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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汤文远对战的这名桓将是癸亥军第一兵团的兵团长,名叫段堂,灵武高强,在癸亥军内堪称第一猛将。
汤文远的灵武是很厉害,但毕竟年事已高,短时间内和段堂还能打个不分胜负,时间一长,老头子的体力就跟不上了。
他二人又打了二十几个回合,段堂是越战越勇,而汤文远则显得后劲不足,出刀远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的犀利。
见状,段堂心中已然有底,与汤文远又战了几个回合后,猛然发力,一口气连续攻出一十二枪。
这一连串好似疾风骤雨般的快攻,把老头子忙的左躲右闪,上窜下跳,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段堂的快攻全部避开,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段堂的后招又接踵而至。
灵枪乍现出霞光异彩,紧接着,灵乱风向汤文远铺天盖地的席卷过去。
汤文远现在正处于前力已尽而后力不济的尴尬境地,见对方的灵乱风释放过来,仓促之间,老头子也同样释放灵乱风应对。
只是这一次他二人所释放的灵武技能已不能相提并论,汤文远所释放的灵乱风在顷刻之间被段堂的灵乱风所吞噬,而后,空中仍剩余有大量的灵刃,继续向汤文远袭去。
灵乱风的攻击范围太大,老头子根本无从闪躲,耳轮中就听咔咔的脆响声不断。等灵刃全部散去之后,再看汤文远,浑身上下的灵铠俱碎,身子不知被划出多少条口子,他以灵刀拄地,咬着牙硬是没有倒下,可鲜血顺着他的盔甲、衣襟不断地滴淌下来,人业已是摇摇欲坠。
一击得手,段堂眼中的凶光更盛,他手提灵枪,一步步地向汤文远走去,狞声说道:“贼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话之间,他将掌中的灵枪高高举起,对准汤文远的脑袋就准备猛砸下去。
而就在这时,段堂忽觉得身后有破风之声传来,他高举的灵枪来不及砸向汤文远,顺势回扫,横斩自己的身后。
当啷!他的灵枪正扫在一柄灵剑上,金鸣声刺耳,火星子爆出一大团。
段堂心中一颤,动了动被震得发麻的手腕,心中暗道:来敌好大的力气啊!他回身举目一瞧,在自己的背后站有一人,浑身上下黑色的灵铠,手中持有一把乌黑色的灵剑。
他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扬头喝道:“来者通名报姓……”
他话音还未落,对方的灵剑已直直向他的胸口刺来,与此同时,耳中也传来对方阴沉的话音:“风王,唐寅!”
段堂闻言,大惊失色,想不到己方千辛万苦要找的风王就在自己的面前,而要命的是,自己现在要独战风王。
他振作精神,大喝一声来得好,舞动灵枪,将唐寅的快剑挡开,而后手腕一翻,以枪尾猛击唐寅的面门。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他的灵枪比唐寅的灵剑要长得多,攻击起来也方便。可是唐寅的身形太快,他的枪尾刚刚击出,唐寅已如同泥鳅一般闪到他的身侧,灵剑斜刺他的肋下。
这一剑来得又快又突然,把段堂也惊出一身的冷汗,他此时再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将牙关一咬,使出同归于尽的拼命打法,不躲不避,横枪反扫唐寅的脖颈。
唐寅冷笑一声,身子急速地向下一低,将对方扫来的灵枪刚好让过,不过他刺出的灵剑也稍微偏了偏,没有刺中对方的软肋,将其小腹处的灵铠挑开一条大口子。
段堂下意识地低头瞧瞧自己的小腹,暗道一声好险,他畜力断喝,以灵乱风击向唐寅。
等漫天的灵刃刮过,再定睛看去,面前哪里还有唐寅的影子。段堂愣了一下,猛然意识到不好,他半转回身,再想回枪出招,已然来不及了。
以暗影飘移直接闪到他背后的唐寅挥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段堂的后脑。
这一记重击,让段堂感觉自己像是挨了一闷棍似的,头脑发晕,天旋地转,他站立不住,直接被砸趴在地,手中的灵枪也摔飞出好远,鲜血顺着鼻孔缓缓流淌出来。
呼!段堂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身上的灵铠气化,眨眼工夫散于无形。唐寅上前一步,低身将他的背铠抓住,向身后一甩,喝道:“绑起来!”
随着他的话音,周围的玉军士卒蜂拥而上,将摔在自己眼前的段堂拉肩头拢二臂,捆绑个结结实实。
桓军兵团长段堂被擒,全兵团的阵营又被打散,这一下,桓军的第一兵团开始支撑不住了。
现在,战场上的双方变成了大混战,已完全没有阵形可言,双方的将士们混杂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谁是谁。
如此的混战,对于兵力多的一方是最有利的。场上,随处可见一波波的桓军被数倍于己的玉军所包围,经过一番殊死厮杀,最后被人家乱刃砍翻在地。
兵败如山倒。癸亥军第一兵团的溃败只是一瞬间的事,无心恋战的桓军将士被杀得四散奔逃,可真正逃走的却没有几个,大多数人都被玉军所围杀,还有不少人缴械投降。
当战斗进入到尾声的时候,士气正盛的玉军将领们纷纷向唐寅提出,继续进攻桓军的后军,一口气击垮桓军全部主力。
不过唐寅还没有被眼前的这点胜利冲昏头脑,只凭己方现在这些地方军,想要全歼癸亥军全部,那无疑是天方夜谭,根本没有可能。
他传令下去,全军带上俘虏,即刻撤退,回往大平城。这时候,有名玉将急匆匆跑过来,看到唐寅,颤声说道:“风王殿下……汤大人……汤大人怕是要不行了……”
唐寅吸气,问道:“汤大人现在在哪快带本王去看!”
汤文远刚才受了段堂灵乱风的一击,其实他身上有灵铠做保护,已经极大限度的卸去灵刃的杀伤力,虽说身上被刮出许多口子,但没有一处伤口是致命的。
只是老头子年岁太大,身体不比年轻人,若只是一两处划伤还好说,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伤口,体内的气血已经耗尽。
当唐寅看到汤文远时,老头子正躺在一块平地上,周围站满了玉兵玉将,人们的脸上无不布满悲色。
唐寅分开众人,走到汤文远近前,低头一瞧,老头子脸色惨白,目光涣散,出气多,入气少,眼看着是不行了。
他蹲下身子,握起汤文远的手,低声唤道:“汤大人汤大人感觉怎么样”
汤文远失去神采的双目缓缓转动,落到唐寅的脸上,嘴角扬了扬,断断续续地说道:“此战……打得……漂亮……虽以寡敌众、以弱战强……但却打出我玉军的雄威……老臣……要多谢风王啊……”
唐寅轻轻拍了拍汤文远的手,含笑说道:“汤大人不要这么说,是本王应该谢玉军弟兄们……”
“老臣这次……怕是……不行了……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老臣能死在战场之上……也是老臣的福气了……”
听闻这话,周围的玉军将士们再忍不住,纷纷哭出声来。唐寅暗暗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汤大人老当益壮,怎会不行了呢,现在本王便送你回城医治。”
汤文远缓缓摇了摇头,颤声说道:“我主年幼……只望殿下能多加体量……保…保风玉两国永盛不衰……”说完这话,老头子也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微微扬起的头随之垂了下去。
“大人——”
哗啦啦!周围的玉军将士跪倒一片,哭声四起。汤文远的死,也让唐寅的心情又沉重又难过,但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癸亥军的后军随时都可能冲杀过来。
他松开汤文远的手,站起身形,向左右喝道:“都不要再哭了,全军将士,立刻回城!”
汤文远阵亡,玉军的直接指挥权便落到唐寅的手上,在他的指挥下,玉军将士们带上俘虏和己方阵亡兄弟的尸体,快速地撤回大平城。
这一场战斗打下来,玉军方面的伤亡有五千多人,其中还包括龙门郡的郡首汤文远,这也是玉军方面最大的损失。而癸亥军方面的伤亡则要惨重得多,单单是被烧死烧伤的将士就有三万多人,另外最为强悍的第一兵团还被玉军全歼,连兵团长段堂都被人家生擒活捉,现在,癸亥军这边还有再战之力的将士已不足四万,强攻大平城也变得不太现实了。
本想偷袭人家的玉军结果反被人家所偷袭,伤亡过半,损失惨重,严熙这时候已然气得暴跳如雷,不管不顾的欲找大平城的敌军拼命,关键时刻,还是韩石站出来把他拦住了。
现在癸亥军的战力锐减,将士们的士气又跌落到谷底,如此状态,哪里还能去攻城,连自保都困难。
韩石向严熙提出,为今之计,只有撤退这一条路可选,若是还要恋战,有全军覆没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