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杀不了他我杀不了他……
“黄大哥我们现在就上路。”
“浩哥哥浩哥哥……”
“公子……”
“爹爹……”
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编成一个巨大的网整个身体被这个网吞没。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是在骆驼的背上头上裹着面纱背靠在浩谦的怀里。
见我醒过来浩谦放松一笑轻声问道:“喝水吗?”
我点点头浩谦拿了水囊打开放在我唇边我喝了一口水是温热的。低头看看自己衣襟上已经泛黑硬的血污回想起晚上那一段只觉得心里堵的厉害丝毫不觉得自己伟大地放过了仇人而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我强打精神想直起身体却使不出力气。浩谦用手臂揽了我一下:“别逞强了。”
“放开我。”我冷冷道。
半天才听他说道:“你病了好了自然要自己骑。”
“我的毛病我知道很快就会好的。”其实之前我也觉出自己的心脏有毛病一激动就容易心口疼上次已经吐过一次血只是初犯没往心里去可是这次似乎要严重一些。(.无弹窗广告)想起从前听人说过年轻吐血的人活不了很久想想觉得无论怎样我也不能就这样死铭儿还那么小不能失去娘。
“你的身体回去之后要请大夫好好看看总是这样下去怎么好。…”语调随平常但显然也是很担心。
“我睡了多久?”
浩谦沉默半晌缓缓说道:“大半天吧。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你还没醒的时候知言追来过。”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想不想知道有关她的事情没有开口接话。
“静姝。她跟杨三走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表兄被杨三刺伤所以也不知道表兄后来……而杨三。他根本就不知道表兄地病情。”浩谦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像在叙述一个传说:“平心而论如果是个正常人那一剑虽重却是皮肉之伤。不会伤及性命他那时只想带走知言并不是想要表兄地命。”
“那又怎样?”说着我的眼泪已经滚落。因为他们地不知内情逸就陪上一条性命这世界真是不公平。
“静姝你能放下剑也要能原谅自己不然这一切该怎样承担?”
“我不能原谅他们。也不会原谅自己。”
“你若不是因为原谅怎会下不了手?”
“那是因为我懦弱心软。”
浩谦笑笑:“那也对自己心软一点。”
我顿了顿:“那你没有告诉知言吧。”
浩谦摇摇头:“她这一辈子可能都不回大唐了。我又何必告诉她让她伤心自责。徒添伤感。”
我不平衡。他们到现在还可以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可是我们一家人呢?一个睡在冰冷的土里。一个从出生就只认得母亲。
我越想越难过本来只是流泪后来控制不住扯过面纱捂着脸窝着身体大哭起来。这一哭就哭了许久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痛快的哭过索性把难过委屈都一起哭出来。
等我哭够了抬头抹了一把脸才想起我们这可是和许多人走在一起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哭够了?”
我点点头。其实我看得出知言是爱着杨文修的而且爱地很深他们的四口之家也应该时常洋溢着笑声和甜蜜。逸过去就曾希望知言能冲破仇恨的阻碍和杨文修一起虽然这很难可是知言做到了她抛开了开曾经的刻骨的家恨也抛开一段不美满的婚姻所以她收获了幸福。为什么我选择放下手中的剑因为只有那样做才符合我心底最深层的意志吧美好的东西又有谁愿意去破坏呢?我不愿意浩谦不愿意逸更不愿意吧!一直他都觉得愧对知言如今他也该释怀了。我才现我是个特别愿意找借口为自己开脱地人刚才还满心自责没有杀掉仇人这会儿又为自己的找来了宽大的借口。不是浩谦找来地借口。
大漠的季节一天几变变着变着就变到了秋天西域地瓜果香飘各地都到了成熟期一路走一路吃极大地满足了我的嘴巴。
出了焉耆黄大哥提醒大家这一代常有沙盗出没要警觉一些。
说起沙盗我到真是有些害怕印象之中那些人一边手中拿着弯刀在头顶飞舞嘴里呼喊着一边骑着马奔驰身后是一片沙尘。被他们掠夺过地地方只剩下躺在黄沙上苟延残喘的骆驼真要是遇上这样的人我恐怕只有用装死来保住性命了。
一队人马在驼铃声中前进我是趴在骆驼背上抱着它。我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还是很乏力可是不管怎样至少不需要浩谦的帮助就可以自己骑骆驼。
本来以为这一路生的事情已经够多如此便可以顺利回家了可是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我们还是不幸的遇上了沙盗。
玄奘在去西天取经时就曾经碰上这些人不过极富传奇色彩的是他们遇到的敌人虽然很强大但是在将玄奘一行人围困之后因为分赃不均自己内部打起来越打越远结果就不见了玄奘行李人马一件不少地继续赶路。
只是这种事情只会有一次我们不可能会有那样幸运。
我们被包围起来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蛋了。
这群盗匪完全不像是一批荒野里出来的只知抢东西的恶狼而是有指挥有章法的行进进退有度好像一只军队一般。而且这只队伍很庞大人数比我们多三四倍都不止。
怎么办几个月的辛苦眼看就要化为沙尘只盼望他们只是劫财留下我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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