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p>
满天繁星点缀星空，四九城大街小巷的空气中弥漫着鞭炮的硫磺火药味道。</p>
道路两旁披红挂绿，店铺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起。</p>
赵虎背着李娜轻松悠闲的走在回家的街道上，大军钩踩在路面的积雪上“嘎吱嘎吱”作响。</p>
今年的年夜饭在赵虎老丈人家吃的，很丰盛，鸡鸭鱼肉那是标配，熊掌鲍鱼那才是主菜。</p>
灌了老丈人两瓶茅台，这老头笑呵呵的就出溜到了桌子底下去了。</p>
小舅子李天意也跟赵虎干了一杯，借着酒劲跟赵虎要了越野车的车钥匙。</p>
说是有人给说媳妇了，明天相亲好装个笔。</p>
狗大户一听，丫这是好事啊，从兜里摸出皮夹子甩给李天意好几张大票，告诉他随便花。</p>
高兴的小舅子一蹦三尺高，激动的差点没给赵虎磕一个。</p>
要不是老丈母娘就在旁边，这小子没准都能管赵虎叫爹。</p>
兴高采烈的就跑楼下摘牌照去了。越野车上的军牌，他可没胆子挂。</p>
酒足饭饱，本来想让李天意开车送自己夫妻俩回去，但被自己媳妇给拦住了。</p>
说是想和赵虎一块压马路回去。</p>
那必须得安排呀！自家媳妇说啥就是啥。</p>
别说只是压马路了，就是想上月球，赵虎都去漂亮国偷火箭去。</p>
“砰”</p>
“蹦…砰。”</p>
几个大院小崽子恶作剧般冲着赵虎扔小鞭，吓了李娜一跳。</p>
赵虎哈哈大笑着把李娜背在后背，迈开大长腿就冲着几个淘气包一路狂追。</p>
吓的几个小蛋子哭的嗷嗷的跑回家里。</p>
要说过年最开心的也还是这帮小王八犊子。</p>
腊月二十三以后，各处的供销社就开始摆出鞭炮了，花花绿绿的外包装非常好看。</p>
每到年关将近了，谁家的大人都会给这些小犊子块八毛的买鞭炮。</p>
有那家里孩子多的不给钱，他们还会把平时捡的破铜烂铁，骨头牙膏壳拎去收购站换几张毛票拿去买小鞭。</p>
二踢脚八分钱一个，小鞭炮一百响的五毛钱一挂。</p>
那家伙！一大帮小蛋子，兜里边鼓鼓囊囊的一兜子鞭炮，走道都踏马带风，满胡同乱窜。</p>
撩猫炸狗的，去谁家都招人烦，索性全被家里大人撵出来了，满大街转悠。</p>
尤其一到晚上，街上胡同里就到处游荡着喜气洋洋放鞭炮的孩子，胆子还倍儿大，鞭炮拿在手中，点燃了往远处一扔。</p>
尤其是看见过路的行人，要是能把人家吓一跳，那给这帮小崽子高兴的，就好像吃了蜜蜂屎似的。</p>
“虎子，咱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呀？”</p>
看着满大街跑跳的小屁孩，李娜把脸贴在赵虎宽阔的后背上问自己爷们。</p>
这一句话把赵虎问的多少是有点蒙，才二十岁，这搁后世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呢。</p>
再说了，这狗崽子还没浪够呢。他还真没想过要孩子这事儿。</p>
“虎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p>
看见自己爷们抽着烟不说话，李娜懂事的换了一个话题。</p>
“那当然是女孩啦，男孩调皮捣蛋的有什么好。”</p>
“呵呵，行，到时候我要生了女孩你可别怪我啊。”</p>
“行，生个姑娘就叫赵宝宝，那就是我赵虎的心肝宝贝了。”</p>
“那要生个男孩呢？”</p>
“那就叫赵狗蛋。”</p>
“……”</p>
俩人一路上说着悄悄话，漫步在四九城大街上的灯光下，天空适时的洒落一阵雪花飞舞。</p>
赵虎把李娜放下来，帮她紧了紧身上的裘皮大衣，看着媳妇红扑扑的大脸蛋子帮她把掉落在脸上睫毛抚去，深情的往这她：“此生我愿与你共白头。”</p>
就这一句情话，说的虎娘们儿腿都软了，趴在赵虎怀里吐气幽兰。</p>
天上被天狗吃剩下的月牙，也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躲进云层里了。</p>
可能这个小月牙它还小，不敢看这对大街上就敢亲嘴的两个人。怕学坏喽。</p>
……</p>
四合院里。</p>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p>
“虎子回来啦。过年好啊！”</p>
“来，虎子坐这，专门给你留的座儿。”</p>
“虎子叔，咱什么时候放烟花啊？我们都等不急啦。”</p>
刚进院里，赵虎两口子就被一帮小屁孩给围上了。</p>
吵闹着要看放烟花。</p>
其实也就是后世大呲花，放在地上点着捻，突突的冒火花的那玩意。</p>
因为卖的不便宜，这年头放这玩意的可不多，大院孩子们稀罕也是正常。</p>
赵虎搬出两箱大呲花放在门口空地上，给刘胖子家老二交代好注意安全，就不管他们了。</p>
两箱子大呲花啊！把这帮半大小子都美屁了。</p>
平常放个小鞭都得数着数放，赵虎这两箱大呲花那就好像他们童年中的第一笔巨款。</p>
一下就把格局打开了，小鞭？什么小鞭，谁还玩小鞭啊？</p>
一个个的围着箱子就开始研究。</p>
三大爷阎埠贵看赵虎过来一脸殷勤的帮赵虎拉开旁边的凳子。</p>
“虎子今年咱院里可热闹啊！大伙钓鱼可没少赚，各家凑了点钱票一块办的这场茶话会怎么样，热闹吧？”</p>
赵虎瞅着院里摆着一张张方桌，围着中间用煤球螺成塔状的几处篝火。</p>
赵虎落座，掏出烟来给几个老头散了一圈，抓了把桌上的瓜子就磕：“几位大爷这茶话会整的挺好啊！谁的主意啊？”</p>
“这厂里头年的时候办了一场茶话会儿，这不二大爷就琢磨着在院里也来这么一场，这大过年的也热闹热闹”</p>
易老头倒也不抢功，叼着烟说完就把刘胖子让了出来。</p>
刘胖子崩一张老脸学着他们轧钢厂厂长的派头冲赵虎点点头：“这也是考虑到和院里群众拉进关系，好解决各家困难嘛。”</p>
“嘿，要不说还得是二大爷啊！这脑子就跟这领导想的是一模一样，这多好热热闹闹的。”</p>
大过年的，赵虎也愿意说点过年话。</p>
两句话把刘胖子哄得鼻涕泡都出来了。</p>
院里众人围着火堆看烟花喝茶嗑瓜子，孩子们装满了一兜子糖果小鞭炮，围着烟花又蹦又跳。</p>
现场杂乱的声音都把桌上阎家的收音机声盖了过去。</p>
“哎，三大爷傻柱他们一家咋没来呀？”</p>
赵虎扫了一圈，大院的各户人家基本都过来了，就是没看见傻柱他们一家人。</p>
“棒梗玩大呲花架炮，正炸贾张氏面门上，这不，一家子都去医院了嘛。”</p>
“嘿，这下棒梗这小犊子又得挨揍了。”</p>
赵虎倒是心情挺美的抽着小烟。</p>
所谓的大呲花架炮其实就是点着没响的鞭炮，这帮孩子舍不得扔，就把鞭炮从中间掰开，倒出里边的炮药。</p>
集赞多了，往里面扔几个捻短的鞭炮，然后点燃炮药，一片火光璀璨中，先炸响的鞭炮把其他鞭炮蹦飞。</p>
随后四面八方传来炮响，赵虎小时候因为这个可没少挨揍。</p>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p>
笑闹着，时间已是半夜了，老娘们们早就带着孩子回去睡觉了，院里也就剩各家爷们还在聊天守岁。</p>
大冷天的，众人烤着火，抽着烟，打着扑克牌，淡笑古今倒也不觉得寒冷。</p>
“过年好。”“过年好。”</p>
桌上阎老头的戏匣子准时的倒计时报点，大伙一块相互拜年，这局儿也就散了。</p>
全都回家抱着娘们睡觉去啦。</p>
“虎子，外边都散啦？”</p>
赵虎回家推开卧室门，李娜窝在被窝里靠在床头听着收音机。</p>
“还没睡啊！”</p>
“等你呗，大过年的，你让我一个人睡啊！”</p>
李娜掀开被子一角：“被窝都给你暖好啦，快进来。”</p>
“媳妇过年好，能满足我一个新年愿望吗？”</p>
赵虎麻溜的钻进被窝，抱着自家胖媳妇在李娜的耳边吹气。</p>
“你说。”</p>
“你还记得你们车间大妈教你的绝招吗？”</p>
“呸，你这个坏蛋又要作践人。”</p>
深爱着赵虎的虎娘们儿狠狠的拍了赵虎一巴掌。冲着赵虎呲出了小虎牙。</p>
四九城的深夜，鞭炮声依旧轰鸣，四合院赵虎的家卧室，虎头赵双手叉腰站立在床上。</p>
“哎，对，你跪着，……抬头眼神看着我。”</p>
“哎对，眼神很重要，妩媚一点……”</p>
“嘶。”</p>
随着虎妞樱桃小嘴的进攻。</p>
这狗崽子虎躯一震，倒吸一口凉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