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致远问起，余温也没有隐瞒，把她今天的纠结说了。


    说是纠结，实际上她已经有了决定。


    拒绝出国学习的机会。


    只不过这个机会太难得，她难免遗憾惋惜。还有些愧疚，觉得对不起叶教授的栽培。


    褚致远的一双眼好似能看透人心，余温说出口的，未说出口的，他全部都懂。


    他没有就这件事发表看法，倒是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我问了下设计师，按照正常速度施工，大约一个半月就能做完。”


    “这么快？”余温有些惊讶。


    她以前听人说装修，普通的三居室都要两三月。


    她的粥铺虽然面积不大，但是看设计图，改动还挺多，以为最快也要三个月呢。


    一下子时间缩短一半，她有些紧张起来。


    抵押粥铺借了那么多钱，要是开业生意还和现在一样，她会亏死。


    还有，褚致远当时建议她改造时，卖了个关子，只说和温泉项目新设计有关，她当时急着对付余家人，也没空细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说粥铺以后会是大门，这是什么意思？”


    褚致远的脸上染上笑意，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你今晚不忙吧？”


    现在粥铺在装修，没有开业，她只需要专注学习和设计就行，算是奶奶去世后难得轻松的一段时间了。


    余温摇头。


    褚致远直接把她带回家。


    第一次上陌生同龄异性的家，余温还有点小紧张。


    不过在看见褚致远打算找一双拖鞋给她换，结果根本找不到多的，小公寓里只有他自己的一双鞋，他窘迫难为情地低声问：“将就穿下我的行吗？”


    余温低头去看，是一双星光蓝的鞋子。


    和褚致远的气质很搭。


    都是内敛贵气的那种。


    说起来，如果有一块这种颜色的宝石……余温的思维不自觉发散。褚致远却以为自己的提议冒犯了余温，更加有些手足无措。


    他轻抿下唇道：“你等我一下。”


    说罢抓起玄关处的钥匙就开门出去。


    余温反应不及，下意识伸手去拉他。


    本意是抓住衣角或者胳膊，没想到握住了褚致远的手。


    那一瞬，有种过电的感觉窜遍全身。


    余温感觉自己好像飘起来，晕乎乎。


    心跳更是快得不像话。


    大脑一片空白。


    好半晌，才慌慌张张地甩开。


    不过甩完发觉这好像太冷酷了，果然，一看褚致远的表情，委屈得好像被始乱终弃的小媳妇。


    余温从来没有这样尴尬煎熬过。


    那什么，成年男女了，抓个手好像没啥哈。


    就是褚致远的反应，让她觉得不负责好像说不过去。


    可是，她就只是抓了个手。


    观察到褚致远嘴唇张开似乎要说什么，余温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抢先一步开口：“你要去哪儿？”


    “买拖鞋。”褚致远的声音听着还有些委屈。


    余温：“……也不用这么客气。”


    余温：“我光脚吧。”


    褚致远：“地上凉。”


    余温看一眼脚边的拖鞋，又看一眼褚致远。


    明明穿褚致远的没什么，可是刚刚那不小心拉手，让氛围变得古怪起来，让她觉得穿个鞋好像都是什么承诺一样。


    这让她有些烦躁。


    正想干脆回去，反正那个疑问也不重要。


    褚致远突然说：“就这么进去吧。没关系的。”


    余温也不想因为个小问题在门口僵持住，略一犹豫就走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褚致远这个单身公寓，干净整齐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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