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昊最初的想法是妥协了以后，等过两年拿着一张假不孕不育证明给燕娜看，让她帮忙保守秘密，要么可以离婚，要么做人工受孕。


    虽然这样对燕娜并不公平，可也算是一种说得过去的权宜之计。


    然而那天赵长安这首带着烟嗓唱的那些年，还是把他打击的失魂落魄，决定离开去找秦小璐，向她摊牌自己的问题，问她还愿不愿意要自己。


    到了尔湾，见到了心心念念朝思暮想，已经跳槽到了esterndigital（西部数据）的秦小璐。


    九月金秋时节，穿着宽松大大随意的牛仔裤，虽然两人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是老夫老妻没日没夜的也不知道干过几百次上千次，各种玩法和探索也都新奇大胆的尝试过了。


    然而扎着高马尾，还是显得纤细苗条清瘦清纯的秦小璐的娇俏模样，一瞬间就击垮了曾昊的心神和意志，热泪盈眶的不能自己。


    秦小璐看到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来了。」从他手里很自然的接过旅行包，带着他到不远的单人宿舍，进屋两人来不及说话就搂在一起互相拼命的啃着，然后开始山崩地裂叽叽哇哇的深入交流。


    两人离别三年，都憋了三年，真是热火朝天的快活，快活了以后曾昊才记起来，自己忘了向她摊牌和问她还要不要自己。


    于是，这件事情因为曾昊贪恋这种炙热的温柔，隐瞒了下去，直到这两年，他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到了埋藏在妻子心里面的那根刺。


    前些天秦小璐和他打电话问圣诞节回不回洛杉矶，又提到了赵长安劝她要孩子，被她狠狠的怼了一顿，让他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曾昊终于说出了这个秘密，他到现在还记得，秦小璐铁青的脸色。


    包括这次会洛杉矶过圣诞节，夫妻两虽然依然是温馨的心有灵犀，成功的在家里举办了一次留守和国内的员工聚会，然而曾昊打了一夜的炸金花，到天亮也没有进入秦小璐早就去睡的主卧室。


    他知道秦小璐脸色变了，并不是因为他有这个基因遗传缺陷，而是生气他一直瞒着她，而且因为这个原因当年和她分手。


    虽然他可以说是高尚的好意，然而秦小璐怎么可能领他这个情，曾昊知道假如自己之前说明白，秦小璐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要么不要孩子，要么抱养。


    但是绝对不会去用别的男人的去做人工受孕，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


    这也是曾昊痛苦的决定离开秦小璐的原因，他不能自私的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失去一个怀上自己的孩子，做母亲的快乐。


    曾昊心里面想的压抑，实在忍不住只好站起来，走到柜子边打开，拿出来一瓶高度的茅台，也不耐烦拿着杯子喝，而是打开瓶盖，嘴对着瓶口，仰着脖子一口气喝了至少三两。


    当年他还是高中生的时候，意气风发，认为凭着自己的努力专研，一定能够解决这个连专家都束手无策的难题，甚至因为这，成为全世界著名的科学家，获得诺贝尔奖。


    然而考上那所全国医科类排名前五的医科大学，而且也如愿以偿的进入了遗传学这个专业。


    随着课程和认知的深入，他才悲哀的知道自己的无知和渺小。


    从此靠着酒来压制心里面的火焰。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酒量越来越大，等到和秦小璐分手了以后，每天晚上他不喝两三两高度白酒，尤其是钟爱茅台，根本就没法睡着。


    茅台如同一道火线在身体里面往下流淌，今天晚上赵长安请客就餐，在李馨的提议下，喝的都是红酒，淡寡无味的红酒喝着在他嘴里根本就没有感觉，还是茅台这种高度酒喝着过瘾。


    曾昊回到沙发前坐下来，感受着酒液


    在他身体里面发酵的舒爽。


    这时候，他的手机亮了起来，是秦小璐的电话。


    「喂，」


    曾昊看了一眼时间，他知道秦小璐这时候要远比他忙，关心的问道：「忙完了？」


    「没，困的慌，到外面走走，真冷呀。」


    秦小璐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明快，就像冬末春初，小溪薄薄炸裂的晶莹剔透的碎冰，好听又凉快，不过在这个冬季的夜晚，则是显得有点清冷。


    然而曾昊和她交入了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可以说甚至超过了他对自己的了解，还是从秦小璐的话里面听出来一点轻快愉悦的小俏皮。


    这种小俏皮，也是他在大学的时候认识她，注意她，然后两人深爱的开始。


    于是曾昊知道秦小璐的心情应该很不错，知道自己爱着的女人高兴，他也是连同身受的高兴，嘴角不觉的露出了一抹微笑，刚才心里面的压力和压抑陡然消散。


    这就是相爱的人之间表达美好的好处，总能在不经意间让对方的压力大幅度的减轻甚至消失。


    「冷就不要在外面太久了，少喝浓咖啡也少吸烟，工作总是做不完的，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


    「知道啦，我现在已经戒烟了。」


    「怎么想到了戒烟？我是说很好，就是觉得有点意外。」


    「曾昊，」


    秦小璐在那边停了一下，说道：「我这几天也想开了，咱们也得要一个孩子了，以前我倾向于抱养领养，可这在你爸妈那里很难接受。你也说了，要是我这么选择，你妈那边将会很难过，她的身体不好，高血压，静脉血栓很严重，脑梗，糖尿病已经蔓延到腿上，这个冬天都不敢出门。」


    曾昊沉默了一会儿，带着浓浓的歉意说道：「璐璐，对不起。」


    假如他和秦小璐选择抱养，那么不光是他剥夺了秦小璐成为一个真正的母亲的权力，而且也将会让他母亲痛苦，他父亲这个一辈子要强的男人，也会同样的痛苦。


    在前些年，曾昊的母亲和他父亲说过，可以在外面和一些正经女人在一起，生下来健康的孩子，甚至她可以主动离婚。


    结果被他父亲大发雷霆，这件事情至此也就没有再提。


    还有这样做，要知道在洛杉矶，他家的很多亲戚都搬了过来，住在一个小区。


    所以抱养怎么看，都是最下策的主意，曾昊宁可不保养，说暂时不愿意要孩子，也不愿意这么把脸撕成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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