的气息。
“皇姐,你怎么了?”宫抉觉得宫以沫最近有些不对劲,“这里并没有第三个人。”
来时他细心观察过周边环境,除了他们,没有其他外来人的痕迹。
宫以沫也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她有些懊恼的指着自己腰间的石块。
“可能是这个鬼东西影响了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把它丢掉!”
宫抉却觉得不仅如此,但是现在他们在地下,不适合说这些。
“那就出去再说吧。”
他安抚式的拍了拍宫以沫的头,然后拉着她继续往前。地下空气是流通的,也就是说一定会有出口,他也不想在这地下待太久,怕有意外。
再通过一条甬道之后,依旧是一个石室,只是这个石室不同,地上密密麻麻跪了二十几个人!他们都低着头,双手抱在胸前跪在一起,以至于刚进来的时候,把宫以沫吓了一跳!生怕光照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会齐刷刷的回头……
“这地方也太奇怪了,温度是很低,但是也不至于都变成了干尸吧?”
而且衣服什么的也都很完好,防腐做的不错啊!
宫抉见宫以沫有意无意的躲在他身后,不由宠溺的笑了。
“或许是那些黑色液体作祟,让这里没有生机。”
没有生机,没有植物,动物,甚至没有微生物?
宫以沫点了点头,只是看着地上背对着他们跪的整齐的一堆干尸,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他们在干什么?”
宫抉看到正前方是一个雕刻精美的石座,石座前是一口大鼎!
而这些人就好像在虔诚的在恭迎谁一般,死都保持着跪立的姿势。
宫抉轻轻拉着她的手,朝那石坐走去。
而路过大鼎的时候宫以沫看了一眼,差点没吐出来,她就说那些被挖出来的心脏去哪了?没想到都泡在了这里!黑漆漆粘稠的水里,一颗颗心脏竟然没有干枯,也是厉害了!
石座的位置便能看到那些干尸的正脸,虽然不是太清楚,但是他们一个个神情并不挣扎,全部都低着头看着地面,似乎甘愿赴死一般,无一例外,所有人都献祭了心脏。
这时宫以沫发现了什么,轻呼道,“宫抉,这石座后有字!”
宫抉走过去一看,发现是雪国特有的文字,好在宫抉此人过目不忘,竟然真知道这里写的是什么内容。
“原来这里真是雪国祭祀的地方……”宫抉看到了什么,双眼微眯,但是还是轻声解释了出来。
“当初雪国被破国,剩下的雪族人怀恨在心,所以想通过借尸还魂的秘法,招来邪恶之魂,屠国灭世。”
宫以沫一听不由纠结了,微微皱眉。
“这些人真是……不理解他们的想法,他们难道就为了这样子虚乌有的事,而杀了那么多人活祭?屠国灭世……想象力挺丰富的,他们这是自己不好过,也不想别人好过的意思?”
宫抉没有说话,他的指尖向下,抹去灰尘,继续看后面的字,轻轻说道。
“你认为子虚乌有的事,这些雪国余族,却筹备近四年,死掉的这些人并不都是雪族人,至少方才来的过道上,那些人都是秘法筛选出来的活祭品,只有这间石室的人,才是雪族甘愿血祭的人。”
宫以沫更加郁闷了,“灭国了四年之久,这么长的时间内,不想着脚踏实地好好做人,而是杀这么多人来完成一个根本没意义的祭祀,所以说,雪国灭国不是没有道理。”
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没智商嘛……不过算算时间也过去那么久了,跟她没关系!
“走吧,反正这里也没有宝藏什么的,我们快点出去,呆在这太压抑了。”
宫抉点点头,准备带着她继续走,而这时,手电的光一扫,宫以沫突然神情一肃!
这一次,她肯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宫抉……”宫以沫指着跪在地上的那一群干尸,缓而严肃的说道,“你看那个人,我们之前进来,所有人都是低着头跪着的,为何……他抬起头来了?”
宫抉也记得是如此,于是他一下拔出剑来,对宫以沫说道,“别怕,我们继续走!”
“嗯!”宫以沫皱着眉看了那抬起头的干尸一眼,因为只是飞快一眼,没发现在他的后脑那扒着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