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蔺道！
楚南眼神变化。
这个名字，他第一次见到，是在旷古史书的论战碑上。
那时，凤蔺道的名字，出现在第二列，仅次于恒宇和皇母，在圣君境的论战成就，比拥有永恒尊体的裴昱，还要高出一大截。
其后。
他通过一些史册了解，那是中古纪元大衍紫帝时期的一位人族豪杰。
历史上记载，只有寥寥数笔，指出这位豪杰并没有特殊体质，靠大毅力领悟法则，合道成为小天位圣主，再一步步就中天位、大天位。
仅凭这一点。
连诸天万界许多天骄，都要望尘莫及。
最后。
凤蔺道究竟达到何等高度，又是坐化于哪里，历史上便没有任何记载。
不曾想。
在这里碰到了，而且对方还是准帝！
“你是大衍帝门的乱古妖孽吗？”
凤蔺道已是疾步上前，紧紧握住了楚南的手掌，“眉宇间的英气，的确和大衍帝子有些相像，身上也像是有大帝的影子，没错了！”
“凤前辈……”
楚南有太多的疑惑。
人族前五帝，乃至深渊人皇，皆知后世大衍有他。
这也是凤蔺道一见到他，就会那般失神，还会惊呼一句，真的出现了的原因吗？
“早年间，我等部众上路时，就听大衍紫帝说过，他后人中会有一尊乱古妖孽，撕裂黑暗而来，拥有最可怕的体质！”
凤蔺道苍老的面容笑了笑。
“大衍紫帝是否还活着？”楚南呼吸急促。
诸天万界和这里的时间不对等。
大衍紫帝究竟抵挡永生彼岸侵袭多久，他根本不清楚，恒宇和皇母，又是这般急着上路，让他很关心这尊大帝的情况。
“活着。”
“除了大衍紫帝外，人族的深渊人皇，还有广寒女帝，都还在战！”
凤蔺道一语，让楚南心头剧震。
卓凡指出。
这条路上，一步一年、十年，再加上人族大帝，餐食了长生印，完全有机会等到后来的人族大帝赶去，甚至是共战。
广寒和大衍，若能活着，不算奇怪。
那么深渊人皇，是怎么能活下来？
那可是太古纪元末期的人皇，距离今世足足有两亿多年，即便这条路上时间不对等，也是一段无比漫长的光阴，人皇和大帝怎能熬得过去？
“楚南殿下。”
凤蔺道这般称呼楚南，“你以为这个叠纪，对抗永生彼岸侵袭的，只是从深渊人皇开始的吗？”
“这个叠纪，第一尊至强者为太初人皇，只是他才刚刚崛起，便陨灭成灰，连太初皇胎之血都被蒸干了，彻底绝灭。”
“所谓的人皇之名，不过如凡人皮囊罢了。”
什么？
楚南神情一凝。
这个叠纪，还是有了悲剧吗？
难怪他从未见过、听过太初皇胎。
“也正因为太初的消逝，才让第二尊人皇天机，提前窥出了端倪，尽早开始了准备。”
“虽然还是没能瞒过永生彼岸，但他同样成就了人皇果位，以一人之身去截住永生彼岸的通道，在身后留下了线索，给予后来出现的虚空人皇。”
“奈何永生彼岸太强，虚空人皇独木难支，在永生彼岸前的大战中落幕，直至深渊人皇崛起，进一步布局，这才改变了现状。”
凤蔺道论及太古纪元的悲剧，让楚南恍然。
深渊人皇进一步布局，势必是和第一代长生教主缔结因果。
让后续的长生教主，以体内长生印为果，助后来的至强者打破寿元的极限，再享岁月，有机会等来后来的人族大帝共战。
这种布局中，多半有那无名强者的影子。
“那为何深渊人皇，还能活到现在？”楚南连忙问道。
立在此处，他根本感知不到大战的波动，异常的安静。
“那是因为深渊人皇携部众，和彼岸生灵搏战时，利用天机人皇、虚空人皇留下的线索，终于以吞噬天地之能，夺来了一份完整的永生物质！”
“他非志在永生，稀释那一份永生物质，让自己和部众，即便活不过叠纪，却能渡过两三个纪元。”
“在他的部众迅速凋零，自己也要倒下时，上古纪元初期的元始大帝，极速赶到了，与其共战。”
“再往后，永殇魔帝、九黎大帝、广寒大帝、大衍紫帝，接连杀来。”凤蔺道解释真实的过往。
楚南难以平静。
永生彼岸中，有超脱四大纪元的大帝。
深渊人皇竟能夺来一份完整的永生物质，不亚于虎口夺食，这是何等的手段？
听凤蔺道所言。
这段可歌可泣的血泪史中，竟还有人族五尊大帝，与深渊人皇共战的辉煌时刻！
“凤前辈，所以元始大帝、永殇魔帝、九黎大帝，都已陨落了吗？”楚南问道。
“因为深渊人皇，有过永生物质的战绩，所以这三尊大帝，都在替深渊人皇而战。”
“在帝躯满是伤痕，却还有再战之力时，他们怒吼着冲向了彼岸，以帝身开道，抱着一换一的心思，就此落幕。”
“而深渊人皇、广寒大帝、大衍紫帝，也是就此逼入了永生彼岸前线，至今不退！”
凤蔺道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斥着痛苦。
大帝陨。
部众死。
当年随着大衍紫帝上路的部众，都已剩不下多少人了。
“凤前辈，彼岸究竟有多少大帝级的强者？”楚南再度请教。
永生，是一个很可怕的词语。
在彼岸占席的生灵，是功成的大帝，是大帝麾下准帝级的部众，不知究竟存在多少个纪元，多少个叠纪了。
在如此时光下，又是否有生灵突破为帝了？
“不清楚。”
“我并未进入过，自从深渊人皇、广寒大帝、大衍紫帝逼入了永生彼岸前线，我们也见不到彼岸之景了。”
“不过听闻我人族在这个叠纪布局，永生彼岸深处，也有了一些分歧。”凤蔺道开口。
“那在中间崛起异族大帝，走到此处时，发现这段历史，又是怎样的态度？”
“异族大帝，没有我人族贯穿诸帝的布局，每个时代，只能走来一尊。”
“一旦异族大帝过来，那时我族的皇和帝，都会回首齐望，面对这样的胜景，一尊异族大帝，想在后方起乱，根本不现实。”
“他们志在永生，自然皆要奋力一搏，我族大帝也不阻拦，放任他们冲向彼岸，下场可想而知。”
凤蔺道表示。
这般贯穿人族诸帝的布局，是连彼岸生灵都没能料到的，自然也有着算计。
如上古纪元末期的永殇魔帝过来，第一时间就对深渊人皇和元始大帝出手，表示愿投诚彼岸，代彼岸摧毁人族大帝的布局，贯穿通道。
结果，彼岸生灵趁乱攻来时，永殇魔帝又突然倒戈。
一来二去。
即便非人族的大帝，彼岸生灵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