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生气,狠狠的瞪了慕容流风一眼,冷然道:“我早说过你配不上野火,如今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想圈固野火,你更加不配!”
秦狩的话深深刺痛了慕容流风,他看向野火,不懂她眼中为何会有恍惚的神情,是真的觉得委屈吗?
难道,他在意她,想秦胤远离她,才会想出来的办法,真的有这么不堪吗?他只不过不想她被秦胤缠上,只不过想她可以简单的生活在百竹园内,别人就可以耍心机玩手段,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就如此不堪吗?
凭什么他的手段就只能光明正大的!在得到野火这件事上,谁能保证不背后做点什么吗?秦狩当初送他那幅画,不也是无耻之举吗?
慕容流风看了眼野火,不想继续在这里争吵下去,说出个谁对谁错有什么意义!他看重的,也只是野火心中在意什么。
“我先回去等着你,你随意吧。”慕容流风说完,拂袖而去,不是生野火的气,只是这种时候,让彼此安静一下,比针锋相对要好。
虽然他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野火独自面对秦狩跟秦胤,但却好过让她为难。但愿,他现在为野火所做的所有让步跟妥协,日后,她能懂。
慕容流风背影透着刚毅萧冷,野火微微蹙眉,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秦狩跟秦胤神色都有些凝重。
“五哥,秦靖欢已经找到了,但是飘飘不见了,有人说她死了,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能帮我找找吗?”野火平静的开口,她现在必须稳定全局,飘飘的事情恐怕只是个导火索,往后还会有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秦胤点点头,而秦狩却是分外震惊,先不说听到了秦靖欢这个名字,单就野火选择秦胤帮忙,而不选他,这就让他受不了。
秦狩冷着脸,却见野火已经转头看他,“三哥,我也有事请你帮忙!”野火低声说着。继而便将她如何认识的秦靖欢,以及秦靖欢的失踪跟飘飘的失踪联系了起来。
秦狩听了身子一凛,觉得今天的野火有些不同寻常,是飘飘的事情让她心思起了什么变化吗?
野火没有解释这其中的关联。本意上,她是不想麻烦秦胤跟秦狩任何一方的,但是现实时间有限,一个月的时间随时还会因为局势变得更加紧迫,她必须借助秦胤跟秦狩的帮助,当然,这份人情,她定当双倍奉还。
有些话,有些事,能够改变人的一生,野火此番决定,看似无奈,却是将属于他们三个人的轨迹重新清盘了一番,一切,在这场夜宴开始,已经是悄然发生了变化。
……
野火跟秦狩还有秦胤是分开走的,她最后一个到了前厅那里。
只是,前厅的气氛明显不对劲。野火轻移莲步进去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是齐刷刷的看向她!那眼神包含的神情各异,贺兰瑾的视线带着看好戏的恶毒,而慕容流风却是带着一分看不透的深沉冰封。
野火骇然,视线落在大厅之中。
那里跪着一个人,竟是郭洛儿。郭洛儿身旁站着身子僵冷发颤的慕容邱氏,慕容邱氏一双凤眸狠狠的瞪着野火,那眼神是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的痛恨。
野火慢慢走进去,保持着一贯的安稳冷淡,她不明白,她不过才离开了不到一个时辰,郭洛儿这又是唱的哪出?
大堂之上,秦天霖缓缓起身,慢慢走了下来。
第三十九章野火挨打
野火走到慕容流风身边,却见他神色冷的刺骨,身躯透出一席萧冷的杀气。心底遂生了一分忐忑。
秦天霖走下来后,视线阴鸷的扫过野火,抬手一指,门口的护卫已经手脚利索的跑进来,将郭洛儿捆绑了起来。
野火眼神示意慕容流风这是怎么回事,可慕容流风眼底的一抹冷凝疑惑,似在诉说,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把这个闯入秦宅禁地的女人,拖出去,乱棒打死。”秦天霖冷冷发令,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微不足道的牲畜。
“秦家老爷,洛儿这丫头确实是迷路了才会闯进秦宅祖先的禁地的,不是故意……”
“慕容夫人不用多言,我秦家祖先禁地上有石碑,写明了,擅入禁地者,乱棒毙命,绝无妥协!”秦天霖的语气没有回旋的余地,虽然郭洛儿擅入禁地的事情不在他今晚试探的范围,但是既然发生了,他是绝不会妥协的。
野火看着神情狠辣的秦天霖,心底不觉冷叹,禁地?怎么这么陌生的感觉呢?
她搜刮着自己属于原先秦野火的记忆,依稀记得,秦宅建立之初便有一处是供奉秦家祖先排位的地方,那个地方不同于祠堂。祠堂供奉的是历任秦家家主,而禁地那里供奉的则是秦宅侧房庶出子女的排位。
如此说来,郭洛儿是闯进了那里?
她好端端怎么进去的?那里地处偏僻,野火想要走过去都会迷路的,难道郭洛儿是被人指引着过去的?
野火思绪还未收回,就见郭洛儿心惊胆战的看着秦天霖,继而又委屈的看向慕容流风,“表哥,我真的不知道那是禁地啊,我走过去的时候根本没看见那上面的石碑,而且我还看见……”
“够了!拖下去!”秦天霖突然冷喝一声,不知道郭洛儿是哪句话刺到了他,他的神情一下子深沉起来,眼底的狠辣有一瞬犀利。
野火视线扫过众人,眼中大多是探寻跟深沉,她眸光最后落在秦淮身上。他稳稳的坐在那里,气质高贵轻狂,眉眼松松的漾开,神情不冷不热,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事。
他微微抬眼,与野火视线交织,只一瞬的停顿,便很快移开视线,冷漠的看向别处。那视线移动的太快了,野火甚至能感觉他眼睑扫过时微微带起的冷风。
身侧,慕容流风觉察到她的举动,眼神一凛,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秦淮。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洛儿真的要死在秦宅吗?秦天霖究竟是在坚持什么?还有秦淮,难道这一切与他无关吗?
眼见侍卫要将郭洛儿押下去,慕容流风正要说话,野火突然摁住了他的手腕。慕容流风诧异的看她,却见胡纷霏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进来。
胡纷霏今晚穿了一身枚色丝绸抹胸的宽下摆双层曳地长裙,裙摆上绣了一百朵神态各异的石榴花,随着她轻柔的走动,摇曳出一股独有的成熟韵味,不失魅力,又添了几分沉稳高雅,看的一旁站在那里的慕容邱氏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这种颜色艳丽的衣服她从来不敢穿,尤其是绣了这么多花朵图案的,穿上后简直就像是一副百鸟朝凤图,可胡纷霏穿起来,真是说不出华贵艳丽。
野火看着从容走进来的娘亲,那石榴花还真是刺眼呢,石榴多籽,寓意多子多福。看来这衣服该是秦天霖选给胡纷霏的才是。
“娘亲,你可算是来了,爹爹这里要杀人呢!怪不吉利的,你也不管管。”野火眼珠子一转,搀着胡纷霏的胳膊,看似是撒娇的开口,其实是将最终的决定权抛给了胡纷霏。
旁人不知道胡纷霏坏了孩子,可野火明白。现在胡纷霏说句话,比任何人都管用。
野火这么做,不是舍不得郭洛儿死,而是郭洛儿说到底都是慕容流风的表妹,若是死在了秦家,郭洛儿家里的人以后少不了到慕容流风这边闹腾,她不想他那么多麻烦。
慕容流风明白野火的苦心,对她轻轻点头,了然,不再多言。
胡纷霏流转的眸光扫了眼地上瑟瑟发抖的郭洛儿。
郭洛儿现在是真怕了,先前以为秦天霖只是吓唬吓唬她,还跟着大吵大闹了几句呢,现在看秦天霖动真格了,她才意识到秦宅在南壤国的地位。秦天霖的话比圣旨还管用,他三更要谁的命,绝对不会留你到五更。
秦天霖视线扫过胡纷霏,抬眼狠狠的瞪着野火,就知道这个野种会坏事,但是今天,他已经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了,任何人都休想坏了他的大事!
他已经有了杀手锏!既可以控制胡纷霏,也无需再顾虑秦淮了。
“老爷,女儿说的都在理呢,你这是作何呢?郭洛儿一个小姑娘家的,你如此大动干戈,说出去也让人笑话啊,再者,亲家第一次上门,你就卖个面子给她,如何?”胡纷霏幽幽开口,神情娇媚之中透着高雅。
慕容邱氏抬眼打量着胡纷霏,她看不上眼的女人如今为她的侄女说情,这感觉,比打她脸色一巴掌还难受。如果不是郭洛儿闯了大祸,她才不屑胡纷霏说情呢。
秦天霖这一段时间一直是顺着胡纷霏的,胡纷霏一开口,众人都是认定了这件事情秦天霖会就此作罢,毕竟,郭洛儿是一条人命,秦天霖平日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就算要杀人,也不会留在明处的。
然,秦天霖一开口,局势却是瞬息变化。
“夫人,你该知道为人妻子的本份,女人干预政权太多,就只能是死路一条!”秦天霖说完,攸忽放下胡纷霏的皓腕,冷冷的盯着她看,眼底的意思冷蔑似有似无。
胡纷霏身子一怔,后退了一步,险些滑倒。
野火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她。她的肚子虽然还看不出来,但是身子已经有些沉了,秦天霖如此举动,简直是跟前几日判若两人了!
他如此改变,跟他今天要进行的事情有关吗?
胡纷霏错愕的看着秦天霖,她终是一届女流之辈,虽然跟秦天霖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但是秦天霖的心思,她永远是猜不透的。
众人大骇,大气不敢出一声,都是惊愕的看向郭洛儿,心中也是认定郭洛儿今天是死定了!
慕容邱氏眼神一凛,说什么她今天也要保住洛儿。且不说洛儿是她一手栽培起来的,十分可靠可信,单就今天这事,秦天霖未免欺人太甚,咄咄逼人了!
一条人命啊,岂是说没就没的。
野火见情势越来越紧张,恐怕是秦天霖挥手之间,郭洛儿的脑袋就要落下了。她微微蹙眉,秦淮是按兵不动的看戏,慕容流风却已是暗中握起了拳头,看样子是要出大事了!
这个郭洛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能闯祸!
野火垂下眸子,不管有用没用,她都要试一试了。
“爹爹,今天这事,女儿倒是觉得处理的有欠公正呢。您说郭洛儿闯了您的禁地,那么请问,您禁地门口可有侍卫把守?如果没有,单就一块石碑,若是碰上不识字的人,还以为写的是欢迎入内呢!这也是秦宅的疏忽啊,对禁地看管不严,总不能都怪在旁人头上啊。”
野火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却是彻底的得罪了秦天霖。
胡纷霏紧张的看着野火,暗中给她使着眼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没必要为了郭洛儿惹恼了秦天霖这个可怕的野兽。
他可是一只习惯蛰伏不动的猛兽,一旦动了,便会带来接二连三的打击,手段向来无情决绝。
“你觉得我处理的有欠公正?”秦天霖勾唇暗笑,眼底染了一分凝重的肃杀。
野火沉着以对,正欲开口,却见慕容流风快步走了过来,双手抱拳,沉稳的开口,“岳父!小婿表妹如有不对之处,所受惩罚,小婿愿意代替受罚!”
慕容流风说完,野火不悦的蹙眉。他是愿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