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一路跟着唐霜，走向学校三食堂。


    沿途无数人侧目。


    不过唐霜自从到一纳米工作，在她母亲的要求下，已经露出了自己绝美的脸蛋儿，对这种侧目早已习惯。


    唯一的区别就是，今天像以前那些各种无聊的花式搭讪没有了，而且女生看过来的甚至比男生更多。


    她当然知道她们在看谁！


    “你别跟了，我约的是齐宣儿。”


    忍无可忍的唐霜皱眉提醒，她知道齐宣儿和赵长安之间似乎相互很不顺眼，别一会儿到了食堂，自己的身边成了战场，想好好安安静静的吃顿饭都难。


    “我这不是为了公司么，咱们的公司！”


    赵长安一听是齐宣儿那个一本正经的假小子，其实也不想跟唐霜一起过去吃饭了。


    不过这件事情实在太重要。


    和王建团之间，赵长安还是一纳米刚搬迁到红楼的时候，王建团和柳绮华过来视察，见过一次面。


    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也几乎像是唐霜说得那样，全程无存在感，一直是柳绮华在把握着主动权。


    之后柳绮华向校办公室提出，由图书馆负责监督配合一纳米，校办同意以后，赵长安就没有和王建团有过任何的交集。


    哪里想到今天又绕回来了！


    有句话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一纳米六百台电脑能够中标与否，下一阶段的发展，以及未来组建的高集成电路工作室的起点高低，学校的资源倾斜多少。


    王建团毫无疑问都有着很重的话语权。


    不由得赵长安不慎重对待。


    “你真要是怕这怕那，晚饭后我去红楼总行了吧，拜托你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好不好？”


    远远看到在三食堂高高的台阶上站着等她的齐宣儿，唐霜不禁有点急。


    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等会儿一定又要被自己这个堂妹‘上课’了！


    “别，别，你可别去红楼！吃过饭以后，你爱干啥就去干啥，逛街，睡觉，约会，你可别回去。”


    唐霜的话可把赵长安吓了一跳，她要是晚上出现在红楼，王建团会不会认为自己在拿唐霜压他？


    如果他赵长安是唐文炫的女婿，准女婿，这都不是问题。


    赵长安甚至不需要和王建团费劲。


    可只要不是一个傻子都能知道，自己怎么可能高攀得上唐霜这样的天之娇女？


    晚上真让唐霜参合进来，惹恼了王建团，他冤死都没地儿说理。


    “我约你个鬼？”


    唐霜瞪了赵长安一眼。


    赵长安感觉在唐霜这里也问不出个啥，纯属浪费时间。


    看到不远的齐宣儿已经是横眉冷对，抖起了全身的‘羽毛’，一副小鸟儿迎战的模样。


    “就这吧，你晚上可别来哈！”


    他又不放心的叮嘱唐霜一句，身体偏转九十度，走向红楼方向。


    ——


    “他纠缠你？”


    齐宣儿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真以为自己是情圣啊！”


    “怎么可能，人家左拥右抱，学校里面还有‘同意我就嫁了’‘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忙着呢。”


    唐霜一副说别人无耻嘴脸的模样，直吐小舌头。


    “这样的男人，是一个贱人，跟这男人纠缠不清的女人，也是一群无脑的白痴！”


    齐宣儿满脸鄙夷，下了定语。


    ——


    王建团在家里吃过晚饭以后，安抚了半天想和他一起出去散步的妻子，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一纳米的总部红楼。


    “欢迎领导来一纳米视察。”


    “啪啪啪~”


    此时，除了唐霜和编外人员周珂欣，一纳米明珠员工悉数到场，热烈鼓掌。


    “都是咱们明珠的莘莘学子，没有必要把社会上的那些繁文缛节，人情世故规矩带进来；大家都该忙啥忙啥，由你们赵总陪我就行了。”


    王建团笑得温和，心里面十分满意。


    得到唐文炫的指示，让自己和一纳米对接，说实话王建团并不想接这个差事。


    因为站在他现在这个高度，一个正处级干部，无论以后从事哪一方面的工作，基本已经不需要直接和学生们对接。


    如果时间倒退十几年，他还是复大校团委的一个普通干事。


    那么他和赵长安，叶紫，覃有源，包括之前的董季思，之间进行工作对接协调，才是正常的现象。


    虽然不想接这个活儿，但是他今年已经四十一岁，当了唐文炫七年的秘书，确实也想换一个工作。


    这样才有上升的空间。


    年前唐文炫和他谈话，问了他的意向。


    在今年上半年，王建团有三个选择。


    到金山区委工作，到明珠教委负责组建一个专科院校，或者留在复大。


    其中他最想留在复大。


    然而一时半会儿，却腾不出来理想的位置给他。


    在他向唐文炫表示想继续留在复大以后，唐文炫就一直没有再说什么，直到昨天，才给了他这个和一纳米专项的对接任务。


    不管王建团愿不愿意，既然是唐文炫交代下来，他都要努力的做好。


    不过他并没有和赵长安进行长期共事的打算，因为赵长安只是一个大一学生，根本匹配不上他的级别。


    只希望能把事情做漂亮，老板看在眼里，能想法给自己挪移出一个有着上升潜力的位置。


    那么在这和赵长安，一纳米，共事对接的短暂时间里，王建团就希望赵长安能有一个端正的态度，和自己对接。


    大家你好我好，一团和气，懂规矩，守礼不逾矩。


    今天晚上的这个欢迎仪式，虽然王建团嘴上说没有必要把校外的风气带进来，然而假如真是自己进来，这群学生还我行我素爱理不理，那他才是真的头疼。


    而且今晚唐霜也不再这里，——既然来了这么多的员工，而非常显眼的唐霜却没有出现。王建团就更加满意赵长安向他表现的这种态度和姿态。


    ——


    赵长安带着王建团参观。


    先看的是组装车间。


    邱启，范勤伟，钟世明，舒玫，四人正在协作组装电脑。


    “你们现在一周的销量是多少，价格和同类相比怎么样，售后怎么处理？”


    王建团望着忙碌的四人，低声询问。


    “过年来的时候，积压了九十三台电脑订单，已经完全发货；现在一周的出货量大约在三十左右浮动，在同样配置下的价格，低于明珠那些门店大约10%-20%个点。售后一直有跟进，到货后第二天，第七天，一个月，会有三次的电话访问。”


    “也就是说按照现在这个出货量，你们一年的毛利润应该超过一百万？”


    王建团有点吃惊的望着赵长安，这个数字显然大大超出了他来的时候的估计。


    “就目前这个出货量来看，应该可以达到。”


    赵长安坦诚说道：“不过这种销售模式的波动性非常大，一个好的利好消息，转眼就能带来飞跃式的井喷，然而一个也许很不起眼的小问题，在网络就很有可能被无限放大，带来致命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