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是木楼的后院,挨着木楼还有几间单独的矮房,邹城把后院的门打开,几人鱼贯而入。
“分头找!”邹城推开一间对方柴禾的房间,一股木头沤烂的味道扑鼻而来。王小壮和周亮两人进了木楼,古朴的木门“嘎嘎嘎”地轻轻摇晃着。周亮摸着黑点了个火折子,约莫看着这楼一层的布局和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
“这里有灯。”王小壮喊了一句,周亮摇了摇头,“我们这是潜入,点个灯是怕别人看不见吗?”
王小壮一想也是,这地方说不定被日本人盯了很久,点个灯确实很危险。两人在一层搜索了一圈,除了满屋的家具之外,并没有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周亮觉得在这里呆下去浪费时间,于是上了楼梯,去了二楼。
徐莹在楼下翻了一会书橱,满是蜘蛛网和灰尘。
“王小壮”
“嗯?”王小壮在厢房里翻床板,想找暗道。
徐莹跟了进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王小壮愣了愣,“中国人。”
“你们是特务?”徐莹倚在门框上,说:“这样一座怪楼,应该就那些死在建春门的那些军统特务的老巢。你们和他们是一伙的,否则不可能知道这里的存在。”
王小壮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我们是谁,重要吗?”
徐莹接着问:“那你们接触我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王小壮头也没回:“国难当头,当然是抗日,军统也是抗日的。”
“你承认了?”
“没有。”
王小壮一本正经的摇头,徐莹叹了口气,然后听见二楼有声音,周亮站在上面放低了声音叫他们上去。王小壮带着徐莹在黑暗里从厢房里出来,然后摸到楼梯的位置,向上爬了不知道多少级台阶,一抬眼,就看见周亮拿着火折子站在一面墙壁前。
“怎么了?”
周亮的眉头紧锁,道:“我们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这座木楼是不是四四方方的?”
“对啊!”王小壮心说怎么了,难道这面墙后面有问题?
周亮点点头,“我上来以后就觉得不对劲,二楼的布局和一楼一模一样的,可是我总觉得哪里少了点什么。刚才我在厢房里,听见你们在楼下说话的声音,可是感觉在墙外一样,我觉得,我面前的这堵墙有问题。”
“有暗门?”徐莹也来了精神,三人推了推那墙,纹丝不动。
“应该是有暗扣,找找。”
几个人就在这面墙的周围开始翻找起来,王小壮拿着火折子顺着墙角缝隙一路看过去,果然在中间的位置,木板底下有一道阴影。他掀开铺在地上的木板,赫然看见了一道暗扣。
“这这这”
王小壮把暗扣打开,三人再一推那木墙,果然发出了“嘎嘣”一声轻响,缓缓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周亮探手招了招,里面的空间还不小,只是木墙移动震起了一些灰尘,一股霉味扑鼻而来。邹城闻讯也立刻上来汇合,四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待内里尘埃落定,王小壮一马当先穿过了木墙。直感觉面前一片深邃的黑暗,除了火折子能照射的范围,直觉再在往前踏一步就会掉进万丈深渊里。
“这有灯。”周亮觉得这地方的密闭性比较好,没有窗户,点灯应该问题不大。
久违的光明照亮了四周,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几个人顿时就目瞪口呆起来。
这是一处狭长的储物室,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军械室。内里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枪支,美制汤姆逊、春田,英制司登,国产中正式。墙角码了十几个箱子,打开一看,全是用油纸包裹着的金灿灿的子弹。
邹城的眼睛在发亮,琳琅满目的枪支让他喜笑颜开,“发财了,有这些枪,还打什么军火库啊!”
徐莹也很兴奋,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自动武器。
只有王小壮看了一眼之后,冷道:“没有用,子弹不配套。”
周亮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王小壮说的子弹不配套他明白,汤姆逊和司登用的是手枪弹,而且和春田、中正式的口径都不统一。那十几箱子弹,一看大部分都是步枪弹,而且还是中正式的步枪弹。好不容易翻出了一箱9毫米的手枪弹,板着手指算一算还不够两支司登痛快地打上一仗。
“有总比没有好,现在有枪没子弹是悲剧,但如果不拿走,到时候有子弹没抢那就是惨剧。”邹城决定不放过这里任何一支武器,但是问题来了,怎么拿出去呢?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带着这些枪支弹药招摇过市,而且他们就三个人,这里至少有三十条枪,一万多发子弹。
邹城眨了眨眉毛,“跟我来就知道了!”
原来他在院子里呆了那么久,也是有所发现的。只是他的发现让所有人都有些尴尬。
那是柴房便的一个茅厕,还是个旱坑。徐莹看了一眼,就捏着鼻子走了。周亮围着茅坑转了一圈,紧锁着眉头。
“城哥,你不会让我们往下跳吧,就算下面真有密道是通往重庆的,我都不想跳。”
“不跳你飞出虔城去啊!下去吧,真有密道!”邹城认真地说,他刚才是不经意间转到这里来的,反正来了,就尿一泡吧,结果尿着尿着就感觉不对劲,总觉得这茅坑板子下有秘密,他忍着恶臭往下一探头,发现茅坑壁上另有乾坤,有人在上面挖了洞,刚好能爬过一个人去。
周亮一听这造型,胃里顿时就往上翻,军统虔城站的那些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看了一眼王小壮,然后使了个眼色。
王小壮摆了摆手,“不跳。我军阶比你高,要跳你先跳。”
“妈了个巴子的!”周亮气急败坏,“长官不带头,还指望我尊老爱幼吗?”
王小壮手一指邹城:“说起长官来,他是上校。而且也是连长发现的,他得带头。”
两双目光射在了邹城的脸上,邹城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人,心说还反了你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