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由我先进去,两位随后。”论修为,朱长峰是举人后期接近巅峰,自然当仁不让。
陶知谦在三人中修为最低,只堪堪达到举人中期。不过在实战上,陶知谦却自信不会弱于两人。
对于朱长峰的提议,陶知谦两人没有异议。
一切准备就绪,朱长峰站在雕像三步前方,微闭双目,体内浩瀚才气谨慎探向雕像。
封印杀阵由人族书生布置,内中有天地才气运转。虽然天地才气和书生的体内才气有差异,但却同属一源,相互间并不排斥,反倒有着亲近之意。
时间过得似慢实快,直到约莫一刻多时间后,封印才终于在才气的引导刺激下出现变化。
一阵无形波纹从雕像的基座传来,透过这阵无形波动,似乎可以感受到其中蕴藏的凶魔气息,让人心悸不安。
“我先走一步了。”朱长峰神色凝重说了一句,往前走出两步。
毫无预兆,朱长峰的身形消失不见。
“我们也走吧。”张阳诚看了陶知谦一眼,向雕像走去,身形也紧随朱长峰之后消失不见。
朱长峰和张阳诚虽然对陶知谦有所敬重,但在心理上,他们却还是认为陶知谦的实力是不如他们的。
走在前面的人,可能遇到的危险也大,他们深受人族的礼乐教化,自然不愿看一位人族天才在面前陨落。
才华归才华,实力归实力,才华虽然可以迅速提升实力,但两者却并不能混为一谈。
陶知谦摇了摇头,也不介意。实力是打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即便他说自己的实力不低,也不见得朱长峰两人就会相信。
紧随张阳诚之后,陶知谦也进入封印中。
雕像两百多米范围内,空空荡荡不留一人。警戒线外倒是围了不少人,但等了一会儿,不见陶知谦三人出来,也没有什么异常发生,也就各自感到无聊的纷纷散去了,只是今后在他们茶余饭后倒多了不少话题。
其实陶知谦几人也可以选择暴力破开封印,但这样做的未知风险太大了。若是有个万一,谁也承担不起。
“老爷……”这时一个青衣灰帽的青年脚步匆匆跑了过来。
刘山月皱了皱眉,这是他家下人。
“着急忙慌的,到底什么事?”刘山月有些不耐烦。
青年跑得有些气喘吁吁,此时听到刘山月语气有些不悦,也不敢迟疑,忙说道:“小少爷在书院玩火,把书院一间杂物间给烧了,好在没有伤者人。现在柳院长来家里兴师问罪,夫人让我请老爷赶紧回去。”
刘山月一听是这等事就免不了有些烦躁,有些恼怒道:“这小兔崽子,一天不给我找事简直就浑身难受。行了,你回去吧,我知道了,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再亲自去向柳院长赔罪。”
“那……老爷,您不回去了?”青年有些迟疑。
刘山月说道:“回去干什么?那小兔崽子,就该有人给他点教训。你回去后就说是我说的,柳院长该怎么责罚就这么责罚,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我完全没有一点意见。”
他如何不明白他妻子叫他回去,就是想让他护着小儿子。他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从军,二儿子从文,如今已经是书童,正在县里求学。
他三儿子,也就是刚才下人口中的小少爷,如今刚九岁。虽然不是唯一的儿子,但多少也算是老来得子,加上三儿子自小聪慧,去年更是考过了春试。
十岁前就考过了春试,这在人文气息浓郁的青云镇也不多见,所以刘山月对这个三儿子寄托了很大期望,甚至于看做振兴老刘家的希望,自然向来疼外得紧。
若是眼下没有这档子事,刘山月倒也就回去了。
但眼下除妖事大,他若不亲自坐镇,实在放心不下。本来就心情烦躁,现在听了小儿子的事情,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更加烦躁。
刘山月虽然有些贪财、喜欢奉承等一些小毛病,但心底里还是心系百姓的。闹妖这件事发生了一个多月,这一段时间来,刘山月可谓是吃饭饭不香,喝凉水都觉得塞牙,没一天舒心日子,只希望青牛镇能够快点平定下来,老百姓过得好,他才有心情弄他那点小心思。
“可是……夫人那边……”青年有些迟疑,但看到刘山月越发开始不耐烦起来,只能知趣的闭嘴,恭敬应了一声便快步离去了。
“大家都注意点情况,千万不要让什么妖怪跑出来,哪怕连一只蚂蚁都给我看仔细喽。等这件事情完了后,所有人还另外有三两银子的额外奖励。”刘山月向周围手下人挥了挥手,大声说道。
三两银子对那些富人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可对普通人家来说,至少是几个月的全家生活费了。
金钱诱惑的力量自然是无穷的,周围那些差役和民兵们听了,无不是喜笑颜开,纷纷士气高涨的应和了一声,态度比之前更加认真起来。
一般来说,封印之地往往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也是当然的,否则谁愿意把对手封印在一个洞天福地不成?
雕像所封印的地方,是一个小型异空间。
的确是小型,小到什么程度呢?只有一座山,出来山周围几百米范围的红草地,就是灰雾蒙蒙的空间壁垒。
虚空壁垒之外,就是时空乱流,那可是连圣人都不敢乱闯的极其危险的绝地。
虚空壁垒此时已经破开了一道口子,四五米高宽,极不稳定。也就是陶知谦三人和布置封印的强者同属人族,涌流在虚空壁垒间的天地才气没有排斥,这才能够安全闯过这道口子。
至于被封印在这里的妖怪,或许要等到特定时间,让这道口子变得稳定了,才能逃出这处封印之地。
而至于妖怪逃出封印后,却还要回到封印之地,这其中的原因就值得去探究了。
陶知谦抬头望着眼前这座山。
虽然这里只有一座山,但这座山却很高,哪怕穷极目的,从山脚下也根本望不到顶,就好像这座山根本就没有山顶似的。