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是吗?你很调皮。”慕容延笑着说。
“小舅舅说,调皮的小孩子有人喜欢的。”流风澈突然正色道,可是如此严肃的神色露在一个五岁的孩子的脸上,着实让人发笑。
“大哥只几天辛苦了。”慕容墨让慕容延坐下,轻声的说,“前段时间殇不在,朝廷的事物都压在大哥的身上了。”
“墨儿说笑了,这是大哥应该做的。”慕容延动弄着流风澈。
看着此时的慕容延,慕容墨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原本她是想问慕容延关于钱莹莹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还不是时候,或者,不能当面问慕容延。慕容墨打消念头,和慕容延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原本想让慕容延留下吃午饭,可是却被慕容延拒绝了,等人走了以后,慕容墨沉默着,而流风澈也听话的安静的待在一旁自己玩耍。
慕容墨此刻已经想到,钱莹莹进后宫,慕容延一定帮了不少忙。钱莹莹?慕容墨手指敲打着桌子,而且是越敲节奏越快。
慕容墨对这个调查结果,不算是意外,可心里也有些疑问。自己悍妇的别号竟然是出自钱莹莹的嘴里。慕容墨自认自己之前从未见过钱莹莹,两人之间不可能有什么过节,就算因为慕容延,也同样构不成原因。而钱莹莹的资料让慕容墨警惕起来,钱莹莹是十几岁才被钱云找到,之前的事情,什么也查不出来,非常不寻常。
慕容墨自认自己的情报网还不至于如此的不中用,查不出来,什么原因呢?慕容墨思索着。
“娘娘。”这个时候,桂公公推门而进,走到慕容墨的面前,“娘娘,流云国的使臣马上要到洛焰了,皇上让奴才来问问娘娘,需要特别准备什么吗?”
慕容墨回过神来,摇摇头,“不必,按着规矩办事就行。”慕容墨又问着桂公公,“小桂子,人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吧?”
“是。”桂公公正色着,“绝大部分已经被送走,而且没有抵触。奴才按着娘娘的吩咐,给了他们一些银子,没有被宠幸的都全部遣送回本家。不过xx宫的那位主子?”小桂子蹙蹙眉头,接着说,“这几天正吵着要见皇上,奴才看这位娘娘的脑子好像有问题。”
“原来也这样吗?”慕容墨问着。
“不曾,原来这位娘娘很正常,算起来,是皇上登基以后,这位主子就出现问题了,随后不久钱莹莹就进了宫,一直陪着这位主子。”桂公公陈述着。
慕容墨敲打的手指头一顿,看着桂公公,“小桂子,你确定是从皇上登基开始,那人的脑子才开始出问题的?”
“恩,奴才肯定。”桂公公坚定的说,“这位主子算是钱云的侄女,奴才特意关注着。”桂公公不避讳着说,对于慕容墨,桂公公是真的当做自己的主子。
“知道了,澈儿,你随着桂公公出去玩,不要太调皮。”慕容墨让桂公公领着流风澈出去,而慕容墨则在屋子里做了一小会儿,随后起身去找赤炎殇。
半路正好碰到赤炎殇,两人就选了一个凉亭坐了过去。
“怎么了?脸色不好看。”慕容墨看着赤炎殇,出声问道。
“慕容延没有告诉你吗?”赤炎殇看着慕容墨。
“什么?”慕容墨一愣,随后挑眉,“你说的是xx宫的人?还是钱莹莹?”
“都有。”赤炎殇接过宫女端上来的茶,“刚才太常和丞相都来找我,说是让她出宫养病。不过……”赤炎殇顿了一下,“这是墨儿的事情,我让他们找你。”
“呵呵……”慕容墨瞪了一眼赤炎殇,“喜欢给我找麻烦了?”慕容墨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里面飘着鸢尾花的花瓣。轻轻一吹,花瓣就在茶水中打着转。
“你也没有查出来?”慕容墨突然问赤炎殇。
“没有。”赤炎殇凤眼一眯,随后笑了笑,“藏的很深,慕容延还没有察觉吗?”赤炎殇说着。
慕容墨摇摇头,没有说话,一些事情只有到关键时候,才能做出决断的不是吗?
流云国的使臣,浩浩荡荡的赶着车队行进在洛焰的大道上,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好奇的看着,尤其是看着他们特殊的装束,男子女子都穿着裙子,让人们很惊奇,大人老人小孩子都笑嘻嘻的看着,不时的伸出手来指着。
而让人们更加好奇的还是后面马车上的大箱子,箱子看起来很牢固,而且五十辆马车一个接一个,好像长蛇一般看不到边。
旁边除了有流云国的侍卫,还有赤炎国的士兵护送着,防止有人抢劫。队伍领头的是赤炎烈还有就是一个年轻男子。后面跟着两辆灰色马车,里面都坐着一个大臣,后面则是一辆粉色马车,不难想象里面坐的应该是女子。
今天赤炎殇和慕容墨两人都穿着正装,不过,赤炎殇是一身红色龙袍,而慕容墨则是一身红色凤袍,像是要娶亲一般。宫殿两旁直立的站着众位大臣,他们的眼中也带着十分的好奇。对于流云国,没有人不好奇,这是一个神秘的国家。
“流云国使臣觐见……”一声声尖锐的嗓音宣示着,人已经到了。
坐在大殿上的慕容墨看着远远走进的人们,那熟悉的衣着,让慕容墨感到心暖。而此时,赤炎殇的手正握着慕容墨的手,一刻也不曾离开。
“流云国使臣福田一夫。”
“太田一山。”
“山本择野。”
“拜见赤炎国皇帝,皇后……”三人齐声问安,不过三人并没有下跪而是右手搭在左肩上,弯腰鞠躬。他们问好的时候,说的话竟然是赤炎国的语言,而不是本国语,让大家很惊奇。可是很多大臣对三人的行为非常不满,“既是参拜我赤炎国的皇帝,怎能不下跪?如此样子,成何体统?”
“是啊?”大臣们私下嘟囔着。
慕容墨犀利双眸扫视众人一眼,反手抓了抓赤炎殇的手指头,眼珠子微微一瞪,是让赤炎殇出声。
“我流云国,臣下跪,跪我流云国的皇帝,断不会再跪其他。这是规矩。”说话的正是福田一夫,语气有些不善,仔细一看可以看出,这人的眼珠子根本就没有看人。
赤炎殇嘴角带笑,面带慵懒,“无妨,即使两国规矩不同,有情可原。”赤炎殇为流云使臣推脱。
三位使臣抬头看着赤炎殇,都面带尊敬,而眼神看到慕容墨的时候,两位老人的脸色明显变了少许,可是也只是一瞬,随后把怀疑咽到了肚子里。
“今天流云国使臣前来,朕深感……”赤炎殇讲着套话,慕容墨的眼神则审视着下面的三人,眼神幽深,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今日流云国的使臣觐见,慕容墨却让流风澈藏了起来,虽然流风澈很不理解,可是还是遵照慕容墨的意思,安分的待在兴德宫。
三位使臣并没有说所带来的那五十个大箱子到底是什么,众人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出声问。觐见完以后,赤炎殇就命人先下去休息,准备明日的宴会。任谁都看的出来赤炎殇很重视流云国,原本其他使臣来晚上一次宴会就好了,可是这次却单独的拿出一天来招待,足以看出重视。
公公们带领着使臣下去休息,而慕容墨和赤炎殇两人则回了兴德宫。从出大殿那一刻起,慕容墨就沉默很多,虽然赤炎殇一直在抓着慕容墨,可是却感觉到慕容墨鲜有的疏离,倒不是因为感情问题,而是因为慕容墨又把自己困入一个封闭空间,独自思考着。
等慕容墨在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兴德宫里,问了雾才知道流风澈玩的过火了,早已经上床休息了。
慕容墨听了以后再次进入深思状态。来的三个使臣,慕容墨认识两个,就是那两位老臣,福田一夫和太田一山,慕容墨和他们打过交道,不过慕容墨倒是不担心自己被认出来,过去五年,人的变化很大,即便有些相似,他们也不敢绝对正确的认出慕容墨。而此时,慕容墨在思考着,为什么使臣来了三个,而且两个还是流云国的重臣,她在想她那个大哥在给自己打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