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晶离开沙道司的时机已经成熟,因此,她在岭西时就集团的名义进行活动,虽然活动范围只是在极小的里面,但是这个并非密不透风的墙,精工集团的事情随时都有可能被沙道司老总得知。
因此,李晶也就坚定地充当着内鬼,在她的安排之下,上青林碎石协会发出了请求付一期款项的函。
岭西公路建设已进入了四期,可是第二期的款项还没有拨付,上青林石场成立以后,一直以弱势群体的姿态生存着,在修沙益路以及益吴路之时,在原交通局长曾昭强的威压之下,被迫搞了两次钱全额垫资,他们对这种拖欠行为的忍耐力很强。
而且在现实生活中,杨白劳比黄世仁历害已成为惯例,所以碎石协会诸人也就没有将欠款当回事情。
有了李晶充当内鬼,侯卫东就知道高速路建设已经进入了关键期,停止供应碎石将导致重大损失,于是他说服了碎石协会诸人,借着益杨县基金会强行还款之名,请求沙道司支付一期款项,否则碎石协会将无力生产,全线停工。
这一招打到了沙道司的软肋之上。
又由于取缔基金会一事,县镇两级政府纷纷举办学习班,将许多平时游荡在各个酒楼以及歌厅的大小老板收到了学习班,所以沙道司老总只认为碎石协会是受了政府的逼迫,倒也不怀疑沙道司出了内鬼,他们紧急磋商之后。为了维持正常生产。同意支付第二期款项。
沙道司实力雄厚,虽然也受了取缔基金会的拖累,可是要付一期碎石款。也毫无困难,侯卫东从岭西回来地第三天,就拿到了第一期款项,他手中有一个完整企业加二个合伙企业,狗背弯石场属于他独有,是上青林产量最高地石场。英刚石场是与曾宪刚合伙,碎石产量居于上青林石场第二位,兴平村石场与李晶合伙。
侯卫东拿到了一百九十万元,除去成本,净赚了近百万。拿到钱,他暗忖:“岭西公路修完,恐怕会有四、五百万的收入,石场的收入还当真不错。只是高速公路结束以后,石场生意恐怕要冷一段时间。”
离开沙道司大门,侯卫东接到了付江地电话:“侯镇,刚才赵书记询问我们小组追了多少款。让我们加把劲,今天去不去追款我们等你回来安排。”侯卫东此时心情甚好。道:“我在益杨办事,你们先到上青林去,按照名单追帐,我办完事就回来,如果中午我还没有上来,你们就到基金会旁边的馆子要一桌,我来付款。”
他开了一句玩笑,“这顿两百块钱以下,不要给我吃多了。”
付江早已熟悉了侯卫东的脾气,也知道他有钱,道:“两百块是菜钱,不算酒钱。”
“如果今天你们能收到两家的款子,酒水就放开喝,如果一无所获,只能喝益杨红。”
交待完任务,侯卫东放下电话,对曾宪刚、秦敢和习昭勇道:“今天拿到支票,也算是解了燃煤之急,总要庆祝一番。”
秦敢全面接受了秦大江的衣钵,他没有想到父亲的石场能赚这么多钱,心里也明白为什么黑娃等人总想着要从石场中抽头,他道:哥,今天每人身上就有款子,最好直接回家,你把我们安全送回山,改天找时间再来庆贺。”
侯卫东想想也是,四个人身上带地钱有三百多万,确实不适宜去吃吃喝喝,又为了稳妥起见,他把王兵叫了过来,让王兵开车送曾宪刚等人回山上。
等到王兵跑过来,他就将车钥匙扔给了他,道:“大兵,麻烦你将曾大哥他们送回上青林,开回城以后,给我打个电话,我还要到吴海去。”
曾宪刚等人离开以后,侯卫东到银行跑了一趟,办完了手续,再回到沙州学院的住宅。
“老妈,我是侯卫东,钱的事情有了眉目,你去跟二姐商量一下,放她出来的最低限额是多少。”
刘光芬喜出望外,道:“小三真是妈的乖幺儿,我马上去问,你手机开起,不准关机。”又道:“刘兴你还记得吗,你爸的搭挡,刚从沙州市公安局调回吴海县,现在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你爸已经给他打了电话。”
在等待王兵回来的时候,侯卫东抓紧时间冲了个澡,然后光着上身,穿着一条宽松的短裤,将音箱打开。
理查地钢琴曲就如水银泄地一般铺满了整个房间,相比于铺天盖地的西北风,“我家住在黄土高坡”等等曲调,适合在人多的广场集体演唱,而在安静的家中,还是舒缓地音乐更加让人宁静。
听了钢琴曲,他又将在岭西买的《四兄弟》专辑放了音箱,自从在李晶地车上听了四兄弟的歌声,他就彻底迷上了美国的乡间音乐,总觉得这是来自天堂的声音。
眯着眼睛,把一双大脚板翘在茶几上,正沉浸在音乐之中,门外传来了敲门之声。
这个房间除了小佳、任林渡和郭兰,还没有外客前来,侯卫东顺手穿了一件棉质背心,透过猫眼看了看,是邻居郭兰。
“你不上班,跑回家偷懒。”郭兰难得地开了一句玩笑。侯卫东笑道:“你和我差不多吧。”
“我在休年假。”
郭兰头发微湿,披散开来,衬得皮肤格外洁白,好看不过素打扮,这话用在郭兰身上恰如其分,里买到的,这碟子我找了好久。”郭兰是音乐发烧友,找“四兄弟”的大碟很久了,却一直没有买到合适的,听到侯卫东房间内的音乐。音质极好。正是最新才出地大碟版。
“我在岭西买回来地,你听过这曲子”侯卫东问完,就发觉是一句蠢话。郭兰既
,肯定是听过。
郭兰在县组织部工作,当然也算是官场中人,但是她身上不带丝毫官气,而是带着淡淡的书卷气,更象是大学的学生或是教师。这是良好家庭教育在相貌上地反映。
—
她造诣也不浅,闻言娓娓而谈,道:“thersur也就是四兄弟演唱组是美国老牌民谣乐队之一,比beatles出名还要早,乐队一组就是四十多年,唱的一直都是传统的通俗民谣,他们的音乐大多以原声木吉他、木贝司、班卓琴、曼驼林伴奏,并配以完美的四个声部和音。不管是对美国阿巴拉契亚地区民间歌曲的改编,还是对当今世上创作歌手作品地重新演绎,都一贯保持着他们圆润悦耳且具有专业水准的的演唱风格。”
客厅里的沙发摆着一套真皮沙发,一个单座。一个双人座,还有一个四人座的长沙发。郭兰端坐在单座沙发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四兄弟的碟子有好几个版本,这是最好的一个,你还识货。”
侯卫东从小没有受过音乐训练,听音乐全凭感觉决定好恶,他道:“我在车上听了他们歌,觉得还不错,到岭西去买,就指最贵的碟子买,哪里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地名堂。”
郭兰抿嘴一笑,“你还挺直爽,不懂就承认。”
不管承不承认,与郭兰在一起,他总是如沐春风之感,听完歌碟,郭兰意犹未尽地站起身,道:“有时间,我过来听。”
侯卫东取出歌碟,道:“郭兰,既然你喜欢,这个碟子就送给你了。”郭兰眼睛一亮,道:“怎么好掠人之美。”侯卫东见她并没有坚拒,笑道:“我经常免费听你弹琴,这算是一点回馈礼物。”郭兰接过大碟,又看了看侯卫东的设备,道:“我家的设备不行,放不出现在的效果,遗憾。”
将郭兰送至门口之时,郭兰随口说了一句:“济院长调到沙州市委任市委常委、纪委书记。”
济道林就在楼上住,可是两年来,侯卫东从来没有遇见过,他恍然大悟地道:“难怪我两年多没有看见济院长了,他怎么就变成了沙州市地领导干部”
“专家当政也是干部试点工作之一,去年济院长就到岭西省委挂职锻炼,很受好评,任职文件是上一周发的。”
郭兰走后,侯卫东坐在皮沙发想这个新信息,心道:“不知济道林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学生。”
沙州学院地毕业生成千上万,侯卫东虽然是其中比较优秀的一个,而且与济道林有过接触,但是毕竟交情不深,三年时间过去,侯卫东确实不知道济道林是否还记得他。
“就算记得,又能怎样,毕竟我只是一名普通学生,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侯卫东使劲摇了摇头,道:“没有交情可以创造,我总算是认识他的,以后要好好地找个机会去接触。”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付江喜气洋洋地道:“侯镇,今天我们收到一家人的贷款,有四千多块钱,哈,中午可以喝两瓶剑南春了。”侯卫东呸道:“只收四千块钱,就想喝两瓶剑南春,太夸张了吧,只能喝一瓶。”
开了几句玩笑,侯卫东这才放下电话,马上又给小佳打了过去。
“小佳,今天我收到了岭西高速的第一笔在款项,是沙道司李总帮着弄出来的,等一会我要到吴海去,见了二姐以后再回沙州。”
说了一句假说,要说十句来圆谎,太累了,而且随时又被戳穿的可能,所以,侯卫东如今准备将他与李晶的关系对小佳实话实说。
侯小英在吴海的基金会贷款七十万,侯卫东带了三十万,与父亲侯永贵一道,找到了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刘兴,刘兴年龄并不大,四十二岁,侯永贵在基层所当所长之时,他当过指导员,再后来调到沙州公安局,最近刚调回吴海县。
刘兴就带着侯永贵和侯卫东找到了分管副县长,看着货真价实的三十万,分管副县长也就痛快地将大笔一挥,同意放人。
侯卫东与侯永贵就将侯小英接回了家。
刘兴回到办公室,给李县长打了一个电话,的老搭挡,多谢你了。”
李县长有心结纳新上任的政法委书记,道:“刘书记,这算什么事,还要谢谢,你太客气了,我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学习班里关的人都是不大不小的老板,真正贷款多的大老板绝对不会进学习班,后台硬得很。”
刘兴感叹道:“这些老板们多数是正儿八经贷款做生意的,长期关在学习班里面也不是办法,他们出去把生意做好,才能把钱赚回来,我听说沙州办的学习班正在改变策略,凡是交了部分钱款,签了还款协议就可以出来。”
当侯小英回到家,就钻进浴室里痛快地冲了一个澡,出来以后红光满面,道:“小三,早知道开石场这样赚钱,我们也去弄两个。”侯卫东想起曾昭明的话,道:“做生意还是要做老本行,不熟不做,至理明言。”
刘光芬高兴得手忙脚乱,还未到吃饭时间,已弄了满桌子的菜。侯小英在学习班,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不仅未瘦,还长了肉,看见满桌的菜,她就夸张地叫道:“老妈,我要减肥,坚决不吃猪肉。”喝了一碗鸡汤,又道:“老公还在学习班,小三,带我去看他。”
“我要回沙州见小佳。”
侯小英霸道地道:“不准,陪我去见你姐夫,好弟弟,老姐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你姐夫了,快送我到临江县去。”
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