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已经是明明白白的在示爱。
说什么舞难忘却,可实际上谁人不知,这明明白白的说的是人,而且还用上一生难忘这样的字眼。
众人傻了眼,陆雪还坐在这里,二皇子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向秦婠示爱,这让陆国公府的面子往哪搁?
秦婠也傻了,真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李翰会这么不顾他自己的颜面,也不顾陆国公府的颜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说什么一生难忘的话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甚至有些替陆雪担心,陆雪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并不坏,可偏偏摊上了李翰这样的人。
虽说,在古代一夫多妻乃是常事,可秦婠还是给李翰贴上了渣男的标签。
李瑶冷了脸,看着李翰道:“二哥!雪儿妹妹还在呢!”
李翰对此置若罔闻,只用那双眼神情的看着秦婠,柔声道:“婠婠,我们说好的。”
这话一出,周遭温度陡然冷了下来,众人周身一凛,齐齐朝散发着冷气的李澈看去。
只见平日里温良敦厚的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陡然变了脸色,从之前的温良敦厚,眨眼之间就变的气势逼人,不仅如此,他面上神色更是凌厉,与平日里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冲冠一怒为红颜,大抵就是如此了。
众人各个噤若寒蝉,就连李瑶有心打圆场,也被李澈的气势给震慑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婠的头都要炸了,简直想问候李翰祖安,谁tm跟你说好了?说了好啥呀?
你别信口开河行不行?你没看见,旁人的大佬,人设都给气崩了么?
秦婠气到不行,狠狠的瞪了李翰一眼,我tm跟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坑我?!
然而,李翰却将秦婠这一记眼刀当成了恼羞成怒,当即轻笑着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当着众人的面提及此事,婠婠别恼了。”
听得这话,秦婠简直欲哭无泪。
阿西吧,什么叫提及此事,她到底跟他有什么事?她能跟他有什么事?
你有本事把话说清楚啊,这样模棱两口的,这不是要坑我么?!
一旁李澈的眼神已经冷到不能再冷,明明瞧着是盛怒,可秦婠却能够感觉到他的失落和失望,陡然间她有了一种自己是渣女的错觉。
夺走了纯情太子的童贞,还欺骗了他的感情。
啊呸!
她欺骗个毛毛虫啊!
她自己都是无辜的好么?!
秦婠觉得,这可能是她做决断的时候了。
如果她再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就要被李翰这个阴险的家伙,坏了名声和清誉,弄的全世界都知道她跟他两情相悦私相授受,到最后不得不给他当侧妃了。
她其实惜命的很,也怕得罪他的很。
可如果这时候,她再不明确表示态度,就算李澈不会对她怎么招,她也要把她这一辈子给搭进去了。
李澈和李翰,太子妃和二皇子侧妃,一个身边干干净净,第一次还给了自己,一个早已开过荤,府中早已有了教导人事的四名女官。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好吧?
秦婠没有剧本里大女主的智慧,没有运筹帷幄、知微见著的本事,她不知道将来谁会成为监下囚,谁会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她只知道跟随本性本心,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于是她把心一横,冷声开口道:“二殿下怕是有……”
“二表哥也太过了些。”
秦婠话刚开了头,却突然被陆雪高声打断了。
她看向李翰道:“你我婚事已定,你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说这番话,即便不顾着我的颜面,也该考虑考虑国公府的颜面,婠儿妹妹确实可人,连我都心生欢喜,可我与婠儿妹妹都是女子,你这般说了,你让我如何自处,又让婠儿妹妹如何自处?”
秦婠的声音,被陆雪的这一番高声质问给掩盖了。
众人各个噤若寒蝉,心中叫苦不迭。
他们还是个孩子啊,今天只是来相个亲,看看有什么门当户对又合眼缘的姑娘,不想卷入你们这种复杂的情爱里啊!
李翰闻言皱眉看着陆雪,眸中的质问很是明显。
可陆雪却不闪不避,直直迎着他的目光。
她不管李翰喜欢谁,也不管李翰要娶几个,可有一点坚决不能退让,那就是陆国公府的颜面,和陆国公府的利益。
李翰今日,显然已经逾越了。
就在李翰和陆雪两相对峙的时候,坐在不远处的李欣突然冷哼了一声:“一边招惹太子殿下,一边与二皇子私相授受,果真是个狐媚,令人不齿!”
秦婠还没来得及因为李欣的话生气,就见李澈突然厉声呵斥一声:“放肆!”
李欣本是打抱不平,可她没想到,她的一番好意,不但不被领情,反而得到了一向温良恭俭的太子呵斥。
她当即就红了眼眶,梗着脖子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她明明收了太子哥哥的血玉镯,还与二皇子哥哥暧昧不清,不是狐媚又是什么?!”
李澈闻言冷眼看着李欣,薄唇轻启冷声道:“她如何,孤心中有数,你质疑她,岂不是在说孤与二弟,皆是两眼昏聩识人不明之人?!”
听得这话,众人都惊了。
惊的不是李澈变相承认,他与李翰都瞧上的秦婠。
他们惊的李澈竟然对秦婠如此维护。
秦婠也惊了,她也没有想到,李澈在因为李翰的话,对她那般失望之后,却依然不顾他多年营造的人设,出声维护她。
她……当真在他心里,这般重要么?
李澈却不管旁人的目光,也不管旁人如何作想,转眸对李翰道:“孤今日甚是不悦,区区一个女子罢了,二弟身为堂堂二皇子,父皇嫡子,竟不顾颜面说出那样的话来。你让国公府颜面何存?让父皇和母后颜面何存?”
秦婠:……
区区一个女子……
狗男人,她就知道,感动不能超过一秒!
李翰闻言眸色微动,他静静的看着李澈面上的冷色,片刻之后拱手道:“皇兄教训的是,是皇弟一时情难自禁,逾矩了。”
啊呸!
这个时候,还用情难自禁这样的话拉她下水!
秦婠实在忍无可忍,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冷眼看着李翰道:“臣女多谢二皇子抬爱,但臣女自幼便在母亲牌位前许诺,此生绝不与人共事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