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抢掠朝廷大官,那可是触犯大明律法,要掉脑袋的!”
朱由检怒斥着自己这个胆大包天的逆子。
他觉得回头有必要请几位大儒,好好的教导教导这个逆子。
倘若是照着这个情形发展下去,目无法纪那还了得?
“爹,你这是不敢打赌,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李天也是无奈地耸了耸肩,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哼!”
朱由检自知被逆子鄙视了,也是不满地发出了一声冷哼。
“你以后少去想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要是缺少银两,爹自不会短缺与你。”
朱由检觉得亏欠这个私生子,所以银两什么的倒也给得足。
“爹,孩儿需要数百万两银子呢。”
李天看到大言不惭的老爹,也是语出惊人。
“数百万两银子??”
朱由检也是心里微惊。
“你要那么多银两干甚?”朱由检盯着李天问。
“扯旗造反啊。”
李天谨慎地看了看左右后,这才低声开口。
“你…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朱由检手指着李天,一副震惊的表情。
这个逆子,竟然想造反!?
“爹,你这么激动,难道也早有此想法?”李天也是有些发懵。
自己的老爹常年神秘兮兮的,难道早已经在暗中谋划造反的事情了?
不对啊,刚才自己老爹言语中似乎很维护大明,怎么可能造反?
装出来的?
李天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
“你竟然想造反!”
朱由检盯着李天,阴沉着脸,那一双眸子似乎要择人而噬一般。
“嘘,爹你声音小一点。”
“你这么大声,要是让外人听了去,咱们爷儿俩可是要掉脑袋的。”
看到朱由检竟然大声嚷嚷,也是吓了李天一大跳。
现在可是在京师,闯贼已经让官兵神经紧绷了。
现在竟然大声嚷嚷要造反,这要是让人听去,估计马上就得被抓去问斩。
他李天到了大明朝,还没享受荣华富贵,还没施展抱负呢,可不想就这么被斩了。
李天快步奔到后院门口,看到追随自己老爹的老仆和家丁都站在中庭。
他们在说着话,似乎没有听到方才大逆不道的言语,李天也是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
看到李天那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怒火中烧的崇祯朱由检也是莫名地感觉到一丝好笑。
他还以为这个逆子天不怕地不怕呢。
感情也是知道造反是要掉脑袋的。
李天不知道,就在方才那瞬间,朱由检实际上已经动了杀心。
“爹,造反那可是要杀头诛九族的。”
“你以后可别那么大声嚷嚷了,让人听去,咱爷儿俩就完了。”
李天回过身来,看到站在原地没动的朱由检,也是没好气的提醒道。
“好好的日子不过,你为何要造反?”
朱由检强压着心里的杀意,盯着李天问。
“造反当皇帝啊。”
李天脱口而出。
他李天前世福利院长大,还没过两天好日子,又得癌症死了。
现在老天爷给了他一个重活一世的机会,总得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业,不能再窝窝囊囊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李天看着呆如木鸡的便宜老爹,也是顺势装了一个逼。
“我大明腐朽不堪,随时可能覆灭,以闯逆为首的各路流贼也想称王称帝,关外的建奴更是虎视眈眈想要入主中原。”
“马上我大明就要烽烟四起,生灵涂炭了,到时候诸多势力彼此攻伐,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只要我们现在招募饥民,整军备武,壮大实力,到时候击败各路势力,弄一个皇帝当当,多好啊。”
李天兴奋地侃侃而谈,站在院中的朱由检没有了方才的震怒,反而是面色阴晴不定。
方才朱由检只是以为自己的这个逆子受到流贼的影响,宛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想凑凑热闹而已。
可是现在听到李天的一番有理有据的话,他发现李天并不是开玩笑的。
“你告诉爹,这些都是谁给你讲的?”
朱由检可是了解这个逆子的,以往就知道吃喝玩乐。
现在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看问题一针见血,分析问题也是鞭辟入里。
他的背后肯定站着一位高人!
面对朱由检的询问,李天也是有些发懵。
这不都是自己分析的吗?
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自己以前的烂泥扶不上墙,现在骤然变得如此聪颖,的确是惹人怀疑。
“爹,实不相瞒,前几日我大病一场,濒死之际,有一位老神仙驾鹤而来,给我喂食了仙露珠。”
“当我醒来时,那老神仙已经驾鹤远去不见了踪影,孩儿却突然发现自己变得耳聪目明……”
李天神秘兮兮的忽悠着自己的便宜老爹。
朱由检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天底下真的有神仙?
他怎么觉得此事有些玄乎呢。
可是那又怎么解释自己的孩儿突然变得如此聪明?
朱由检一时间理不清楚头绪,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毕竟神仙鬼怪之事,古籍也多有记载。
朱由检看向李天的目光也是变得柔和了许多。
“天儿,是那老神仙让你起兵造反?”
“那倒不是,老神仙将我救活后就驾鹤离去,什么都没说。”
朱由检点了点头,如此一来,那自己儿子遇到神仙的事情,应该是真的。
毕竟要真的是神仙的话,必定知晓他朱由检的身份,总不会让儿子造自己的反。
“儿啊,其实咱们也不一定要造反,咱们可以帮助朝廷,击败各路流贼……”
朱由检觉得,有必要好好的纠正一下自己这个儿子的错误思想。
造反那是万万不行的。
儿子造老子的反,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爹,并非儿不想帮助朝廷,而是朝廷现在积弊日久,已经烂到根了,属于扶不起的阿斗。”李天摇了摇头。
朱由检的心里也是颇为认同的,勋贵,东林党,地方士绅等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励精图治十余载,依然是一事无成,努力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就让他心力憔悴了。
可是这毕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江山社稷,纵使再不好,那也是自家的啊,他总得尽力维持着。
“所谓是不破不立。”
“我们与其得罪人,费力不讨好的去修修补补一艘即将沉没的破船,不如另起炉灶,再造一艘新船!”
朱由检听到此话后,也是浑身一震。
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眸也是闪过了一抹异色,一时间面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