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抬头，她盯着涂笙看了许久，又看了好几眼涂小茗最后才做出决定，缓缓吐出一句：“你到他面前，随便用个技能看看。”
嗯？随便用个技能？
这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能和在痕师副本中的你一样，一眼就能学会技能的本质？
不可能啊！
当初你一点就通，不还是和方云晓的存在有关系么？这小孩……总不能又是某个结合体吧？
涂笙皱眉思索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起身，缓步走到了床前。
疑问再多，都不如自己试试。
他站在那方襁褓前，手指在空气中稍稍划出一道裂痕。
那孩子觉着好玩，手掌也在空中一划，一道裂痕直接出现在空中！
速度比涂笙更快，强度比涂笙更深！
痕？不……这不像是痕！更像是用某种东西模拟出来的结果。
涂笙眉头微皱，看向脚边的一只蚂蚁，将其放在手掌之中，对着它使用了最低级的咒怨！
孩子愣了一下，手指竟然浮现一抹紫光，直朝涂笙袭来！
涂笙急忙闪躲！
虽然他的幸运值已经够低了，但也不希望再被诅咒一次！
那小孩觉得好玩，看着涂笙闪躲的样子，还连续丢了十几道咒怨出来，每一道都朝涂笙的脸砸去！
没有冷却！
不，不止是没有冷却！咒怨还需要消耗本身运气作为发动能源，可从痕迹来看，这小家伙身上的运气可是没有一点衰减！
这算什么？写轮眼么？
写轮眼都不带瞬发加无消耗的好么！你这完全是外挂啊！比劳资的外挂还要离谱！
涂笙瞳孔一颤，差点没被一道咒怨砸中，幸好萧允直接瞬移到了那小孩的身边，将他抱在怀里，才算是将他安抚下来。
“这……所有技能都行？！”
涂笙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这毕竟也太恐怖了些。
一个只是看，就能掌握技能的存在，而且还没有消耗和冷却，甚至连使用条件都没有。
得亏他现在还是个一岁孩童，要是再大一些……怕是都能团灭涂笙一群人。
当然，这是在不使用权柄的情况下。
“没错。”
萧允回了一句，轻摇着怀里的孩童，想让他赶紧入睡：“现在你明白了吧？”
“……可以把他带回去的。”涂笙说的回去自然是回2475年。
现在那里才是他们的基本盘，可以不被管理者组织发现，又有足够安稳的环境。
可这里……生活条件糟糕不说，这东西是可以改善的，问题是它不够稳定啊！
说到底这里只是上个版本残留下来的‘垃圾’，一旦被管理者组织发现，很有可能整个清扫干净。
虽然这概率很低，但不代表没有可能发生！
“回不去的。”
萧允吐出四个字：“当初我发现他之后，我就有过尝试，我能通过空间裂缝回去，但他怎么也离开不了这里。”
“这怎么可能？副本与副本间没有这种界限啊。”涂小茗在一旁疑惑道。
“可副本和副本间存在。”
萧允缓缓吐出一句，涂笙和涂小茗便同时瞪大了双瞳。
在他们的记忆中，负责教授知识的管理者曾说过，如果一个副本存在的时间够久，就有可能诞生出独有的灵智，而诞生出独有灵智的副本也有可能将自己的核心提取出来，重塑成一个个体。
在某些文明中，这种存在被称为天选之子，可更加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天道！
气运拉满、实力拉满、什么东西看一眼就会，想要什么走路都有可能捡到。
天宠？天宠只是天道的宠儿，而他们……就是天道本身！
当然，这只是小概率事件，通常这种‘天道’程序都只有几条底层逻辑，他们也是依靠这种底层逻辑运行，诞生灵智的可能性很低！更何况是将自己重塑成一个个体。
低到什么程度，那个老师还特意打了个比方，求生者诞生的几率是千万分之一，天宠诞生的几率是百亿分之一，天道诞生灵智的几率是万亿分之一。
而天道重塑成个体的几率，大概就是这几个几率相乘。
至少在管理者的记载中，这种事只发生过一次，那还是在原初版本，天道机制不健全的时候发生的。
据说那时的天道也并非自己重塑肉身，而是利用一个求生者的肉身取而代之，很快就被管理者弄了回去。
关于那个求生者，老师没说叫什么名字，可涂笙一听就知道了是谁。
鸿钧！洪荒时期的天道圣人！
符合这些条件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如果萧允怀里的这个婴儿真是天道重塑出来的存在，那……鸿钧？工具人罢了！这位才是真正的天道！
可萧允并不知道这些，她又是怎么确定对方是那种存在？猜测？还是……有什么证据？
涂笙和涂小茗两人似乎都察觉出了对方的想法，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很简单啊。”
萧允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将怀里的孩童递了过去：“你们谁抱一下就知道了。”
“……我来吧。”
涂笙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自己走上前，将孩子抱在了怀里，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只好又看向萧允：“然后呢？”
“摇一摇。”
涂笙：？？？
你以为是喝什么呢！还摇一摇！
涂笙虽然无语，可想想这个梗在2099年可能也不流行了，只好翻了个白眼，摇了摇怀里的孩子。
下一瞬，一个提示音竟然在他耳畔炸开！
叮！
【触发d级主线任务：摇一摇。】
【任务描述：我需要一个舒服的睡眠环境。】
【任务详情：保持这个晃动频率，让我进入梦乡。】
【任务奖励：随机获得一本精良级技能书。】
涂笙整个人都愣住了，可双手还在不自觉地摇晃。
天道！
这孩子百分百就是天道化身！
这个证据已经足够了！一个半梦半醒状态就能发布主线任务，所有口吻还都是用‘我’来发布的存在，不是天道还能是什么！
涂笙急忙看向萧允：“他有自己的意识了么？”
管理者那边也缺乏这类存在的相关资料，所以涂笙也不确定。
“没有，和所有普通小孩一样，只有本能而已。”
萧允知道涂笙在担心什么，随即解释道：“不然他刚才也不会随便朝你释放技能。”
“那就好。”
涂笙也算是松了口气，一本正经的看着萧允：“所以……你是想给他制造出一个适合成长的环境，让他来帮你报仇？”
“嗯，有他在，至少比我一个人报仇机会更大。”
“是要大上不少，不过……我有件事需要告诉你。”
涂笙说着扫了汪雪凝等人一眼，想了想还是没让他们出去，而是将自己知道和天道有关的事都说了一遍。
事关重大，他甚至还让涂小茗用权柄制造出了一个屏障，将周围全都隔绝了。
除非圣徒亲临，否则不会有人能穿过屏障，而不被两人发现的。
等涂笙将事情讲述结束，萧允的眼中满是兴奋，看样子是看见了复仇的希望。
“我还有一个问题！”萧允听完这一切后又开口问道。
“你说。”
“那他……能成为管理者么？”
“管理者！”
涂笙和涂小茗两人相视一眼，他们……好像找到了更加合适的第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