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眉头紧皱，冷哼道：“你让我不要恨你？凭什么？我就是要恨你，我的那些痛苦，那些疼，哪一个不是因为你。”


    “霍城谨，你现在就想撂摊子走人？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我爱你，一直……都很爱你。”


    “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莫名喜欢上。”


    “慕南意，有些话，我怕……没机会在说了。”


    霍城谨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弱，脉搏也是若有若无。


    我心慌停下脚步，抱着霍城谨坐在路口的位置。


    “霍城谨，别睡，求你了，我不凶你，再也不欺负你了。”


    我拍着霍城谨的脸，喊着霍城谨的名字，嗓子几乎都要哑了。


    霍城谨掀起眼皮，虚弱无力看了我一眼，很快又将眼睛半睁着。


    “好像要回到……我们结婚那会。”


    “其实，我很喜欢……喜欢每次回来，你做好饭菜等我，喜欢……我们在床上相拥的感觉。”


    “我不喜欢霍家，那里让人窒息。”


    “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觉得自己活着。”


    “别说话了，霍城谨，别说话。”


    “不，有些话，我一定要说，我怕是……撑不住了。”


    我不让霍城谨说话，霍城谨却抓着我的手，还想要继续说。


    我看着霍城谨越来越白的脸，心脏抽搐的厉害。


    霍城谨要死了吗？


    我恨了这么久时间，曾经爱过，现在恨着的男人，要死了吗？


    眼泪不受控制滚下落，落在了霍城谨的脸上。


    霍城谨见我落泪，他用力抓着我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背，淡淡说道：“别哭。”


    “谁哭了，我才不哭。”


    我狼狈不已将脸上的泪水擦掉之后，怒瞪着霍城谨，告诉霍城谨，我才没有因为他哭泣。


    霍城谨听了我的话后，眼睛闪烁着复杂的流光。


    他强撑着身体，朝着我靠近，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立刻将霍城谨的脑袋扶着，将耳朵靠近霍城谨的嘴唇。


    霍城谨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什么声音。


    我愣神看着霍城谨，轻声问：“霍城谨，你想跟我说什么？”


    “孩子……”


    霍城谨突然变得很难受，只吐出两个字，便昏死了过去。


    什么孩子？


    霍城谨是想要跟我道歉吗？说孩子的事情，他很愧疚？


    霍城谨，愧疚有什么用呢？


    孩子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摸着霍城谨的脸，脑子里都是跟霍城谨在一起的那些岁月时光。


    我以为，自己可以对霍城谨做到无动于衷。


    以为我不爱霍城谨，一点都不会为霍城谨起任何涟漪。


    可是，当看着昏过去的霍城谨，我突然发现，我对霍城谨的爱，从来就没有消失。


    慕南意，你终究还是欺骗不了自己。


    我低头，亲了亲霍城谨的嘴唇，轻声低语。


    “霍城谨，你说……我们究竟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跟霍城谨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


    一个小时后，我托着霍城谨，继续朝着前面走。


    霍城谨很重，压的快喘不过气来。


    我带着霍城谨，一步步朝着前面走。


    直到我自己也撑不住，跟霍城谨一起倒在了一旁的草丛。


    我撑着一口气，拉住了霍城谨的手，闭上了眼睛。


    如果我跟霍城谨就这个样子死掉，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