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孟清宁就曾经试探过卫决，毕竟她有所怀疑。
可当时没试探出来什么东西，她就停止了，也没有再问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呢？
她发现孟清瑶的事情，卫决居然没有半点诧异不说，还能给她讲这道理。
如果不是怕直接说出来吓坏卫决，孟清宁都想直接问卫决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是重生的了。
可是这种问题说出来……
想到这里，她心中郁闷，直接扭过头去，愤愤地道：“谁要跟你生生世世？想得美。”
听言，卫决眯起眼眸：“你不跟我，你还想跟谁？”
“那谁知道？”孟清宁只能嘟嚷：“谁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世？下一世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跟你生生世世，傻子才这么说。”
卫决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捏她的脸颊，“小作精，你到底有没有浪漫细胞？男人跟你说这种话的时候，你就不能回应一下吗？还非得说傻子？嗯？”
听言，孟清宁将他的手挥开。
“浪漫？没心情，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
他直接走进了房间里，跟孟清宁呆在一块。
孟清宁无语地望着他半晌，突然发现，这个人就是没脸没皮的。
算了，跟他计较还不如自己去躺着睡觉。
想到这里，孟清宁不再搭理他，转身便走，不管卫决呆不呆在房间里了。
她的举止让卫决勾起唇角。
果然，坚持是有用的。
至少她现在不赶自己出去了，而他呆在这里，就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在做什么了。
让她自己一个人呆着，超过五分钟，卫决就担心得不行。
倒也不是担心她一个人会做傻事，只是他潜意识地觉得，不能让她一个人呆着，越呆事情越严重。
就像刚才，虽然她对自己说的话并不客气，可至少那几分钟内，她忘了关于孟清瑶的事情。
这就够了。
卫决也没有去烦她，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她脱了鞋将整个人埋进被窝里。
一开始只是趴着，后来大概是不爽快，又翻了个身。
卫决也不出声，静静地看着。
又过一会，孟清宁大概是心中烦躁，又翻了个身。
虽然知道不厚道，可卫决还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这小丫头，生个气还这么好玩儿。
他勾起唇的时候，孟清宁突然坐了起来，正好看到他上扬的嘴角，然后不得了了，孟清宁便直接拿他当出气筒。
“你笑什么？”
卫决上扬的嘴角一僵。
糟糕，怎么就让她看见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好笑吗？还是说，你觉得这个事情很好笑？”
卫决的唇角瞬间变得平直。
他发誓，他笑只是和她有关，和这件事情无关。
不过刚才那个笑确实不合时宜，更糟糕的是还被她看到了。
想到这里，卫决意识到事情大条了，立马起身道歉：“对不起，刚才不是故意笑的，是因为……”
话到了唇边，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看她生气，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太可爱了？
在这样的情况，合适吗？
孟清宁仰着下巴：“因为什么？”
卫决抿了抿薄唇，没有开口。
“不说话，是因为觉得想说的不合适，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说辞？”孟清宁轻笑了声，“你是不是根本就无法体会我的感受？”
说完，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垂下眼帘，自嘲地笑了声。
“也是，你又不是我，又怎么可能代入我承受这些。”
她起身要走，卫决脸色阴沉地钳住她的手腕。
“如你所说，我不是你，不可能代入你承受这些，那你又不是我，又如何知道我没承受过。”
孟清宁听言转过身，目光落在卫决脸上：“那你的意思是，你承受过这些？”
卫决抿唇。
“好啊，那我们就说清楚，你怎么承受过？”
“你确定要我说？”
两人的眼睛同时相对，微妙的情绪在二人之间流转。
“说吧。”
孟清宁摊手，“今天一次性说个清楚。”
然而讲到这里，卫决却又没有开口了，他是不想对她有秘密，想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对她说，自己甚至都为她死过，也替她报了仇，以及孟清瑶的事情他都会解决，她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苦恼地自己去动手。
可是真的看到那双明而亮，灿若星辰般美丽的眼眸时，卫决又沉默了。
还是算了吧，难得她这一世只遭受了两个并不重要的人的背叛，她的父亲母亲，还有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阿频现在都还陪在她身边。
他又何必把她受过的那些伤害再剖开一次说给她听？
想到这里，卫决侧开眼眸。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听言，孟清宁眼眸沉了下去，她没有再说话。
反倒是卫决讲：“这件事情你别再管，交给我，现在我已经在你身边了，你根本不用亲自处理这些事情。”
“好啊，那你说说，你想怎么处理？”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
孟清宁咬住下唇：“我要她的命。”
听言，卫决一顿。
“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好运，她也不配。”
卫决只能提醒：“但她现在是别的身份，不是以前的身份了。”
“所以呢？因为她现在是别人，所以我就什么都不能做吗？”
“目前来看，暂时是这样，但……”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他可以设套，只要那个叫南烟的女人愿意往下跳。
可她若是不愿意……可能很难用法律的手段来制服她。
至于其他手段，现在是法制社会。
“卫决，你不是爱我吗？”孟清宁突然问。
这个问题让卫决突然蹙了眉，他看着孟清宁许久，点头。
“是。”
“那，你是不是愿意替我做任何事？”孟清宁的声音莫名低了几分，温柔中还带了一丝诱哄：“毕竟，你连替我去死好像都可以？”
此刻，卫决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受。
他只能看着她的眼眸说：“是，我的确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孟清宁往他身前靠，手抓着他的衣摆：“那如果我要你替我杀了她呢？”
卫决薄唇紧抿，只看着她，没有接话。
孟清宁也不着急，静静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他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