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龙城政务中心大楼，下午两点。


    谢尔盖默和新任大使安德烈站在总统办公室外的等候区。这位沙俄帝国的外交大臣，此刻却像个普通访客一样，耐心等待。


    &#34；部长先生，&#34；章栾玉走出来，神色平淡地说，&#34；很抱歉，总统现在正在主持一个关于南部经济特区的重要会议。之后还有两个预约，可能要到晚上才能空出时间。&#34；


    这位总统秘书长顿了一下：&#34；如果您觉得不方便，我们可以改天再约。&#34；


    安德烈有些坐不住了：&#34；章秘书长，但是谢尔盖部长是专程从莫斯科...&#34；


    谢尔盖默抬手制止了安德烈：&#34；没关系，我们等。&#34；他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34；总统的工作很重要，我们完全理解。&#34；


    章栾玉点点头：&#34；那我让人给您准备茶点。&#34；


    看着章栾玉离开，安德烈低声说：&#34；部长，这明显是在...&#34；


    &#34；我知道，&#34；谢尔盖默平静地说，&#34；这就是他们的态度。现在的华国，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水清了。&#34；


    他环顾四周：&#34；看看这座大楼，看看这个城市。他们有这个资格。&#34；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三点，一群商界代表从会议室出来。


    四点，几位军方将领进进出出。


    五点，外国使节团结束会面。


    但始终没有人来通知他们。


    谢尔盖默一直保持着沉稳的姿态，时不时翻看手中的文件。这位在欧洲外交场合叱咤风云的外交大臣，此刻却表现出了罕见的耐心。


    &#34；这是一场心理战，&#34；他对坐立不安的安德烈说，&#34；既然我们输了军事战，就要学会承受这些。&#34；


    直到华灯初上，章栾玉才再次出现：&#34；谢尔盖部长，总统可以见您了。&#34；


    谢尔盖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34；感谢您的安排。&#34；


    当他走进总统办公室时，苏正阳正在批阅文件。


    &#34；谢尔盖部长，&#34；苏正阳头也不抬，&#34；让您久等了。&#34；


    &#34；不会，&#34；谢尔盖默微笑，&#34；能见到总统先生，等多久都值得。&#34；


    苏正阳这才放下钢笔，抬起头：&#34；那么，我们来谈谈远东的未来吧。&#34；


    总统办公室内，气氛微妙。


    苏正阳从抽屉里取出一盒&#34；北龙&#34；香烟，修长的手指轻轻抽出一支。还没等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机，身材高大的谢尔盖默就快步上前。


    这位身高近一米九的沙俄外交大臣，此刻却像个侍从一般，弯下腰，恭敬地为苏正阳点燃了香烟。


    这一幕充满了讽刺意味。曾几何时，沙俄外交官在华国土地上趾高气扬，而现在，他们的外交大臣却在为华国总统点烟。


    苏正阳轻轻吸了一口，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34；谢谢。&#34；


    他转向站在一旁的章栾玉：&#34；老章，给谢尔盖部长泡杯茶吧。&#34；


    &#34；是，总统。&#34；章栾玉走向茶具。


    谢尔盖默重新坐回座位，看着苏正阳缓缓吐出的烟圈。在这个宽敞的办公室里，权力的天平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有人说话，只有茶水注入杯中的声音在室内回响。


    这短暂的沉默，胜过千言万语。它昭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一个旧秩序的终结。


    &#34；谢尔盖部长，&#34；苏正阳轻轻吐出一口烟圈，不等对方开口就直接说道，&#34；我很清楚你此行的目的。&#34；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34；半个月前，在这间办公室里，我们提出了一个很简单的要求 - 收回原本属于水清帝国的土地。这是历史正义，也是国际法理。&#34；


    转过身，苏正阳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34；但你们的回应是什么？坦克，大炮，还有那些傲慢的威胁。你们以为，这还是一百年前，可以用武力来欺凌华国？&#34；


    谢尔盖默低着头，高大的身躯此刻却显得异常卑微：&#34；总统先生...您说得对。这确实是我们的重大错误。我们...我们错误地估计了形势。&#34；


    &#34；错误地估计？&#34；苏正阳冷笑一声，&#34；不，是你们的傲慢。现在尝到苦果了，就急着来谈判？&#34；


    谢尔盖默苦笑着点点头：&#34；是的...这都是我们的错误。我们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34；


    &#34；代价？&#34；苏正阳走回办公桌前，&#34；64装甲师的覆灭只是个开始。你们应该庆幸，我及时叫停了北地师的进攻。否则...&#34；


    他没有说完，但谢尔盖默已经浑身冒冷汗。他太清楚那支可怕的北地师的实力，如果让他们继续推进，整个远东都将易主。


    &#34；总统先生，&#34；谢尔盖默艰难地开口，&#34；我们愿意承认过去的错误，也准备做出相应的让步...&#34；


    &#34；让步？&#34；苏正阳打断他，&#34；不，谢尔盖部长，现在不是让步的问题。而是你们必须接受新的远东秩序。&#34；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的声音。谢尔盖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但他知道，这就是战败的代价。


    &#34；总统先生，&#34；谢尔盖默小心翼翼地说，&#34；沙俄愿意归还当年从水清帝国手中...获得的土地。我们希望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事实上，沙俄对华国一直...&#34；


    &#34；友好？&#34；苏正阳突然打断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34；谢尔盖部长，你确定要用&#39；友好&#39；这个词？&#34；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墙上挂着的一幅地图前：&#34；让我们来回顾一下这份&#39；友好&#39；。1858年，你们用武力威胁，逼迫水清签订《远东条约》。1860年，又强迫签订《京城条约》。七十多年来，你们占据着这些土地，压榨着这里的人民。现在在谈判桌上失败了，就说什么&#39；一向友好&#39；？&#34；


    苏正阳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34；还是说说1900年时你们的&#39；友好&#39；？当时你们的军队在东北烧杀抢掠，那也是友好的表现？&#34；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34；或者说说十几年前？当你们的坦克越过边境线的时候，当你们的炮弹落在我国领土上的时候，那也是在表达友好？&#34；


    谢尔盖默完全说不出话来。这位在欧洲外交场合叱咤风云的外交大臣，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学生一样低着头。


    &#34；所以，谢尔盖部长，&#34；苏正阳重新坐回座位，&#34；请不要用&#39；友好&#39；这个词来侮辱我们的智商。你们不是友好，你们是被打怕了。如果不是北地师让你们尝到了苦头，今天你还能坐在这里谈判吗？&#34；


    章栾玉适时地给苏正阳续上一杯茶，办公室里的气氛越发凝重。


    &#34；总统先生说得对，&#34；谢尔盖默终于艰难地承认，&#34；我为自己的措辞道歉。&#34；


    &#34；道歉？&#34；苏正阳轻笑一声，&#34；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让我们谈谈真正的问题吧 - 新的远东秩序应该是什么样子。&#34；


    窗外的北龙城华灯初上，而在这间办公室里，七十年的耻辱正在被清算。这一次，轮到沙俄体会什么叫做屈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