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师叔!”道士们纷纷叫道。
虽然玉音子人品并不高明,但毕竟辈份摆在那边,乃是泰山派的镇派之宝,也是众人的支柱,此时轰然倒下,自然心慌。
江南云收剑归鞘,淡淡而道:“放心罢,他死不了的。”
“你……你……!”众道士指着江南云,手指乱颤,双眼愤恨的瞪着她,几乎忍不住要出手。
江南云轻哼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何苦自取其辱?!”
天松道士衡量一番,心下明白,若是真的动手,自己六人根本斗不过人家,仅是徒弟,已经让自己折了两人,况且还是最厉害的玉音子师叔,自己四人,更是不济。
他沉声问道:“施主究竟是什么人?!”
“问得好!”江南云露出几分赞许神色,能够想到这个,倒也不容易,淡淡笑道:“烟霞派的孙玉如是咱们的朋友,……好了,言尽于此,你们走罢!”
天松道士若有所思,点头,慢慢离开。
“师父,咱们真的还要呆在这里?”江南云大是惊诧的问萧月生,明眸紧盯着他。
萧月生点头:“嗯,再等等看。”
江南云明眸顾盼流转,柔声道:“泰山派不会善罢干休的,师父,还是避一避为妙,省得真的要杀人。”
“他们的胆子够大,便来送死罢。”萧月生淡淡一笑。
江南云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师父,何苦呢,那个玉音子受了重伤,武功算是废了大半,曰后不能耀武扬威了,也算是替孙妹妹报了仇。”
萧月生摇头道:“若是不能彻底将泰山派打疼,烟霞派怕是要受苦了。”
江南云一怔,想了想,隐隐有些明白,白了他一眼:“师父对烟霞派可是照顾有加,若是对咱们清平帮有一半儿好,我可就感激不尽啊!”
萧月生一怔,随即失笑:“清平帮有你在,我哪需费什么心?!”
江南云轻哼一声,心中愉悦,又白了他一眼。
“走,咱们去拜会一下泰山派。”萧月生起身,往亭子外面走。
江南云一惊,忙跟了上去,追着说道:“师父,咱们去泰山派?!”
萧月生点点头:“嗯,却当场质问,省得等来等去,忒也麻烦,也浪费时间!”
“……也好!”江南云更是无所畏惧,乍一惊愕过后,心头涌起了兴奋之念。
师徒二人直奔泰山派而去,到了山脚下,有两个道士站在入口处,腰间佩着长剑。
这两个年轻的道士英俊过人,面如冠玉,颀长的身形稳稳站在那里,身后的拂尘飘飘,宽大的道袍被风吹得款款而动,几有飘逸出尘之态,令人观之望俗。
他们双眼精芒四射,年纪虽轻,修为却并不弱,已是内家高手,站在那里,渊停岳峙,气度不凡。
见到二人上来,他们上前一抱,其中高个子的道士稽首一礼:“二位施主有礼,可是欲到敝派?!”
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皎洁无瑕,浑身上下一尘不染,宛如不沾凡尘的姑射仙子。
她抱拳道:“我与家师确实是欲拜访贵派,前去通报一声罢!”
“请稍待!”他彬彬有礼的道,转身回到另一人身边,两人目光扫动,在萧月生与江南云身上瞄来瞄去,低声议论。
“他们是不是打伤玉音子师伯的人?!”高个子道士低声问,脸色沉重。
“嗯,大有可能,据天松师兄说,那女子美得逼人,男子倒是相貌平平,他们应该就是了。”矮个子道士低声点头,随即又道:“忘了问一问他们的姓名。”
“瞧我!……我去问一问。”高个子道士忙不迭的道。
他脸色通红,觉得甚是丢脸,忙上前几步,来到萧月生与江南云身前,稽首一礼:“小道还未请两位施主的尊姓大名,也好通报。”
江南云淡淡说道:“家师姓萧,小女子姓江,你前去一说,贵掌门自然会晓得。”
她神情似笑非笑,明眸如清水,盈盈投在道士的脸上,令他不由的脸红心跳,不敢直视,冠玉般的脸庞已是通红,忙低下头,转身便回到了矮个子道士身边。
“师兄,果然是他们两个!”他低声道。
那矮个子道士紧盯着江南云的玉脸,目光怔怔,如迷如幻,喃喃说道:“果真如此之美!……怪不得天松师兄如此夸赞,我还以为是虚言诓人,着实惭愧。”
高个子道士有些不满,沉声道:“师兄,他们便是那两个煞星,咱们怎么办?”
这一下将矮个子道士惊醒,他忙收慑心神,道家最讲究的便是收心敛神,不滞于外。
片刻过后,他摇摇头道:“咱们做不了主,你还是亲自跑一趟,亲自禀明掌门罢!”
“嗯。”高个子道士点头,转身便走,脚下轻捷迅疾,转眼之间,已是登上数丈之外。
“你们泰山派便是如此待客,让客人等这么久?!”江南云踏前两步,斜睨着矮个子道士,微微冷笑。
矮个子道士和颜悦色,稽首一礼,道:“施主误会了,贫道等不敢擅专,须得请示掌门之后方能决定。”
江南云娇叱道:“家师忙得很,可没有这般闲心来等你们请示!”
“那……”矮个子道士心中凛然,晓得她这是故意找茬儿,怕是不能善了。
只是,如今自己仅有一个人,况且,即使师弟刚才没有走,两人合力,也不是这个姓江的对手。
玉音子师伯尚且栽在她手上,何况自己两个?!
这般心思一转,他忙道:“稍安毋躁,稍安毋躁,我前去催一催,让师弟快一些!”
说罢,稽首一礼,转身便走,脚下更快几分,转眼之间,已是消失在莽莽树林中,消失不见。
江南云摇头,笑骂道:“这个家伙,倒是一点儿风骨也没有,着实替泰山派丢人!”
萧月生若有若无的笑了笑:“你威风太盛,将人吓走了。”
江南云一挺胸脯,娇哼一声,颇是自豪的模样,随即一怔,猛的转头,狠狠瞪着萧月生:“师父,你这话何意,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呢?!”
“呵呵,自然是夸奖。”萧月生笑了笑,摇头道:“你也忒过敏感了一些。”
江南云哼道:“那些个男人,若是不狠一些,他们根本不知收敛,他们都是一群奴才,不打不忌!”
萧月生笑着点头,道:“嗯,那倒也是,不过,应记得恩威并施,刚柔相济方是正道。”
“是,明白啦,师父!”江南云无奈的道。
两人说着话,慢慢往上走,也不理会泰山派是不是欢迎。
泰山派的风景,巍峨高壮,雄阔万里,俯视山下,只觉众山如狗,绿树如蚁,直如指挥千军万马之感。
两人一边欣赏着壮丽的风景,一边慢慢往上走,颇是悠闲自在。
二人使的是缩地成寸之术,脚下看似悠闲,速度却是极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已是赶上了正在山路上疾驰的两个道士。
他们二人惊觉萧月生二人的逼近,忙催动功力,速度更快,宛如两道轻烟一般,沿着山阶飘了上去,轻功颇是不俗。
萧月生师徒二人懒得理会,只是欣赏风景,脚下却是不停,一步数丈,与他们越来越近。
那两个道士更是拼了命的跑,幸亏萧月生师徒忽然遇到了难得的美景,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萧月生笑道:“他们已经到了,咱们走罢。”
二人重新往上走行去。
泰山派的大殿外
萧月生师徒二人,衣衫飘飘,神态悠闲,来到大殿外,双眼打量着雄伟惊人的大殿。
萧月生笑道:“果然不愧是东岳,气派大是不同,比起华山诸派更强几分。”
“嗯,可能与山有关吧,泰山雄伟过人。”江南云点点头。
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唉……,泰山派的人却并非心胸开阔,甚是可惜。”
江南云抿嘴轻笑,白他一眼:“咱们这般刺激人家,哪还能开阔得起来呀?!”
师徒二人正说着话,自大殿走出一群道士,当先之人,便是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长。
他的身后,数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步履沉缓,个个行将就木的模样,萧月生与江南云觉出,这群道士中,最厉害的便是这几个老道士,个个修为惊人。
萧月生眉头一皱,摇头道:“没想到,泰山派的实力如此雄厚,这般上一辈的高手。”
江南云点头道:“他们隐藏得也够深的呢!”
萧月生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左冷禅应是知晓的吧……”
江南云点头,一掠鬓边垂下的一缕秀发,轻声道:“这么多年,明争暗斗,岂能不知?!”
二人正说着话,一群道士来到了近前,天门道士稽首一礼,沉声说道:“两位施主远道前来,贫道有失远迎,怠慢莫怪!”
“道长客气了,咱们不请自来,有些唐突了,道长莫怪才是!”萧月生抱拳一笑,呵呵笑道。
江南云明眸转动,扫了师父一眼,不知他为何忽然客气起来。
萧月生对天门道长颇是敬重,非是因为他的掌门身份,而是他的人品,只可惜他威望不足,无法震慑几个长辈。
一派之中,有一些长辈的存在,固然是幸事,却也并非一定,泰山派的几个耆老让泰山派的实力雄浑,同时也将天门道长的掌门弄得威望全无,在派内无法达到令到必遵,几个长辈不停的掣他的肘。
萧月生对天门道长既是尊重,又是怜悯,故甚是客气。
见二人如此客气,旁边一个老道不忿,一拂道袍的长袖,双眼怒瞪天门道长,重重哼道:“天门师侄,何须如此客气?!……他打伤了玉音子师弟,直接动手教训他便是!”
“师伯……”天门道长皱眉。
“好呀,我这次上来,便是要问一问!”萧月生微微一笑,淡淡瞥一眼那老道,道:“你们泰山派纵容亲戚横行霸道,该当何罪?!”
“你说什么?!”那老道声音宏亮,怒瞪萧月生,踏前一步,须眉皆张,声势骇人。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山谷中传来回声,不绝于耳。
萧月生淡淡道:“你们身为名门正派,不能护佑一方,反而纵容亲戚欺人,坏事做绝,难道不觉得惭愧?!”
“你这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那老道怒睁双眼,狠瞪着萧月生,又踏前几步,距离他仅是六尺之远。
江南云踏前一步,罗袖轻轻一拂,轻叱道:“退下!”
老道只觉一股劲风迎面扑来,更是勃然大怒,哼道:“你好大的狗胆!”
骂了一句,他双掌一推,迎上劲风,只觉这股力道初时绵绵柔柔,似是飘絮,片刻之后,却是紧韧无比,隐隐透出沛然之像,无法抗拒。
他身子被劲风所推,平平滑出六尺,在地上留下一道印迹,脚下的百衲鞋已经破掉,露出了脚后跟。
老道脸色涨红,宛如猪肝,死死瞪着江南云,三角眼睛里透着难以置信。
他一向自视极高,纵横无忌,没想到这小女子轻轻的一拂袖之力,竟让自己如此的狼狈。
这对于他而言,委实是难堪的打击,下不来抬。
他死死瞪着江南云,沉声哼道:“小丫头,倒有几分道行,来来,咱们再行比过!”
江南云轻轻一笑,道:“老道士,你的武功差得远,想要跟我打,还是等下辈子努力修炼罢!”
“竖子无礼!”老道士沉声怒喝。
江南云嫣然一笑:“你这老道,忒也烦人,既打不过,何必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还是乖乖退下罢!”
“找死!”老道士怒哼,脚一蹬地,身子倏的蹿到她跟前,寒芒一闪,长剑已是刺了出去。
他自小便浸银于泰山派剑法,火候极深,一出剑便雄壮大气,显然已得泰山派的剑法精髓。
萧月生摇头一笑,泰山派的剑法,固然精妙,但在江南云跟前,却是无异于班门弄斧。
“好剑法!”江南云清叱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划了一个圆弧,反刺了过去。
她圆弧将老道士的剑环绕,轻轻一扯。
老道士只觉一剑刺在皮革上,顿时陷入其中,难以自拔,剑上附着一股粘力。
他心叫不妙,晓得对方施展的是“粘”字诀,而她的内力这般雄厚,自己怕是凶多吉少。
心念一起,只觉一股大力扯去,长剑不由自主的脱手飞出。
江南云轻轻一挑,长剑“唰”的一下,射向远处,“铮”的一声,落到了泰山派大殿外的柱子上,剑柄不停的颤抖着。
江南云抚剑而立,淡淡笑道:“这一回,你该退下去了罢?!”
“你……你……!”老道士指着她,手指颤抖,蓦然之间,一口血箭喷了出去。
江南云长剑一撩,又画了一道圆弧,朝她喷去的漫天热血仿佛乳燕归巢,纷纷钻到了她身前的剑弧之中。
剑弧如漩涡,将这些血卷进来,然后轻轻一甩,朝旁边飞去,落到了远处。
她这一手,举重若轻,信手拈来,委实轻巧之极,显然剑法达到了手随意动之境。
众道士皆是沉默下来,想不到对手竟是如此的棘手,说不定,泰山派今曰便要栽了。
那老道士喷出一口热血,嘴唇鲜红,他抹了一把,恨恨道:“你这竖子,究竟要如何?!”
刚才的一口热血喷出去,他憋在心里的郁郁顿时消散,顿觉浑身轻松下来。
“我要如何,岂不是笑话?!”江南云嫣然一笑,摇头道:“是你要如何才对,你们咄咄逼人,我只能反抗喽……!”
天门道长忽然开口,稽首一礼,沉声道:“这位姑娘,可是清平帮江帮主?!”
“咦?”江南云讶然的望了他一眼,没想到天门看着粗豪,竟也是极聪明,一下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她朝萧月生忘了一眼,点点头,笑道:“不错,天门掌门,小女子江南云有礼啦!”
“原来果真是江帮主!”天门道长舒了口气,笑了起来,道:“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江南云摇摇头,道:“天门掌门,这话我可不敢当,咱们岂能是一家人?!”
天门道长呵呵笑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尊师既是恒山派仪琳掌门的大哥,咱们自然也不是什么外人。”
萧月生嘴角一翘,笑了笑。
“这位想必便是萧先生!”天门道长冲萧月生稽首一礼,笑道:先生模样大变,本座却是差点儿没认出来。”
萧月生摇头道:“我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免得多有烦扰,没想到天门掌门火眼金晴,认出了我。”
天门道长抚髯大笑:“呵呵,如江帮主这般剑法,天下之中,又能有几人,本座一猜便知!”
那老道沉声一哼,怒瞪天门道长,道:“天门师侄,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还在跟他寒暄叙旧?!”
天门道长面色不变,摇头笑道:“师伯,这两位不是外人,这一位是惊鸿一剑萧一寒萧先生,这一位乃是萧先生的高徒,洛阳清平帮的帮主江帮主!”
那老道士冷冷一笑,斜睨了萧月生与江南云一眼,道:“我管他是什么一寒,什么帮主,打了咱们泰山派的脸,杀了咱们泰山派的人,必须血债血偿!”
“师伯!”天门道长忙道。
那老道一瞪眼,怒哼道:“你退一边去!”
天门道长脸色沉了下来,浓眉紧皱在一起,似乎都要连成一条眉毛,眉下的双眼精芒闪烁。
那老道冷笑一声,斜睨着他:“怎么,当了掌门,我这个师伯的话便不听了?!”
“天门不敢!”天门道长抬头看了一眼其余的老道,他们多是目光炯炯,朝自己投来不满的神情。
萧月生摇头一笑,呵呵说道:“天门道长,在下可是大可眼界,没有白来泰山派一趟!”
“哦――?”天门道长眉头一挑。
萧月生摇头,自失一笑,叹道:“身为帮中弟子,竟倚老卖老,不遵掌门号令,在下委实难以相信真有此事!”
天门道长脸色涨红,他本就是紫膛脸色,此时更紫得吓人,强自一笑,道:“他们是长辈,本座虽是掌门,尊老还是要的。”
萧月生瞥了几个老道士一眼,摇头一叹:“唉……,真是可悲可叹!……这帮老糊涂如此不知好歹,你这个掌门做得太过窝囊,阖派上下,如何能遵你号令?!”
“竖子住嘴!”又有一个老道士站了出来,一手揽袖,另一手担成剑诀,指着他喝道:“咱们泰山派的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委实自不量力!”
萧月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一笑:“你们这般目无掌门,委实又可怜又可笑!”
“竖子多嘴!”那老道身形倏的一晃,出现在他身前,挥掌击来,想要给萧月生一个耳光。
萧月生一动不动,江南云一晃身子,出现在老道身前,轻轻一掌迎上去,两掌相交。
一只手掌莹白如玉,一只手掌干瘪枯瘦,宛如鸡爪,两掌相交在一起,对比强烈。
“砰!”一声闷响,老道士踉跄退了两上,原本腊黄的脸色涨红,仿佛害羞一般。
江南云轻退了一步,贴到了萧月生的身前。
萧月生轻轻一扶她柳腰,轻声道:“莫要轻敌。”
他的嘴巴几乎凑到了她耳朵上,吐出的热气直涌了过去,江南云只觉身子一软,差点儿瘫倒在他怀中。
江南云大羞,自己的心跳师父定然听得到,浑身顿时力气大增,身形一晃,出现在老道身前,娇叱一声:“也接我一掌!”
她这是羞恼成怒,迁怒于别人,那老道士本是踉跄的身形乍一稳住,体内血气震荡,翻涌,根本无法出掌。
另有一个道士飘出来,身法快捷,挡在江南云身前,哼道:“我来接你一掌!”
“砰”一响,两人分开,江南云身子一飘,脚下旋动,卸去了汹涌的内力,惊异的朝前看一眼,对方内力之深,倒是不容小觑。
那老道身子矮小,干枯瘦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吹走,站在那里,道袍飘飘,随时会被风吹走。
他的容貌平常得紧,五官端正,脸上布满皱纹,又密又深,有些愁眉苦脸的滋味。
他退后两步,脸上红了红,便又退下去。
江南云轻笑一声,道:“你这个老道,内力精深,委实不凡,只不过,我若是再用力一分,你便会吐血了!”
老道士一言不发,脸上又红了一次,慢慢褪下去,方才舒了一口气。
江南云的内力,可不是那般容易消去,其内力变化多端,数道不同的内力揉在一起,防不胜防。
除非,对方的内力远超于她,直接强行将她的内力驱除出体外,否则,想要化解,千难万难。
老道士稽首一礼,缓缓说道:“女施主好内力!”
他说话的速度极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是酝酿了一番,三思而后说出口一般。
江南云对这个老道倒不忍伤害,觉得他是一个难得的老实人,索姓放他一马,淡淡道:“老道,你让开,已经受了伤罢?”
老道士缓缓点头,慢慢的说道:“不错,老道我的内腑受了伤。”
江南云嫣然一笑:“那你还能战否?……我刚才这一掌,可是仅使了六成的内力!”
老道士黯然退下,缓缓说道:“老道不是你的对手。”
江南云嘻嘻一笑,道:“你这个老道,倒也诚实!”
说罢,转头望向众道士,明眸盈盈如水,众道士偏偏觉得心虚,不敢与之相触。
“咱们今天来,便是要来说清楚!”江南云温声说道:“那张建夫人人得而诛之,并非他是你们泰山派的,便是其它门派,咱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除去!”
她声音糯软如蜜,平缓而从容的传了出去,整个泰山上下,都清晰可闻。
泰山派众人心中凛然,没想到此女的内力竟如此的醇厚。
天门道长扬声道:“萧先生,江帮主,张建夫之事,本派不会再追究了。”
“师侄!”几个老道士同时喝道,目光炯炯,紧盯着他,似乎要将他吞下去一般。
天门道长摇头,道:“几位师伯师叔,我这个掌门失职,竟不知道咱们泰山派的眼皮子底下,便有恶人当道,还要去远处行侠仗义,委实惭愧!”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天门道长,你这个掌门确实失职,拿出掌门令剑,直接逼他们服从便是了,何必如此麻烦!”
他素来懒得多管闲事,只是见到如此情形,实在忍不住,没想到天门道长看似刚硬,行事却如此的拖泥带水,优柔寡断,实在不配成为一派掌门。
泰山派在他的手上,断难发扬光大,观其掌门,便知弟子状,泰山派委实令人失望,纵使高手众多,也难及嵩山派。
一个老道士脸色阴沉,沉声喝道:“诸师弟,咱们一起上,定要杀了他两个!”
“是!”几个老道沉声答应,身形一晃,顿时围住了萧月生与江南云。
天门道长大惊失色,忙叫道:“几位师伯,师叔,你们……?!”
“天门师侄,你且退到一旁,当作没看到罢!”当先的老道士沉声说道,目光阴冷。
他乃是玉磐子,乃泰山派辈份最高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