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伊人眼眸里的温度越发冷淡,看着她,唇角的笑意也是慢慢淡化了,锋芒微露:“比不得二姐身份尊贵,也比不得表姐天生丽质。不过……”
目光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圈,林思琪正是眼眸底不自觉带上些被恭维的得意,宇文娇顺着她的视线看了顾流云一眼,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
自从这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表妹入了府,祖母心疼她,父亲怜惜她,眼看着已经分走了她不少的宠爱和关注。
以前丞相府是她和宇文婧并驾齐驱,眼下,一个外姓的表妹却是越发将她也当成了这丞相府的小姐。尤其,即便她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顾流云的姿容艳丽、稍作打扮都是国色天香,每每看到,她甚至想让丫鬟抓花她那张脸。
“不过什么?!”谢文清此刻当真是有些被这样的气氛感染,想一想徐伊人的坦荡星途、邵家养女的身份、邵正泽的护佑,再想一下林思琪在公司里被看重被提拔,一时间心里的嫉恨也是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自己被那个死女人打,这两个一个冷眼旁观,一个假惺惺安慰,尼玛,谁需要?!
因而她这一句话带着十足的恼意,恨恨的盯着宇文清,咬牙切齿,就差眸光喷火了。
“二姐妩媚娇俏,表姐却是轻灵飘逸、清婉端庄,天水碧这样清亮的蓝色,若是能分一些给表姐做衣裳,想来定然是倾国倾城、美丽不可方物,难怪私底下都说表姐是京城第一美人呢?”宇文清语调轻轻,神色间却是带着由衷的羡慕和神往,二小姐宇文娇的声音在听见她说到京城第一美人时彻底爆发,气急败坏道:“闭嘴!”
因为这稀缺的锦缎而带来的得意自豪统统消失,宇文娇扭头看向正是喜不自胜的顾流云,唇角露出个有些牵强的笑,声音尖利道:“天下第一美人?嗯?表妹也这样觉得吗?”
“这……”顾流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成功引起了宇文娇的嫉恨,怨恨的瞪了徐伊人一眼,连忙开口道:“哪里,表姐天生丽质、气质高华,更是我朝未来的国母,哪里是表姐可以比拟的?”
宇文娇审视而狐疑的紧紧盯着她,画面定格。
对峙的三人长长舒了一口气,秦丰已经隔着老远继续指挥道:“状态不错。谢文清下戏,那个谁,给思琪补一下妆。”
话音落地,人已经到了近前,对着徐伊人开口道:“先跳过鹦鹉的那一幕,齐老师有事今天没能来,关于他那一截也暂时跳过去。你和思琪说话,琢磨一下那一段,找找感觉。”
按着剧本设定,顾流云到了相府,因为父母去世的缘故,有一段时间颇是忧郁沉默,宇文丞相恰好从宫里的太监那里得到一只逗趣的小鹦鹉。因为被专门调教过,小鹦鹉学人话惟妙惟肖。
丞相将鹦鹉给了顾流云,还颇是让宇文娇生了一通闷气。
可同时,这却代表着丞相对顾流云极大的爱护,因而一般在相府园子里赏花看景的时候,顾流云会顺带着遛遛鹦鹉。
在刚才宇文娇审视顾流云的时候,她身后丫鬟拿着的鸟笼里,鹦鹉会突然开口道:“美人!美人!天下第一美人!”
这句话虽说是宇文清买通了顾流云院子里的一个二等丫鬟教的,却会成功点燃宇文娇的怒火,气急败坏之下,她扇了顾流云一巴掌,并且让自个的两个二等丫鬟活生生拔光了鹦鹉的毛。
秦丰口中的齐老师正是饰演宇文丞相的中年演员,在圈子里也颇有资历,恰好带着几个随从回府去老太太屋里,经过此处,看见顾流云被宇文娇跋扈欺负,自然是怒火中烧。
宇文娇被丞相禁足,丞相拂袖而去,宇文清留在原地,用言语拉拢顾流云和她达成协议,不要继续做宇文娇的爪牙。
“道具!”边上的秦丰喊了一声,早已经准备好的工作人员拿着一碗血过来,给地上撒上些斑斑点点的血迹。
化好妆的林思琪则是一边脸蛋带着些红肿指痕,发髻因为“一巴掌”的缘故都是散落了一些下来。
“二号几位准备,action!”
画面里,宇文清回头看了一下丞相拂袖离去的方向,回过神来对上顾流云含着怒火的目光。
“你满意了?”目光扫过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之上,顾流云想起刚才残忍的场面都是有些后怕,声音里带上恐惧的颤抖。
“表姐指的是什么?”宇文清漫不经心,噙着笑,放松舒缓的样子让顾流云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紧紧盯着她:“你说我指的是什么,挑拨离间让她的矛头对准我,你满意了,你!”
两人针锋相对的视线碰上,却是突然没能忍住,“扑哧”一声同时笑场了。
“抱歉抱歉!”伸手对边上正要喊话的秦丰隔空做了一个手势,徐伊人伸手捂了一下自个的小腹,笑的有些喘不过气。
刚才两人站的太近,眼神一对上,也不知怎么就突然觉得好笑。
林思琪也是捂着嘴笑着看她,心里凝聚的沉闷在这突然地状况中驱散很多,无奈的秦丰再次喊了开始。
“你说我指的是什么,挑拨离间让她的矛头对准我?你满意了,你怎么这么恶毒?”林思琪一连贯的愤恨发泄完,徐伊人却是突然勾唇一声轻笑,眼眸骤然染上冷厉残酷,“我恶毒?我不过是让表姐趁早认清现实而已。她刚才会因为一句话生生拔了鹦鹉一身毛,下一次,就会因为一个不高兴,剥了表姐一层皮。这样的人,你还要继续与她为伍吗?你以为整天的巴结奉承她,就可以跟着水涨船高、扶摇而上吗?”
“你别在这危言耸听,我好歹是丞相府的表小姐,你以为,我是你那个勾栏里的伺候丫鬟啊?”语调冷冷的哼了一声,顾流云同样是毫不相让。
毕竟,五儿被剥了皮做成花灯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是知道,可碍于太子淫威哪个敢多说一句。
这一句话让宇文清神色愣了一下,清澈的眼眸里漫上一层痛惜,临了,声音低下去一些:“现在她是丞相府的小姐,你是表小姐。可有朝一日太子荣登九五,她就是掌管后宫的国母,你呢?你到时候是要跟过去继续做她的爪牙吗?还是你觉得,等她到了那一天,会依旧容许你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在她面前晃荡?”
“你?刚才那一句话,是你给鹦鹉教的?”顾流云咬牙切齿。
“我可没有那么大本事!不过表姐当尽快认清现实才对。不要到了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要做什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顾流云有些不敢置信道:“你不会是想对付她吧?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你!”
“不是要对付她,我是要她死。”宇文清缓缓凑近,一声呢喃低语落到她耳边,顾流云身子猛地一震,有些害怕的回头看了自己的两个丫鬟,却发现此刻花园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宇文清说话虽冷寒残酷,脸上却是带着十分柔软的笑容,就像表姐妹两个人在说体己话一样。
“我要她死!”宇文清又是轻轻重复了一遍,继续道:“并且,我一定会说到做到。所有阻拦我做这件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声音里的残酷让顾流云不自觉打颤一下,宇文清却是已经和她拉开些距离,一脸柔和道:“我的话,表姐可以好好考虑几天,如果没有她,凭着丞相对你的怜惜疼爱,凭着这倾国倾城的姿容,天曜皇朝未来的国母,呵……”
她话未说完,却是余味悠长,最后的一抹轻笑更是似乎将顾流云直接看穿一般。
后者神色难堪而怔忪,看着她脚步轻曼的离去。
不过几天功夫,自个这素来懦弱无能的庶出表妹当真是变化太大了些。
那样柔软的笑容,那样冷酷的话语,竟都是同时出自一个人,花园里阳光明媚,顾流云却是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卡。”秦丰的喊声已经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在低气压了紧张了多半天的一众工作人员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徐伊人和林思琪四目相对,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不自觉会心一笑。
到了六月多,整部电视也才进展了不到四分之一,加上后期制作,要赶在寒假档顺利播出,也是有些紧张。
秦丰自然着急,一天高强度的拍摄下来,几个主演都是有些吃不消。
第一次跟组住宿,刚才洗漱完又是被林思琪叫着在酒店边上一家颇有特色的烧烤店填了下肚子。
此刻,抱着柔软的枕头,有些晕乎乎的趴在床上,徐伊人觉得身子有些散架的感觉。
主要是拍古装戏需要时时刻刻注意仪态,或站或坐都得时刻绷着弦,又穿着那样累赘的衣服戴着厚重头饰,十个小时下来,当真是苦不堪言。
有些不自在的活动了一下自个的脖颈,门口确实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让她不自觉安静下来。
京郊这处影视城虽说没有晴山影视基地那样大面积,却也是休闲娱乐住宿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剧组的导演、主演、包括在娱乐圈颇有资历的一些老演员都是住在这所有些名气的昌辉大酒店,她分到的是一个小单间,此刻房间里的灯光明亮而刺眼,却是寂静的让她心里有些发怵。
“叮”的一声动静传来,门把轻旋,想起自己刚才最后进门似乎并没有在里面上锁,徐伊人一时间紧张起来,三两下就光脚朝着门口跑了过去。
一道高挑的人影猛地闪进来,她“啊”的一声正要连续惊呼,来人却是飞快的关上门,伸手将她的嘴巴紧紧捂了起来。
“别叫,是我。”邵正泽有些无奈的说话声透过低低的帽檐传到耳边,有些怔忪的点点头,在徐伊人一阵张口结舌之中,邵正泽伸手将头上的鸭舌帽揭了下来随意的扔到一边台面上。
徐伊人却是依旧有些呆呆傻傻的看着他。
简单的牛仔裤,黑色的短袖t恤,不同于以往规规整整的黑色西装,眼前的男人似乎突然之间年轻了好几岁,面容英俊、线条利落,高挑挺拔的立在眼前,含笑的一双眼睛迷人又闪耀。
“阿泽!”有些惊喜的捂上自个的嘴巴,徐伊人突然整个跳起来,对面的邵正泽连忙接住,扶着她缠在腰上的两条腿,抱着她,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就往屋子里走。
“你怎么来了?”一边笑眯眯的像个小狗一样伸出舌尖去舔他微弯的唇角,女孩的声音里都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听见你似乎喝了些酒,我不太放心。”邵正泽开口说了一句,已经抱着她坐到了床边,小丫头眼眸中水光潋滟、脸颊泛着轻微的酡红,很明显有些清浅的醉意。
这才想起来刚才和林思琪在烧烤店小包间的时候,的确和他通过一遭电话,心里都是酸酸甜甜的快乐,徐伊人“嗯哪”一声,胡乱的连连点头。
“不能喝酒还在外面逞强!”有些无奈的将额头抵在她有些微灼烫的额头之上,紧紧揽着她不停晃动着的腰身,邵正泽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痒痒的。小人儿一时间有些忍受不住,“阿嚏”一声。
再抬眼,两只手捏着邵正泽的脸,依旧是觉得犹在梦境一般。
眉眼弯弯的笑,吸了吸鼻子,凑过去,在他英俊的面容上胡乱的亲吻着,湿湿嗒嗒的口水一时间沾了他满脸,嘴里喃喃低语道:“没有呐!我就喝了两小杯啤酒而已。”
“你的体质,根本不能喝酒知不知道?”想起上一次喝了一点红酒就迷迷糊糊的她,邵正泽越发庆幸自己趁着夜色寻过来,不然一会糊里糊涂睡熟了,这丫头夜里肯定有的受了。
“是吗?”太过意外、又太过高兴,小人儿此刻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摇头晃脑,拖得长长的颤音在空中一波三折,可爱又迷糊的小样子让他一颗心越发柔软,眼眸里的笑意也是跟着越发浓重了。
神色郑重的对着她点了点头,捧着她的脸颊,目光深深的看着她,语气温柔道:“以后记下了。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不要喝酒,哪一种都不可以。”
“嗯啊。”用力点头答应,身上的人手掌却是突然使劲的推他,猝不及防间,邵正泽仰躺在了床上,明亮的灯光映着他的脸,身上的小人儿愣了一下,痴痴的笑,猛地扑过去,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一边含糊不清的叫“阿泽”,一边嘀嘀咕咕着“你真好”,凑到他脸颊上,湿湿的香香的吻含着一些酒气就毫无章法的落了下来。
亲了额头亲眼睛,亲了鼻梁亲脸颊,亲了脸颊咬耳朵,似乎是不知道如何下口才好,一遍又一遍的逡巡着,重复着这样亲吻的动作。
被她这样的袭击弄得又无奈又好笑又心软,邵正泽伸手扶住她的肩,看着她红着脸嘟着嘴,一个用力,半起身将她整个人压到了身下。
“阿泽。”她眯着眼声音软软糯糯的唤他,小猫一样细细长长的声音像柔软的羽毛,划过他的脸,拂过他的心。
顺势俯身低头,摸着她的脸,凑到她耳边,他语气低低、带着叹息:“该拿你这小东西怎么办才好?”
“什么?”身下的人儿听不真切,撅着嘴反问,红艳艳的水润的唇微启,邵正泽心神悸动,凑过去,准确无误的将她所有低语呢喃尽数封住。
时间过去很久,屋内的灯光依旧是耀眼而明亮,她又是*出了许多汗,光裸的滑不留手,滑腻的肌肤在他掌心,他觉得手中盛开一朵一朵的花。
不到一米七,对他来说,她实在太小,每每在家里素面朝天扎着马尾逗猫逗狗,让他觉得她根本没有长大,心地简单的像个小孩子。
眉眼弯弯的笑,弯着唇角笑,露出整洁的一口牙齿笑,有时候,羞窘又脸红的抿着唇笑,无论多少次,自己开口唤,她总会带着那样柔软的笑意窝进他怀里,乖得像个听话的小孩。
爷爷喜欢小孩,整天将“重孙子”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可他不喜欢,有她就够了,她就像是他的小孩,他愿意一直宠着护着,一颗心已经被她塞的满满的,哪里来多余的位置放得下别人。
可有时候,又会想象,如果真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女儿,延续着她的生命,冠着他的姓,那会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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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读者说“进群这么多屁事,断网、生病,这借口早烂大街了好吗”,看了真的心塞。上架一月,生病一次,断网耽搁半天,即便这样,也在七八千更新。因为裸更,速度慢,承诺尽力万更,每天除了码字还是码字,距离父母一小时路程,没回过家。没逛过街,没看过电视。这样是因为知道大家在等,每早九点,无论如何都会传文。和群里亲们开玩笑说“如果断更,说明我挂了,可以去文下烧评价票。”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上次因为断网没二更,在qq上对这位亲承诺早九点万更,回家后码字到凌晨五点多。不想抱怨,可是写的宠文,阿锦也很情绪化,这种事情怎么让继续愉快的码字呢。阿锦真心珍惜每一位亲。但是这样,真的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