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跑出福祥胡同,直到看不见铺满青石板的巷子口,湛蓝色的织金车帘才算是放了下来。
“不看了?”
玉箫扭过头,认真去打量面前的人。这人的气势太深,之前哪怕是见过不知多少回,她也不敢这样随意的去打量。
如今倒是大了胆子,认认真真的瞧了个清楚。
车厢做的有普通马车两个大,这位传闻中叱咤沙场的恒亲王如今就坐在车厢的最里侧。镂金雕花的海棠色迎枕上,玄色的长袍随意地铺撒着,整个人显出几分恣意妄为。
那双修长的依旧是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那枚酒杯,眼神却是看向她。
玉箫却是知道,他远没有表现的那番不在意:“殿下强掳民女过来做什么?”玉箫两手紧紧地藏在袖口中,深吸了一口气。
“民女只是个伺候贺大人衣食住行的贴身丫环,殿下若是寻人,掳了民女可是无用。”
“有用还是无用,看你家大人何时来寻本王的不就知道了吗?”陈珩身子往后一靠,紫貂毛的斗篷笼在那一片光晕之下。
头顶垂来的影子遮住了那半张侧脸,另半张脸犹如刀锋斧刻一般,线条弧度分明:“何况……”他笑着看过来了,敏锐的眼神一下子就锁住了她,让人逃无可逃:
“不是你自己不愿意下去的?我那一下可没用多少力。”
君子如珩,温润而泽。
玉箫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那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眼神,一点一点的挪开目光。
他太聪慧了,在这样的人面前,耍任何的心机手段都像是在闹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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