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佳音回到府衙后花园的时候,正好赶上蓝大夫人和胡清惠送梁文玉一行离府,她自然也陪着一同送了出去。
沐冰元刚才在花园里,和胡清惠手谈了两局,两人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很是下的旗鼓相当,这会正和胡清惠手拉手的说笑。
十三岁的花季少女,养尊处优的长大,拥有漂亮的容貌,良好的教养,就是笑起来,也是温暖的如同春风一般。
看着这样美好的沐冰元,蓝佳音真心替这孩子觉得可悲可叹,“还好,你娘这辈子总算是没昏头,给你们找了条康庄大道走不说,还帮着你躲过了人生最大的灾难。”
“这可真是万幸。”
沐冰彤今天玩得很开心,她下午也是和四位小伙伴,在花园里闹腾了许久的,对新朋友她挺满意,连带着,对送她和小伙伴们结识的蓝佳音,也是好感倍增。
窝在奶娘怀里,也忍不住暗中观察,刚好就看见蓝佳音瞧着她姐姐看,神色一会悲,一会喜,一会欣慰,一会感叹的,真真是格外的丰富。
沐冰彤就算再怎么早熟,对着这样的蓝佳音,也依旧超出了她的认知,赶紧就拽了拽了奶娘的衣裳,冲着蓝佳音努了努嘴儿。
芸嬷嬷顺着小主子的示意往前看,她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小声对沐冰彤说,“蓝五小姐是想和你姐姐搞好关系呢,但是咱家大小姐过完年就要嫁人的,所以,将来她要是真嫁过来,还是和大小姐错过了的。”
“想来是这样的。”
“哦。”沐冰彤点了点头,窝在奶娘的怀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一直将宣平侯府的女眷送到垂花门,蓝佳音趁着送沐冰元上马车的空儿,在这位的耳边小声说,“你没事就过来玩,一个人闷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我和婉婉都和你投缘,定要勤走动才是。”
沐冰元笑着点头,拉着蓝佳音的手说,“我过两天就给你下帖子,到时候请你们来我的院子玩。”
说完又对不远处的胡清惠挥了挥手,这才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
看着侯府的马车,在沐凌炫的带领下渐行渐远,蓝大夫人才带着小姐俩转身回去,继续应酬还未告辞的夫人,小姐们了。
随着宣平侯府女眷的告辞,失去追捧目标的人们,也没有了留下的欲望,接二连三的,蓝佳音几人,又送走了五六家客人。
到晚饭时还留下的,也就是宋家,赵家,和郭家了。
说起来也奇怪,蓝佳音对郭紫奇那么的不待见,可郭大将军这个武将,却和蓝明东很是说得来,两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架势,因着郭大将军不乐意走,郭家的女眷也跟着一起留下了。
不过,许是沐凌炫的话语起了作用,至少蓝佳音再没有冷言冷语的对待了,胡清惠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完全懂得怎样弥补好友的漏洞,她将赵红梅几人托付给宋巧芳招呼,自己专心陪着郭紫奇说话。
郭紫奇受到了重视,也觉得挽回了一点面子,再对着浅笑的蓝佳音,也能淡淡的回个礼了,
送走最后离去的宋家,满院子的灯都已经点燃,事后回想下,今日这赏花宴也算是大获成功了。
且不说诸位小姐,公子们,玩的有多么尽兴,就是那些贵妇人们,也因为八卦心得到了最大满足,而觉得今日蓝府尹家的赏花宴,是格外的好。
再兼之宣平侯府的大力支持,和宋府丞家这样一心和蓝家交好的从旁帮衬,蓝家在平京的上流圈子里,也算是渐渐的站住了脚跟。
这一整天折腾下来,饶是蓝佳音身体不错,也觉得累的不轻,而胡清惠这柔弱的小姐,更是手都抬不起来了,从来在家里不怎么乘轿的她,也无奈的被人搀扶上轿,送回了半莲轩。
蓝大夫人刻意留下了胡大奶奶,这位怕是存着要弥补错失的念头,今天是格外的卖力,周旋在女眷中,明里暗里都是说蓝家的好话。
她是吏部尚书的长媳,又是清流家的小姐,出身好,靠山硬,说的话也很能被人认同,倒是替蓝家大大的宣扬了一回美名。
就凭她这么的有心,蓝大夫人原本心里的那点子不快,也就这样的消散了,少不了感谢几句,又让大刘妈妈将准备好的吃食,衣裳,都送到胡大奶奶的院子里,好让她带回石绒县去。
送走了胡大奶奶,蓝大夫人还不能就此回房休息,作为女主人,她还得将收拾整理善后的事情,都一一的安排到实处,几位管事妈妈领命去了后,她才扶着墨画,缓缓的回后边去了。
想想,就如蓝佳音这等年轻的小姐,都累的撑不住,蓝大夫人比她们大了将近二十岁,又怎么会不觉得累呢?
也不像往日那般,做点针线活,或是和丫鬟说说闲话的等自家老爷回来,回房就沐浴更衣,靠在美人榻上,让红枫给自己按摩解乏,许是觉得舒坦,她竟是迷迷糊糊的就给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约约的就听着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话。
“你们这些丫头,怎地就让夫人睡在这里?”那含着微怒的声音说道:“也不怕着了凉么?”
“老爷,实在是夫人今日太累了些,挨着美人榻就睡着了,咱们又不敢擅动,想着就先让夫人眯一会,婢子们拿了夹被子来,又关了门窗的,倒也不会冻着夫人的。”就听墨画声音惶恐,急急的解释道。
这几个丫鬟,都是打小在蓝大夫人身边长大的,花了心思调*教,也格外宠爱些。
也不忍心让人凭白的受委屈,赶紧努力的睁开眼睛,低声给自己的丫鬟解围,“老爷,不怪她们,你也知道妾身一向觉轻,她们也是好心来着。”
说着话,便就着伸过来的手,起了身,这一坐起来,蓝大夫人才惊觉,是自家夫君扶自己坐起来的,颇有些不好意思,本能的就转眼去看,却见屋里就剩自己夫妻两人,不管是按摩的红枫,还是刚还在说话的墨画,都不见影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